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一个单身的离异女人最怕的也是孤独,冷然叹了一口气,眉目传情的兴趣早已荡然无存。他咳了一声,掏出纸巾,掩饰自己的变化。薛晓桐瞟了他一眼,似乎又有了笑意“你说我是不是碰到你,也撞邪了?”
冷然勉强挤出一副笑容说“怎么?”随即做出一副规矩的聆听状。薛晓桐索然无味说“也没什么啦,就是昨晚我失窃了。”
冷然又做出一个愕然说“没丢什么吧?”薛晓桐拿右手食指去拨左手手指,边说“手机、现金、戒指、项链、还有几张卡,幸亏身份证没拿,否则就霉透了。”
冷然皱了皱眉说“在哪丢的?”薛晓桐说“在家啊,睡觉的时候。”
冷然是真的惊讶了,说“怎么会,当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薛晓桐有些夸张地说“对呀,我也一直在纳闷,怎么就……”
冷然还是不信,抢着说“应该不会吧,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吃了?”薛晓桐茫然说“不会吧,昨晚很早我就回家了。”跟着眉飞色舞“你还别说,亏了我睡得沉,对门王阿姨说了这是菩萨保佑。你想想要是那时我突然惊醒,哪还有命在。”随后双手合十,摇了摇。
薛晓桐说得倒也在理,碰到这种事越是浑然无知越能逢凶化吉。冷然忍不住提醒说“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薛晓桐的脸色明显有些慌,陷入了思索,不像是对着冷然说“不可能吧,你的意思……这可能是一种警告?”
随即,她的面部表情相当复杂,要么一个仇人都没有,要么就是结怨太多,冷然凭感觉应该是后者。他的感觉一向灵敏。他只好又叹了一口气说“报案了没有?”
“报了。”薛晓桐的脸色又变,仿佛一下子用管子疏通了芥蒂,很快地拿起一叠资料,又怏怏不乐地说“不聊这个了……是咯,你要的东西,不是很齐,当时登记的时候房主也不愿意留太多东西。如果要详细点的,恐怕你还得找人查一查。听说是一位作家,好有名气的……”
一个单身的离异女人只要有合适的听众,便是莫大的享受,也许也不太在乎正经与不正经。
可是冷然陪不了她,十点钟还有一个重要的会。他尽量不急不慢地站起身说“有事要先走了,改天再谢你。”一边很巧妙地接过那一叠资料,还了一个愕然给她。他临出门的时候又探进半个脑袋说“下回要把门窗看牢,一个人住当心点。”
很快,冷然便出了薛晓桐的公司,心里暗忖可能要迟到了。他拼命挥手,却招不来一辆的士。心里猛然地一阵悔,为什么刚才不随便让薛晓桐帮着留意一下车子的事,新旧都好。
没有交通工具终究不是办法,他终于招到了半辆的士,就是顺路搭乘的那种,也完成了与薛晓桐的再次对话。
车到立交桥,他不禁有些纳闷,纳闷的同时右眼皮骤然地迸跳,蓉为什么没有电话来?按理说她应该会催他一下。他试着拨出去,出乎意料地居然关机。他大惊,不敢往深处想。
好不容易赶到报社,气喘吁吁的时候,小玫向冷然悄悄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会已经开始了,好像里面人在发火,都在等。他一下子明白过来,蓉,也还没有到。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杨编没来?”
“嗯。”小玫小心谨慎地回,迅速又埋头去忙自己的工作。
没办法,冷然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会议室,方总编已经在念开场白了,脸色很难看。这种难看的脸色,即便是在家里冷然也是经常可以看到。他一直在奇怪婚后与他相处的截然变化。
婚前,每次到方妍家,他总是端茶递水,和蔼可亲地,甚至还会叫冷然多吃些菜。后来与方妍结合后,他的目光显然变了,变得咄咄逼人,大道理一箩筐。红过几次脸后,冷然索性不去为妙。倒是丈母娘也变了,变得经常有电话来,说无论如何要回家吃顿饭什么的。
冷然就这样想着,几乎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后来一片鼓掌声,他也跟着形式了一下,蓉始终没有到。
散会后,方总编沉声叫住他,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要多注意休息,工作态度还要积极些。冷然唯有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嗯”声。
最后,方总编皱了皱眉,理了理有些稀疏的脑门,问“你们栏目的杨主编怎么没有来?会不会清楚怎么回事?”
说实话,冷然更想知道这件事。也就在这时,偌大安静的会议室里,两个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周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是妻的医院打来的,说是一个长期精神病患者胁持方妍上了住院部的顶楼,冷然大惊,腾身站起,忙问现在怎么样了?那头妻的同事小肖说还在僵持中。冷然急忙说“我马上来。”他惯性般地跨前几步,还没放下手机,扭头就对收了线的岳父说方妍出事了,身体仍朝前而去。
方总编也是一惊,站了起来,看到冷然已在门口,想多问两句、想挥挥手的念头只好作罢。他忽然记起什么,连忙去拨桌上的电话。
于是冷然才下楼,就看到了一辆车子,是方总编的广州本田。他和司机客气了两句,很快上路。
右眼皮又骤然地跳,原来是妻遇到了麻烦,冷然暗自叹息的时候,丈母娘打来电话。他把大致情况说完,那头已是心惊胆颤,忙说也要赶来。他只好安慰说来了也没用,还是宽心在家等消息吧。
他收线后,手机又响,看到号码,紧绷绷的心多少有些放松。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蓉说“没什么,睡迟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刚刚和方总编请了假,今天就不来了。”声音也很低哑,仿佛哭泣了一夜。
睡过头?这是蓉没有过的事,冷然追问“没什么事吧?”跟着他把手机移到远一些的地方,确信前排不可能听到蓉的哽咽“没什么,就是家里有些不愉快的事。”这才放回耳边。
“哦,这样啊。”冷然又说,“没什么大事吧?”蓉说“没,只是和乔成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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