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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住在血池旁边的第一天,时九和黑猫靠在树旁边坐了一天。

    从天空飞过的只有一只骷髅鸟,看到时九这只长的像大乌鸦的鸟,尖叫着跑了。

    住在血池旁边的第二天,时九抱着小黑在血池里洗了脚。

    因为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地狱犬从血池旁边跑过,它喝醉了酒,把时九的身上吐了一堆黑色的石油一样的脏污。

    小黑把它一爪子呼到了血池里面,晕了的醉狗顺着河流又飘了回去。

    住在血池旁边的第三天,时九带着小黑离开了血池。

    在第三天的时候,血池边上来了个人,还是个美艳的女人。

    血池里的水奔腾不息,源源不断地沸腾着,它们从地底深处冒了出来,残尸断臂飘在河面上。

    暗无天际的世界,天空灰蒙蒙的,暗淡的光芒笼罩着血池,唯有血流发出红光。

    有一个穿得很破烂的美艳女人经过了血池,她的眉眼生的很美,妖而不媚,眉心有一朵红色彼岸花的花钿。

    眼睛是通红的血色,就如同血池里日日夜夜奔腾不息的血水一般。

    头发也是红色的,并不是纯正的红,而是胡萝卜的颜色,平添了几分俏皮的颜色。

    女人的头发打成了结,不知多久没洗了,一只脚穿着绣花鞋,一只脚留在空气里。

    露出的那只脚趾白皙而秀气,看起来很软,一只手就能握住。

    她像个邋遢的疯婆子,但也是个漂亮的疯婆子。

    她坐在一艘乌篷船上,小炉子火势正旺盛。

    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紫檀茶壶,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排子的杯子,里面放着或多或少,各色各样的茶水。

    她问“你是新来的吗?”扣了扣指甲,打了个哈欠,拿出了一个茶杯,接下来眼底那点生理盐水,也就是泪水。

    成为怪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必同怪人说话。

    时九不语,小黑却跳了起来,往着女人身上跳了上去。

    这是胸部,是真的胸部啊。

    时九大窘,翅膀捂住了脸,她现在可以不认识这只猫吗?

    “哦,是你啊,那她是谁?”女人像是认识小黑,用手把它的腹部抱了起来,她的眼睛里红光顿现,看向了时九。

    难道是时九?

    一只看起来很温和的黑色怪鸟,怎么都和从前那个一袭黑裙,头发上挽着一枝的荆棘的嚣张女人搭不上关系。

    但她想念着的,就是那个嚣张的女人,这个地狱太无聊了,唯有那个女人不同。

    “她是时九吗?”女人问道,看向了黑猫,晃了晃它的身体。

    黑猫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花了,它连忙点了点头,“嗯,这就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原型就是只怪鸟。”

    女人闻言松开了黑猫,看向了岸边的怪鸟。

    等人的高度,黑色的翅膀,尖锐的鸟喙,眼珠子也是黑的,那是纯粹的黑,浓郁的黑,多看几眼,仿佛周围所有的颜色都暗淡了下去。

    有点像她,却又不像她…

    “时九?”她有些犹豫地问道,随即脱下来脚上穿着的鞋子。

    “…”时九看着女人拿在手里的绣花鞋,目光惊疑不定。

    黑猫跳到了女人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女人的脸,鎏金色的猫眼定定地看着时九,喵呜地叫了一声。

    “主人,这是你以前老相好的。整个地狱你都得罪完了,就差这一个了。”

    时九没听懂,女人也没听懂,小黑似乎永远都不明白,人和猫存在语言隔离这回事。

    “我是孟小十,你都忘了?”她挠了挠头发,拿着那只鞋,着双脚跳到了岸上。

    把那一只绣花鞋递给了时九,“这你送我的,过了许久,你也没回来,就只剩下这一只是好的了,何时你再给我带双鞋子?”

    时九看着那双绣花鞋,不同于一般的绣花鞋,它上面绣的不是梅兰竹菊,而是庭园印苔霜,还绣了一个小小的十,是两只红宝石金簪落在了台阶上。

    带着清幽的香气,还有一点清冽的寒意,闷热的地狱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清风的寒凉。

    “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只鸟,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啊?”她把鞋子落在了地上,塞着脚又穿上了鞋子。

    时九觉得很扎心她现在的确是只鸟,还是只乌漆麻黑,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的鸟。

    她摇了摇头,不知,不过似乎要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这个样子了。

    又或者说是返璞归真,她也许原本就是只鸟。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积压在丹田之中,蓬勃欲出…

    黑猫如果知道时九正在怀疑自己是只乌鸦,大概会郁闷死,主人可不是那种低端的生物。

    “没关系,早晚会想起来的,我攒了好几千年的话要同你讲,我一年只记十句话,那样一千年,却也能攒一万多句话。”

    她穿好了鞋,背对着时九,又轻飘飘地落在了船上,回头对着时九招了招手,“走啊,去我那,血池这里太过无趣了,会无聊死的。”

    时九目光闪了闪,血池是离阎王殿最远的地方,在这待了三天,她只看到一只骷髅鸟,一只醉了的地狱犬。

    可能真的会无聊死。

    她欣然点了点头,跟上了那艘乌篷船上。

    说来有点羞愧,作为一只鸟,她从进入鬼界之后就不会飞了。

    当时把景止从鬼门带出来,她是怎么飞的,现在一点感觉就没有。

    原先的手臂突然变成了两只翅膀,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扇扇手臂就能带着沉重的身体飞起来…

    鸟的身体结构和人不同,时九的脑海里还在把她的身体和乌鸦的身体联系在一起,还是觉得不可理喻。

    时九乖巧地坐在乌篷船的中间,无需人力滑动,船就能自动沿着血池往前走。

    鬼界本身,就是个违背科学的存在,但那些尚不可解释的事情,也许就是未曾解答的科学。

    时九的目光落在了孟小十的眉心花钿,红色的曼珠沙华绽放在其中,熠熠生辉,比她的眼睛还要鲜艳。

    “这个,是你给我纹的。”孟小十指了指眉心,她有些埋怨地说道“当时我嫌疼,你非要纹。”

    时九汗颜,那是我吗?我曾经这么缺德的么?

    ------题外话------

    收入太低,都去看盗版了。感觉很艰难,要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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