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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此狐狐甚骚

    秦涓也不明白, 为何刚才说话说的好好的,这些人就突然动起手来了,五六个壮汉朝着他们走来。

    当他本能的伸手去挡, 可那些人越来越凶,甚至对他们挥拳踢腿。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了来娶亲的吗。秦涓看向曰曰,曰曰还来不及回答他一个人已向他们挥来一拳头。

    “搞什么呀!”秦涓躲避开, 却又担心一旦他出手反击, 曰曰的婚事就被他给搅和了。

    “秦、秦狼, 帮哥挡着脸, 哥还得留着这张脸骑马从城里出去呢。”曰曰拽着他挡在前面。

    秦涓避无可避, 吃了一记猛捶。

    “……”很显然秦涓不想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但他们这么打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他握住一个壮汉的手, 猛地推了回去。

    壮汉没有料到他会还手,愣了一下,猛地挥拳捶他。

    秦涓也不敢真和他们打, 只是出手避开他们。

    他们捶过来他便挥拳去挡,他们人多力大, 打的他很疼。

    这样足足持续了一刻多钟,那几个壮汉打累了才停下来。

    “罢了罢了。”兀沁台挥挥手对那几个壮汉道。

    他叫壮汉们退下, 又偏过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阿爹, 只见他阿爹仍旧是一脸深沉,他心里咯噔一阵说实话他是真的怕他这位阿爹突然说出不把他姐嫁给大永王的话来。

    他的阿爹想把他姐嫁给忽必烈大人, 可是忽必烈大人已经有妻子了, 干嘛要她姐去做小。

    而且, 忽必烈大人已经二十九了,年长他姐十几岁。

    *

    秦涓揉了揉破皮的嘴角,曰曰看向他, 一时想伸手去给他瞧伤口,又碍于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不敢多动作。

    秦涓瞥了他一眼,目光森寒又凄迷。

    曰曰心里毛毛的,秦狼在怨他呢,可是他也不想啊,谁叫这些人动起手来太过分了。

    “大永王您还愣着做什么,我在叫您呢。”兀沁台目光瞥了过去。

    大永王一愣道:“我这就去。”

    壮汉们“闹娶”之后,便是大永王前去“迎娶”。

    阿奕噶已将曰曰的马牵了过来。

    “王爷上马吧。”阿奕噶笑着将马缰递给曰曰。

    曰曰接过马缰让秦涓和阿奕噶快些跟上。

    这迎娶是考验大永王和大永王的人骑射能力的时刻,朵颜氏会放出牛羊马等阻拦他们抵达兀笃姒的帐前。

    他们得在一刻钟内跑过八百米的草场抵达不远处红色的营帐前。

    也许是朵颜氏的人为了热闹,竟然在放出数十头牛羊马之后还放出了三头豹子。

    当他们三人解决完那些牛马之后看到突然冲出来的豹子,这一刹那都震在当场。

    栏外的那些宾客呼声此起彼伏,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真不像是来替大永王娶妻的,倒是像来送命的。

    “这也是习俗?”秦涓抿着唇问他们。

    看阿奕噶脸都白了,可想而知曰曰也是一样。

    他们隔着五百米的距离与那三只豹子僵持着。

    秦涓勾唇:“一人一只,他们还挺有心。”

    “……”

    阿奕噶镇下来后提议道:“秦,我与你拖住它们三只,让大永王进王妃营帐将王妃抢出来,那些人看到王妃出来后,自然会让训豹子的把豹子唤回去。”

    秦涓来不及多想,答道:“就这么办!我去引开它们,哥你保护大永王进营帐。”

    秦涓说话间已朝着豹子狂奔而去,他一动,豹子们立刻注意到他,在迟疑了那一刹那后朝他奔来。

    这时曰曰驾着马向着兀笃姒的营帐狂奔而去。

    阿奕噶见曰曰已穿过去了,便转身过去帮秦涓分去豹子的注意力。

    豹子的速度那么快,秦涓只能拼了命的跑,可他越跑越感觉那豹子离他近。

    他实在是担心不能等到曰曰出来那些豹子就要把他的马咬死了,于是他近乎本能的取过马鞍上的弓箭,在众人眨眼之间,以惊人的速度,射杀了一只豹子……

    他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在豹子发现有同伴倒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像他冲过来,显然这才是豹子应该有的速度,此前只是它们在陪人类玩耍时的速度。

    秦涓几乎是在一阵抽吸声中连发二箭。

    惧怕有时会使人爆发出惊人的能力,视觉、耳力都仿佛在刹那间洞开。

    而这一刻,这个少年的骑射与速度,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然,也惹来了一些人的强烈不满。

    “将他拿下!”

    在听到一声令下之后,一支骑兵队向草场内冲过来。

    他们速度很快,将秦涓围住。

    阿奕噶嘶吼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射杀了三头豹子,你问本官什么意思?”朵颜氏的一个大将说道。

    阿奕噶冷笑道:“秦只是自卫!”

    “他是蓄意。”那个将军厉声说道,“谁都明白这只是游戏,豹子不会咬人的。”

    阿奕噶:“你跟我说豹子不会咬人?”

    “不会!”那个将军雄浑的声音低吼道。

    “你……”

    “他射杀三头豹子,他该死!”将军拔出腰下的刀来。

    阿奕噶挡住他:“今日是大永王迎娶王妃的日子,你们这么做问过大永王的意思吗?”

    “你们借故杀死训豹问过我们的意思吗?本官不相信你不清楚一头猎豹要训多少年!这个人他一下子射杀三头,他,该死!”

    “是你们的豹子蓄意攻击秦在先!”

    “本官说过豹子不攻击人,这只是游戏!”将军看向他,“札答阑·阿奕噶你让开!”

    “嗷唔……”

    “啊啊啊——”

    “抓住它!”

    两声诡异的声音将他们的对话打断。

    原来是昏死过去的豹子苏醒后直接咬伤了骑兵的马和一个骑兵。

    骑兵们又将这只豹子制服了。

    “大人,豹子不伤人?”阿奕噶看向这个将军,挑眉问道。

    那将军脸色阴沉,他正下令让骑兵们把秦涓带走,只见曰曰从营帐里出来,已将盛装打扮过的兀笃姒抱到战马上。

    曰曰刚牵着马缰走过来,就见这些人将秦涓团团围住,那三只豹子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他立刻明白了。

    曰曰看向为首的将军:“大人这是要拿下本王的人?”

    “大永王,这个人他射杀了我们三头豹子……”那个将军回答道。

    “今日是本王迎娶王妃的日子,大人连本王的颜面也不给?”曰曰冷笑道。

    “王爷,本官只是依规矩办事,训豹若死,杀豹者偿命。”那将军回答道。

    曰曰突然笑了,他走上前来数步,他们不懂他的意思,都愣住了。

    只听大永王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救过本王的命,这么说你们也是要本王为那三只豹子偿命?!”

    在场一片肃静,没有人说话。

    许久之后,才听那马背上盛装耀眼的新娘,淡淡道:“豹子还没死呢,大人不妨早些让军医过来医治。今日是兀笃姒大喜之日,不想听到诸如打打杀杀之类的词汇。”

    她说完这句后,周遭传来议论声。

    有人还在议论秦涓的身手。

    有人说大永王重情义,兀笃姒明事理。

    也有人说兀笃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完全嫁出去,胳膊肘就已朝外拐。

    兀笃姒懒得听这些,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马儿走动起来,曰曰也跟上了她。

    阿奕噶让那些人把秦涓放了,那些人似乎仍是不肯。

    阿奕噶气急吼道:“你们大小姐都说放人了,你们是聋子不成?”

    那些人听了也气不过,等军医来给豹子检查身体了,还有人抓着秦涓不放。

    秦涓没有很生气,他知道真动手和这些人打的话一定会不好收场的。

    他没有选择极端的武斗,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斗胆射出三支箭去。

    那时是真的有被豹子们吓到。

    直到一个人翻过栅栏,出现在草场前对那个将军笑道:“大人若是不放心,先将这个孩子交给我,若是豹子们没有事我会把他放了,若是豹子们有事我再把他交给你们。”

    秦涓看向那人,显然他也不懂这个人为何会站出来,他是曰曰的叔王,他们根本不算认识。

    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将军竟然让骑兵放了他。

    曰曰的叔王很多,但可以确定这个人只是曰曰的叔叔,应该还没有封王之类,毕竟孛儿只斤氏的王子那么多,真正能封王的又有几个呢。

    那人走过来,盯着秦涓看了许久。

    若不是秦涓的脸上戴着面具,恐怕都不敢和这人对视上这么久。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生的英武,但面相趋于柔和,有一点像一只圆脸凤眼的猫。

    他曾在虎思斡耳朵见过有老妇人养着那种圆滚滚的猫,圆圆的脸蛋比中原的猫要胖许多。

    他看到眼前的人就有这种感觉,很像那只猫,一身儒雅风流气度,却也带着一丝可谓之神秘的狡黠。

    “嗯,不乐意和我说话,还是不乐意跟我走?”男人问他。

    秦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儿跟他走。

    男人叫忽必烈,是托雷王的嫡四子,雪别台将军的嫡出哥哥。

    与宋人一样,蒙人也很在意嫡出庶出。

    男人问他:“你怕死吗?”

    秦涓愣了一下答道:“自然是怕的。”

    “那你为何不求饶?”

    秦涓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简短的答道:“没用。”

    “你不试一试,又怎知道有没有用?”忽必烈问他。

    “我若求饶,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那个时候我可能死的更惨。”秦涓冷声说道。

    “你如此倔强倨傲的脾气,到不像是在军营里修出来的,是天生的?”男人抱起胸,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见男人停下,秦涓也跟着停下了。

    男人看着他,他看着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和他一般,但有齐林那么壮。

    所以看着比他显得要高大许多。

    秦涓却一点也不怕他,因为这个人的长相比许多人要更偏柔和,且他肤白,比阿奕噶他们都要白许多。

    只是看的久了,秦涓也察觉到这个男人的目光很锐利,锐利到他有些不好招架。

    等到他看着阿奕噶和曰曰他们走远了,他才开始慌了,不知道那些豹子能不能活命。

    不管怎样,他是希望那些豹子活着的,这样他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或许曰曰是很信任他的这位王叔吧,才这么放心把他交给他。

    可说实话,秦涓会害怕这个人,即使这个人看着面善。

    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要带他走。

    “上马。”那人吩咐他的时候,已经骑马走到前面去了,而身后男人的手下催促他速度快一点。

    不知道是要去哪里,秦涓只能咬牙跟上。

    走了一会儿,至少,秦涓确定了,这个人不是带他去追赶大永王的婚车的。

    秦涓有些失落,却又不得不提高警惕。

    路上,男人问他找谁学的骑射,什么时候跟着大永王的,为什么戴着面具。

    男人的问题太多了,回答了一个之后秦涓就疲乏了。

    他不想回答,更多的是不知道男人的用意,反而问道:“你带我去哪?”

    他想停下,却被身后的骑兵压住,不得不往前走。

    “押着你走,还是自己走,自己选。”骑兵问他。

    他咬牙,跟上了。他明白了,这个人或许带着不好的用意,连曰曰和阿奕噶都被他骗了?

    这个时候他只希求这个人或许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并不是想对他怎样。

    “回答我的问题。”男人催促他。

    秦涓抿了抿唇,看向别处:“十一岁认识伊文王世子,那时在撒马尔干,伊文王刚刚逝世,戴着面具是因为大永王的授意,我九岁开始学骑射,在吉哈布骑兵营。”

    “没有说谎?”

    “没有。”秦涓斩钉截铁的答完,却没有想到答完之后等着他的是脖颈上横着一把刀。

    “你说谎。”男人森寒的声音说道。

    “我没必要说谎。”

    哪知脖颈上的刀更近了一步。

    “你的内力是找宁柏学的,宁柏是你什么人?”男人幽冷的声音传来,本能的秦涓打了一个寒噤,他听到男人继续道,“拉弓的那一式是星宿路最后一式商宿式。若说二十八宿式你会前几式倒也不稀奇,偷师的人很多,偷学一两招在情理之中,况且你还在吉哈布大营呆过那么久,可这最后一式乃马真氏的嫡传弟子都不可能学好,你却使的相当顺手,面对三只豹子本能的就使出这一式来牵引全身的内力之气,可见你已将星宿路融会贯通,所以,你是宁柏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二十八宿式。”

    男人眯起眼睛的那一刹那,秦涓的心已逐渐下沉。

    “大人也知道二十八星宿路的最后一式,大人是宁柏什么人……”

    “强辩!”男人一拳打在少年狼的脸上,很快少年狼吐出一口鲜血。

    连面具也被打偏了。

    因为被刀压着脖子,他不敢躲,硬生生吃了这一拳。

    “他不是我什么人,我偷学的。”秦涓冷着脸冷着声说道。

    他明白的,这些人应该是在暗中处理乃马真氏的同党。

    他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大永王副将,被处理掉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况且还能因此嫁祸给朵颜氏的其他人。

    对这位王子来说,杀了他没什么坏处,所以他绝不能承认与乃马真·宁柏熟识。

    或许还会害了曰曰。

    “真只是这样?”

    “您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他知道他从乌思藏回来,被宁柏射了一箭的事,已被宁柏的人处理掉了,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再查到,甚至扩端王的人都不知道。

    毕竟那个地方关系到宁柏的铁矿。

    所以他不怕他们去查,他们不会查到什么。

    “你小子偷师能学成这样境地?哄孩子呢!”男人的手下低吼道。

    “你不是我,我在吉哈布大营呆了五年万事于我皆有可能。”他看着忽必烈,勾唇一笑,忽然再道,“我今年十六岁,我成为大永王副将的那一年是十三岁,我从一介无属奴隶到副将,于你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于你手下的骑兵,你可以问问他们,问问你的人,可曾有人十三岁做到副将,于我,我会抓住每一次上苍施舍给我的机会,因为我从一开始连与别人作比较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有抓住这些微茫的机会,才能站在草场上有资格与别人去比较,所以,你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放在我身上都有可能。”

    他看到那些人茫然又思索的神情,他勾唇淡淡一笑,这一瞬仿佛是无视了压在他脖颈上的刀:“大人不妨留我一命,让您看看我身上的更多可能……但求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或许我会还您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是这张伶牙俐齿让曰曰为你倾心的?”

    “……?”秦涓没听明白他的话,不禁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他,也是这一刻忽必烈伸手取掉他脸上的面具。

    一张澄澈俊美的脸展露出来,众人目光一凝,甚至还有少许浅浅的抽吸声。

    刚见过盛装礼服的新妇,斡难河第一美人,此刻看到这位美的张扬又倨傲的少年……不,虽说张扬倨傲却又不会太满,还带着几分进退有度的收敛,这样的人很是特别。

    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还凭这一张脸?”忽必烈挑眉,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收回了压在秦涓脖颈上的刀。

    “叫什么?”

    “秦。”秦涓答道。

    “这字太大了你压的住吗。”忽必烈似问非问。

    秦涓没有回答。

    再听他继续问道:“哪一家的?”

    “札答阑。”他的户籍是跟着阿奕噶的。

    “阿奕噶是你什么人。”

    “我哥。”秦涓答。

    “你以后跟着我。”忽必烈将刀入刀鞘,动作行云流水。

    “不行。”秦涓掀起眼皮看向他。

    “你有问题,必须跟着我,我的人要查你,你以为我要你跟着我办事?”忽必烈拍拍他的俊脸。

    秦涓的脸蛋今天被打了两次,唇破了,脸肿的老高,现在被他拍两下,疼的龇牙。

    秦涓勒了勒马缰后退两步,避开这人的碰出,甚至越看这人越像一只大猫,就像被猫猫拍了两爪子一样。

    忽必烈当然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只觉得这小子跟姑娘一般别扭,性子又像狼似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等气氛缓和了一些,秦涓再问他。

    “我要去一趟大泽,你跟上。”忽必烈对他说。

    “大……大泽?不是我以为的大泽吧?”秦涓张大了嘴巴。

    忽必烈挑眉:“还有几个大泽不成?”

    天啊,大泽!若等他回去罗卜城,曰曰和王妃估计包子馒头都蒸出一笼子来了!

    这他娘的得多少年!

    再折腾下去估计狐狐都要娶夫人了!

    “不干!我不去!我不去!”

    刚才还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沉稳模样,现在就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小狼崽,发起横来,就是不肯走了。

    “……”跟着的骑兵都无语了。

    若不是全程盯着,还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呢。

    “你有的选择吗?”忽必烈都被他气笑了。

    “我不要去大泽,要去也不是和你去。”要去也是和狐狐他们去。

    “那你要和谁去?和大永王去?你就别妨碍大永王和兀笃姒了,人家新婚燕尔总需要几天安静相处,再说了你如此好的身手和样貌,用得着在大永王那棵树上吊死吗?”他以为秦涓是舍不得大永王。

    他以为秦涓是大永王的男.宠。

    秦涓把这番话仔仔细细回味了两遍,才弄明白忽必烈的意思。

    他以为他对曰曰有意思?那种意思??

    我去……

    秦涓气的说不出话来,踢了一下马肚子就往前走!

    “这才对嘛,大泽也不远,冬季走的慢了点,半年就到了,半年后正好看到大泽最美的景致。”男人在身后说道。

    半年。

    半年。

    半年!

    等回罗卜城去他都能十八了信不信。

    他还是很担心曰曰,好遗憾不能参加曰曰的大婚典礼。

    罗卜城的百姓夹道相迎的场景看不到了。

    他们在路上走了大约六七日后,这日凌晨有骑兵突然对忽必烈说:“主子,刚刚查到有人尾随我等。”

    “嗯?”

    “是伯牙兀氏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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