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黎黎笑起来，“你别太在意这件事，不就考差一次吗？有什么？你可比他长得帅多了 ”
夜离打开一包薯片，吃的时候渣子溅得哪里都是。
“好吃。”他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往黎黎嘴里塞。
“你看你的样子，好粗鲁，这要是让崇拜你的人看见，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啊 ，我的男神，男神竟然私下里是这副样子！”黎黎吃着嘴里不停嘟囔着。
“无聊，一起看个电影吧。”黎黎说着，打开手机。
夜离伸手把她的手机打掉，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揽过黎黎的肩膀“要看去电影院看，这才有氛围。”
“你想看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我都看过了。”
“什么时候？”夜离惊诧地问了句。
黎黎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笑着说“你以为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半夜偷偷看电影去了，不叫上我。”夜离挠挠头，转而又阴沉地盯着黎黎，“真让我发现是这样，我一定……”
他把拳头攥紧，在黎黎面前比划两下。
“你敢！”黎黎喊了一声，继续吃着零食。
“出去看吗？”夜离问了一句。
“走。”黎黎边下床边扎着头发，然后拿了件外套，做好了准备。
“你倒是挺迅速。”夜离把没吃完的薯片封口，饮料瓶子丢进垃圾桶，大致整理一下，才跟上黎黎的脚步，“看什么？”
“你决定吧，反正就是出去玩。”
黎黎拿着手机，先出了门。
外面黑漆漆的，走廊里装的是声控灯，黎黎喊了一声，灯闪了几下，亮起来，一个黑影窜进了电梯。
“啊啊啊！”黎黎尖叫着冲进房间，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夜离紧忙赶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有个人，一闪而过，进了电梯，像鬼一样。”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那个鬼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去看看。”夜离说着就要走，黎黎抓住他的胳膊。
“要去一起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夜离见黎黎这么关心他，心里升起一丝小得意。
黎黎还是紧跟着他，走路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打开电梯，黎黎将眼睛紧贴在夜离后背上，夜离也被她的动作弄的很紧张。
他一只手伸直护住身后的黎黎，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做出要打架的样子。
门缓缓开了，空气仿佛都静止住，黎黎听见夜离心跳的咚咚声。
结果，什么也没有。
夜离放轻松地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
黎黎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实什么也没有，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说不定它下去了？”
“大晚上的，咱还是别去了，在家里看吧。”黎黎拉住夜离的手，提建议道。
夜离见黎黎吓得不成样子，自然就同意了。
回到屋里，黎黎立刻关上门并且上了锁，然后跑进卧室里，一头扎在床上。
“别害怕，这能有什么？”夜离被黎黎的行为逗笑了，“我天天一个人大晚上回家都没什么反应。”
“要是胆子都跟你一样，那我早就吓死了。”
第二天，成绩出来了。
夜离年级一千名，刚刚好一千名。
黎黎年级三百多名。
黎琳的男朋友年级前十。
四人再次相遇是在晚上吃饭的时候。
黎黎与夜离在排队买饼，旁边排的队伍也很长，正好与黎琳二人对上了。
“夜离你考多少名？”黎琳突然喊住夜离。
看见她坏笑的嘴脸，黎黎恨不得上去给她撕裂。
“我记得你本来是班里第十名的，现在好像是五十名，我看这突然退步这么多，一定是有原因的。”黎琳又继续说道。
黎黎不想搭理她，扭过脸不去看她。
“这多半与身边的朋友有关，是吧？”黎琳对那个男生说话，“我记得你之前是班里二十名的，这次是班级第一。”
“多亏了你的鼓励支持。”男生笑着回答黎琳，言语中也没有很得意，反倒衬得黎琳像一个洋洋自得的小人。
“但若是朋友起了负面影响，那结果也可想而知了。哦，不对，我说错了。”黎琳鄙夷地笑了一声，嘴里嘲讽的语气更加明显，“结果已经出现了。”
黎黎想要回击的，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脑海里很乱，想的都是夜离每天在她家里做的事，没有看过书，总是逗她玩，但是从不努力。
自打她租房之后，再也没听过夜离说一句学习的话。
夜离瞥了黎琳他们一眼，又扭过头去看黎黎，发现她面色很差，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喊住已经拿到饼的准备要走的黎琳“黎琳。”
黎琳扭过头，惊讶地看着夜离，黎黎也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夜离。
“这次让让你们，下一次可不一定了。”接着他不屑地扫了那个男生一眼，“年级第十算什么，下次我是年级第一。”
然后他牵着黎黎的手，将她带离现场。
“我刚刚那番话怎么样？其实我不怎么会说这种话，都是看电视学的，感觉如何？”夜离像是再向黎黎讨要封赏一样，得意地开口。
黎黎却没有为他的话感到丝毫开心，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他在吹牛。
等到期中考试的时候，夜离再考一千多名，这一切都完了。
到时候黎琳那张脸都不知道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恶心人的表情。
“怎么了？”夜离抓住黎黎，不解地问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吹牛！”黎黎喊起来，“年级第一是你说考就能考的吗？你用什么考？用嘴吗？”
夜离被她一席话炮轰的不知所措，他小声地开口“我还没考，你怎么知道不行？”
“你怎么行？”黎黎白了他一眼，道，“以后你再考差我就不理你了，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因为我下滑这么多。”
“不是……”夜离仔细想了想，就是因为与黎黎的赌约，他才没好好写卷子，才考成这样。
那几张卷子反正他是没找到自己不会写的题，随便写写也得七百分朝上，所以他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跟你才没有关心，下次一定考好行不行？”夜离还想要拉住黎黎，却发现周围没人了，黎黎朝餐厅方向奔跑过去，跑的还挺快。
夜离不明所以地追过去，跑了几步，被人叫住了。
顾稷喊道“阿姨来了。”
夜离听闻， 猛地回头 ，就看见顾稷旁边站在他妈妈。
黎黎也是看见了，才赶紧溜之大吉。
夜离又回头看一眼黎黎，她早没影了，然后垂着头走到妈妈身边。
“听顾稷说你谈恋爱了。”夜母直接开门见山。
夜离不答，而是狠狠地瞪了顾稷一眼。
顾稷连忙挥手，用唇语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妈，没有的事。”夜离道。
“你知道我接到你老师电话时，心里多难受吗？”
“对不起，妈。”夜离低声道歉道。
“若是你真的发挥失常也就罢了，可我听说是因为一个女生。”说到这里夜母停顿下来，严肃地盯着夜离。
“这个女生不会是我认识那个吧？”夜母嘴里的厌恶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我没有女朋友。”夜离道，丝毫不为夜离的话所动。
“真的没有？”夜母问了一句，夜离不回答，她也没再说话。
他们一起来到办公室里，班主任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黎黎逃亡之后，又跟着人群一起回班。
期间遇到黎琳与她男朋友，都是一脸得意相。
黎琳一把抓住黎黎的头发，在手上缠了几圈，又往后一拽，痛的黎黎捂着头。
“夜离的妈妈来了，这可真是一出好戏，若是让她知道她儿子因为你这个小妖精退步这么快，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黎黎抽泣两声，没有挣扎。
得亏黎琳不知道在她家里发生的事，不然，一定会大肆宣传，肯定能搞的全校皆知。
她松开黎黎，高昂着头，跟着她男朋友一起离开。
黎黎揉了揉头，眼泪绝望地流出来。
她很久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想法了，她到底喜不喜欢夜离？
现在想来，怎么可能不喜欢，一定快喜欢死了。
很久之前她就喜欢，现在她也喜欢。
只不过，她一直都很怂，怂到死的那种。
她现在无父无母，家里贫穷，又跟夜离他妈决斗了一番，她能与夜离在一起的可能真的低到地底。
现在夜离被叫了家长，估计等到他妈回去之后，他就要过来跟她说分手。
就算不分，以后也没多大可能了。
黎黎失魂落魄地走回班，半路上，被顾稷拦下来。
“我听夜离说，他帮你租了个房子，有时候还和你住在一起，晚上是不是玩太嗨了？”顾稷说话时，一直在笑，语气格外轻薄。
黎黎没有理他，径直走回班里，因为一直低着头，不小心撞到了许州。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语气里全是委屈。
许州跟在她后面，良久，才开口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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