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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梦之,既是楚氏

    湛兴学咧嘴一笑,自然是不信陈七的大话。

    如今有苏叶给自己当肉盾,自己也从眼前的锦衣卫手中逃脱两次。

    虽说那不弱于自己的轻功和鬼魅的弹指神功很是棘手,但也不算是毫无退路。

    “左知府,小旗大人,二位莫要说笑了。”湛兴学俨然一副亡命徒的模样,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现在我的手中有筹码,若是你们所谓的苏知县的千金,死在了江陵府中,应该也是件难办的事吧。”

    “既然你知道难办,还不快把我放了!”苏叶挣扎道。

    湛兴学叹口气,实在是觉得耳边甚是聒噪,从袖口中掏出洁白的手帕,塞在苏叶的嘴里。

    “如今已是三条人命,你们总不想在破案之时摊上第四起吧。”湛兴学声声相逼道。

    “那你究竟想如何?”左尚卿眉毛一横问道。

    “还是左知府明智。”湛兴学说道,“先将你们的衙役包围圈撤掉,所有人退离我百丈距离。”

    “还有呢?”陈七也问道。

    湛兴学一笑,“原来小旗大人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愚钝。”

    “剩下的等着便好,我会将苏千金带走,你们在此等上两个时辰,然后便在城中寻去吧。”湛兴学的脑中已经算计着退路。

    “不可!”左尚卿义正言辞,“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如若待到你离去之时,将苏小姐性命一并取了,岂不是更加无人知道你的逃脱路线,而到那时,我们也寻你不得?”

    “但是你们只能相信,别无选择。”湛兴学嘿嘿笑道,“与其让她现在就死在这,不如赌一把,你们猜猜我两个时辰后会不会杀她。”

    “放肆!”左尚卿忍无可忍的怒道,“真当我江陵府无人?我劝你马上放下苏小姐,待到江陵府的总捕头大队赶来,任由你插翅也难逃。”

    左尚卿所言非虚,江陵府偌大的地方,其正四品官府内的总捕头,也应是在武举考试中出类拔萃之人。

    比上陈七也只会强不会弱。

    比上沈尘倒是有点不够看的了。

    说到沈尘,他跟人未果后便想着回江头休息,但是听到旁边路上甚是吵闹,想来应该是苏叶走的那条。

    便想着过来随便看看。

    谁曾想就偶遇到绑架劫持的戏码。

    于是站在后方暗处遁藏起来,悄然抽出自己的那柄桃花剑。

    陈七目光所致,恰好看到黑夜尽出的那抹寒光。

    “左知府提醒的是,所以在下不得耽搁,还是要走为上计。”湛兴学认同的点头道,随即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如此小事,便不麻烦总捕头亲自来一趟了。”

    “所以请左知府看好自己的手下,莫要手抖而送了苏千金的贵命。”

    陈七随手将绣春刀塞回鞘中说道:“那你也要注意些。”

    “莫要手下力气多了,将苏小姐掐的疼了。”

    “要不然的话,我们哥俩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陈七话音刚落,从怀里掏出一颗蚕豆,以肉眼都难见的速度疾驰而出,冲着湛兴学抓住苏叶的手背上飞去。

    湛兴学眼神一凝,这次倒没有很慌张,毕竟有个肉盾,能躲的方式太多了。

    眼神一凝将手抽回,就在这一瞬间湛兴学接触不到苏叶。

    一道寒芒闪过,直接竖立在两人之间。

    沈尘身影鬼魅的出现在二人身后。

    “给你一个数的时间跑。”沈尘低沉道。

    湛兴学一身冷汗,自然是全力,转身便要离去。

    “一。”

    沈尘喃喃道。

    剑缓慢划出。

    湛兴学此时竟然觉得,跟在自己身后的不再是那个窄长的剑刃,而是铺天盖地的巨网。

    自己无论从那个地方,都逃离不了这剑的追踪。

    那股浓浓的剑意将自己团团包裹。

    一步未踏出,剑刃已攀肩。

    “怎么不跑?”沈尘的剑搭在湛兴学的肩上道。

    ......

    自陈七抬手,到沈尘落剑也不过两息时间,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发现湛兴学已经被制服在地。

    好在两位衙役懂得抓住机会将功补过,一柄长刀与一支长枪快速赶来,将湛兴学押到在地,使得沈尘可坦然撤出。

    左尚卿嘶一口凉气赶紧上前拱手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多亏陈小旗与沈大侠的精诚合作,竟能一瞬间......”

    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觉得自己身为知府,如此模样有些跌份,但实在是有感而发。

    紧接着正色咳嗽两下道:“这倒是给我江陵府敲个警钟,两名衙役竟如此无用。”

    这让一旁压着湛兴学的两名武者衙役冒了一身冷汗。

    “左太守谬赞了,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人押回大牢,好好审问一番才可。”陈七的注意力都在湛兴学身上,此人身上挂着三条人命,实在是罪不可恕。

    “那是自然,来人呐!”左太守双手负于身后,招呼一声,“将犯人押回大牢,马上候审。”

    随即只听苏叶咳嗽两声,退到陈七的身旁,低声道:“咳咳,痛死了,就该好好放在大牢里关着。”

    陈七颇为赞赏的看一眼苏叶道:“为何不上去报个仇?踢两脚也好啊。”

    “那可不成,我出来代表的可是我爹的面子,可不能给陵凉州丢脸吧。”苏叶揉揉已经发红的脖颈说道。

    陈七竟然觉得眼前跟了自己许久的女孩,越发顺眼起来。

    似乎不再是那个公主病的千金小姐。

    “甚好。”陈七满意的点点头。

    苏叶坏笑一声道:“记得下次见到我爹的时候,多跟他美言几句啊,毕竟我也不能白白被掐。”

    陈七见她嘴角微勾,发现果然被沈尘教坏了。

    “陈小旗,不如即刻出发,去县衙准备庭审。”左太守说道。

    陈七点头,“如此最好。”

    三条人命的大案,并且将整个断江村闹的人心惶惶,自然是不得耽搁,早些给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

    等到所有人整齐赶到县衙时已是深夜,即使这样也有众多百姓围绕在衙门前听风。

    只要是因为女鬼一事闹的他们夜不能寐,生怕什么时候就钻自己家来了。

    左尚卿坐于法桌之前,陈七与沈尘等人坐在一侧,另外一侧做的是衙门中的骨干。

    另外县衙门大开,门外站着戏班子一众和其他案件相关之人。

    “来人,将犯人湛兴学押上来!”

    只听左太守大喝一声,巷子深处言一声是,并走出两名衙役,还押着铐上枷锁铁链的湛兴学。

    “跪下!”衙役一脚踢在湛兴学的膝盖处,强制让他跪下。

    此时的湛兴学还是那身红色的纱衣,只不过遮面的散发被拨到两边。

    看起来杂乱不堪邋遢非常。

    “犯人湛兴学,你可知罪?”

    “知何罪?”湛兴学冷哼一声,“这世道,难道就该任人欺凌?在下观梦之被人欺负,正当防卫又有何错?”

    “梦之?”众人嘴中喃喃道。

    左尚卿一拍惊堂木,“放肆,他们虽说有些口角,但又岂致死?”

    湛兴学嘴角一咧,“辱我梦之,就该死。”

    他的口中又出现梦之一词。

    别的百姓不知道,但是戏班子一众可听得真切,湛兴学的两声梦之吓坏了戏班子一众,豹儿哥一彪形大汉说话都有些颤抖道:“你这人害人命还不说,自己装鬼也就罢了,竟然侮辱死去之人,梦之已经逝去一年,又怎会被人欺负!”

    湛兴学一听这话陡然发怒,表情狰狞吼道:“胡说!梦之什么时候死了?这段时间她日日在这饮江楼唱戏,你莫不是瞎了不成。”

    左尚卿眉毛微皱,心道这湛兴学莫非得了失心疯才至如此,白日里正常示人,但是到了夜晚便疯言疯语,甚至满脑子已死之人。

    苏叶在陈七身旁已经起了满身的起皮疙瘩,打个冷战说道:“梦之不是已经死了一载,会不会是当初梦之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七摇摇头道:“咎由自取而已。”

    苏叶皱眉道:“你怎能如此说,他定是受不了刺激,才有现在失心疯的模样,他也是最开始的受害者。”

    “那梦之如何,她的死促成的局面,那你说她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

    陈七没有正面回应苏叶的问题,反而是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随即又向眼前跪着的湛兴学问道,“我如此问你,你是爱梦之多谢,还是爱楚氏更多。”

    陈七一言让众人又云里雾里,反应不过来的人在想着这楚氏一名如此熟悉,但又不知在哪听过,而且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也被掺和进此事当中。

    这时,苏叶像突然开窍一般道:“楚氏,那不正是程青衣所扮之角。”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刚刚的一头雾水现在变成一脸疑问,这一个现实中的妻子,一个只是戏中角色,怎么会有可比性。

    “楚氏,楚氏。”湛兴学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安静下来,“梦之便是楚氏,楚氏,也是梦之。”

    “那他又是谁?”陈七一指场外的程青衣。

    程青衣早已卸下装扮,换上一身便衣。

    “他?”湛兴学撇一眼过去,“在下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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