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温发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女儿哭声,老脸瞬间变色。
“妹妹怎么了?”父亲的手机通话声音很大,这是因为年老了听不大清,所以温坪能听到通话内容,他当即出声。
那边温坪的妻子也是听到,赶紧起身走过来。
“爸,宏才要和我离婚,他,他额、额呜。”
温萍韵说到后面话语说不清,就剩哽咽呜咽声,哭得飞起。
“什么?”
温坪脸色直接变了。
妹夫宏才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有妹夫在,他才能管理好生意,才能有那么多大单子签订,并且妹夫是工厂老人,很多管理层听他的话,妹夫的话在工厂里面,比其他这个老板都要来得管用。
可以说少了妹夫,他一个人绝对管不过来。
“宏才他要干嘛,为什么要离婚!”温坪愤怒,他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萍韵你别哭,让宏才接电话。”
温发开口安慰女儿。
他一样脸色很难看,他的想法和他儿子差不多,甚至他打算在十年后让宏才和儿子两人彻底接手生意,他不在插手工厂的事情,但是女儿告诉他,要离婚,这让他很头疼,女婿谢宏才的性格他很清楚,一个很孝顺,也很容易心软的人,女儿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说离婚?
不过他头疼归头疼,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和想法。
女儿和女婿的事情大概率原因出在‘亲家’的身上,而他也有办法处理,他们家对宏才有杀手锏。
“宏才走了,他已经走了。”
电话那端温萍韵声音传来,瞬间让温发三人神情错愕。
“萍韵发生了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你现在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帮你?”
温发焦急出声。
同时他看向温坪。
温坪起身就去拿车钥匙,“我去开车,我们去妹妹家。”
他慌了,彻底的慌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太多了,妹夫直接离家出走,疯了吗?
温坪可是记得最近妹夫接了他妈妈回去住,这离家出走,岂不是说两人都走了,大晚上出去吹冷风,这完全不像是对母亲孝顺的妹夫能干出来的事啊。
他们三个人都是准备去温萍韵家。
这一刻。
随着温萍韵的这个电话内容,他们家不能平静。
由温坪开车,三人向着温萍韵的家中而去。
宁安小区,B栋六楼。
美兰。
住在这层楼的一个住户。
她是一个已婚父母,偶尔会隔壁有生意往来的邻居打打麻将。
今天,她本来在看电视,偶然听到隔壁家传来的吵架声,“嗯?!”
“老公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得到老公肯定后,美兰感到不可思议,邻居谢宏才和温萍韵在吵架?
“不会吧,他们怎么会吵架?老谢出了名的好脾气,萍韵那女人又抓他死穴抓得死死的,怎么会……”就在这时她听到隔壁传来离婚字眼的吵架声,她人直接愣住了。
美兰的老公也愣住,“老谢要离婚?”
他人不八卦,但是这放在耳边的八卦,他不八卦都不行,并且这件事太让他意外了。
美兰这对夫妻走到阳台。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隔壁谢宏才家的声音,听到了萍韵的话,美兰捂住了嘴……不孕不育的不是老谢?是萍韵?
而后她又听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内容。
萍韵故意要逼走老谢的母亲。
卧槽!
此刻的她心头只有这个念头和字眼。
美兰老公亦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下一刻他想到一些事情,眉头紧03蹙。
其口中有嘀咕声,“老谢肯定要离婚了……那么生意就不是和他合作了……”
说着。
他快步走进客厅去拿电话,他要把老谢要离开工厂的事情说给朋友洪博田,这不是他要八卦出去听闻,而是这件事和他们的生意合作有关系!
洪博田会和老谢签订合同单子,这里面有他牵线,同时他也有分成在里面。
他之所以牵线,完全是因为老谢存在。
少了老谢。
那么这个订单必须要做出改变。
在他的心中他们第一期订单已经签下,但是后续的订单不能再做下去了,尤其是在想到温萍韵骗了老谢十几年,这更让他心头不寒而栗,温发本来就名声不咋地,现在又出这档子事情,他为了自己钱考虑,还是要和洪博田说一下。
“喂,洪总,我是……我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很抱歉……”
阳台上。
美兰能听到客厅中有她老公打电话传来的一些声音,她没有怎么在意,更在意的是隔壁动静。
谁说富人不八卦?
是个人都会八卦,只不过富人的八卦对方不是常人能接触的人而已。
美兰听到隔壁温萍韵的哭声。
一会儿后,她在阳台上看到小区楼下的带着行李离开的老谢和他母亲。
“这……”美兰呆滞。
不多时。
她又看到了小区门口一辆汽车,那汽车她认识,是温萍韵哥哥温坪的车。
温坪三人急急忙忙来到宁安小区。
“萍韵,把事情前前后后完整的和我说清楚。”温发进了萍韵家,当即就开口道出这句话。
旋即在温萍韵哭哭啼啼中,他们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
“你……”
温坪恨不得给自己妹妹也来一巴掌。
“平时你不是挺多小聪明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白痴。”他忍住了抽妹妹的冲动,但是依旧止不住生气!
这踏马是不是脑子抽了?
一生气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这根本不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有让我自己冷静,但是就是做不到,鬼使神差就说出去了。”
“鬼使神差,你怎么不说你被鬼神扇了脑子,脑子坏了?”
听着温萍韵这解释,温坪更来气了。
整个人急躁得不行。
这等于彻底绝了和妹夫和好的可能。
温萍韵见状,脾气也来了,“我说的是真的,温坪你说个什么劲,没有宏才后,你怕了?怕生意会做不好,慌了是吗?这些年不是宏才帮你,你以为你能管好生意?我那时候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脑子不听使唤,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那些话。”
她说着说着,话语条理乱了。
“你……”
“好了。”
温发看着儿子、女儿吵架拍桌子。
他看着温坪,“事情我们已经清楚了,你打电话给宏才,生意不能没有他,这三四年的生意都是宏才招来的,他在,工厂才能稳住。”
听到这话。
温坪也不废话,拿起电话就拨打谢宏才的号码。
“喀——”
电话连线到一半忽然断了。
温坪神情一僵,这是对方挂了他的电话。
“打通了?”
“宏才把我电话挂了。”
“挂了?”
温发听着儿子话语,脸色一怔。
他眉头皱起,旋即他将自己电话拿了出来递给温坪,让其拨打电话。
“用我的电话打,宏才肯定在气头上,你们打过去他不接,但是我打,他会接……”
“对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还没等温发话说完,他手机中传来电话提示音。
在和人打电话?
“和人打电话?”温发疑惑,而后他想到一些可能性,“你刚刚打电话,他挂了,现在他和谁通电话,难道在和人说萍韵的事情?求谁帮忙处理离婚合同?”
“爸,这是不是他把号码拉黑了。”
就在温发分析时,他儿媳妇冷不丁的开口。
刹那,所有人面色变了。
“媳妇你用你的电话打一下试试。”
温坪开口。
随后他们听到了电话的提示音,暂时无法接通,他们又试了几次,所有人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温发脸色黑了下来,脸色很难看如同吃了死娃娃。
到现在他们已经很明白什么情况了。
这是拉黑了!
“白眼狼,养了一个白眼狼。”温发气得发抖,他还自以为是宏才会接他电话,没想到对方直接拉黑。
下一可他看向女儿,“你和宏才签的协议还在?”
“在的,那份协议就放在你那边的保险柜不是吗。”
“和他离婚。”
“什么!爸,你真的要让妹妹和妹夫离婚?!”
温坪瞪大眼睛,他没想到父亲想法变得这么快,而他也意外,如果妹夫没了,那么以后生意靠他一个人管理,他有点心里发虚。
温发看过来。
老眸可见气愤之色。
“没了宏才,你就不能管理好生意吗!都多大的人了,连这些都做不好嘛!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就多锻炼下自己,就是因为有宏才,让你松懈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多待在工厂,多去合作商那边走走。”
他说着想到了两天前的大单子,“洪博田那边的合作,你明天就去处理,明天是中秋节,你正好借着中秋节上门送礼,去坐客,去和洪博田联系下感情,宏才没了,你就接手他的工作,他就是一个人,哼,没了他,工厂一样转。”
“好。”
温坪点头,深吸一口气。
他也不是白痴,否则这么大的工厂生意,这些年也不会维持到现在,只是一时间不能适应妹夫离开。
要知道自从有了妹夫帮忙,他轻松得不要太多,工厂也慢慢变好了。
“不过爸,我觉得还是要挽留下,毕竟妹妹她现在这个年纪要再婚也困难,宏才又是个人才,总要做点努力,对吧,等实在不行,那就离婚,我以后辛苦点就是了,爸你说得对,反正没了宏才,公司一样转。”
他脸色很难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被人拉黑电话号码,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对他们这么做。
生意人讲究的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商业打得飞起,但是见面还是笑面,那都是带着笑脸拿刀子,很少有人会黑脸。
叮铃铃。
就在这时,温坪电话铃声响起。
“嗯?难道是宏才?不是,是……我是温坪,怎么了……什么!!”
温坪忽然大叫吓了众人一跳。
下一刻他们听到了温坪声音响起。
“爸,洪博田那边让我们尽快完成第一期单子,往后每天他们都会让人来观察单子进度,第二期的合同他们那边也说了,打算找其他的工厂。”
“你说什么?!”
温发霍然站起。
……
夜晚。
北区的一家宾馆。
谢宏才提着母亲大包小包行李,单薄衣服外披着一件他母亲穿的厚衣服,这是他妈妈宋冬青要他穿的,怕他着凉。
“还有房间吗?”他走到宾馆柜台前询问。
柜台古怪地看着这个穿着奇葩的客人,“有。”
“那我们要一间双床房,麻烦您了,这是我们的身份证。”
“不麻烦。”柜台微笑。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客人虽然穿着古怪,但是人很有礼貌,她也礼貌相迎,笑容少了几分公式化笑容,多了几分真实。
谢宏才回以微笑。
他说完后看向身边母亲大晚上跟着自己受冻奔波,内疚道,“妈,对不……”
“宏才,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好事。”
宋冬青心疼看着儿子,“你早点知道,也早点不用再被她骗。”
“萍韵骗我的事情,我不在意,反正我会和她离婚,我想说的是我应该早点发现她这几天对你做的事情,我竟然没有发现。”谢宏才提到这些,怒火中烧,他真的没有想到妻子会这么狠毒。
这可是他妈妈,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她怎么能这么恶毒,还要把他母亲当保姆使唤。
“这有什么。”
宋冬青摇头,“宏才你不用在意这个,说到底是我自己太傻了,没有提前注意到。”
“妈,我真的很没用。”谢宏才眼睛红了,他不在意和萍韵离婚,但是他一想到离婚,他什么钱都没有,到时候母亲又要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他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很不孝。
宋冬青再次摇头,声音温柔轻缓,“我儿子宏才一直很出息,比他爸、他叔叔伯伯们都出息,钱没了可再赚,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谢宏才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说话。
“您好,这是您们房间,2楼214。”前台轻声响起,前台眼神闪烁,他有点看明白这个客人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离婚,然后离家。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表示同情,不过他没有发表意见,按照流程办事。
“谢谢。”
谢宏才接过房卡,然后提着东西去了楼上。
进了房间。
他将东西都放好。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上面显示的是温坪的名字。
“是他们家的人吗?”宋冬青停下整理行李看了过来。
“嗯。”
谢宏才挂断了电话,然后点头,“是萍韵的哥哥温坪。”
他拿起电话,将萍韵家人的电话都拉黑了,温萍韵、温发、温坪夫妻,还有温坪儿子通通拉黑,他和他们没有话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待人,而他也打算好了,事情都这样也没必要好脸色,等中秋节节假日一过,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妈,你竟然把爸的那个菜坛子也带来了?”
谢宏才看到了行李内一个没有来得及放好,边缘露出在行李口的黑色东西,旋即他打开一看惊讶道。
他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巴掌宽的黑色小坛子。
这东西他记得,以前爸经常用来泡他从他的祖籍老家学来的一种乳制品,很下饭的咸牛奶,偶尔也会用来制作豆腐乳。
(咸牛奶,一种牛奶固体小球,软软的,很好吃,贼下饭,福建闽南有,潮州也有,有潮式奶酪的说法。)
“是啊。”
宋冬青笑道,“你爸以前吃饭必定抱这个坛子,他走了,这个坛子我没舍得丢,这次我过来,我把它带过来想的是也弄点咸牛奶。”
“没丢好,以后可以用来继续泡咸牛奶。”
谢宏才不禁怀念起那种味道。
他拿着坛子端详,随后他又凑上去闻了闻,隐约间能闻到一点点醋水味。
之后他将坛子放在桌上。
“明天你要去办离婚,我和你一起去吧。”宋丹青出声。
闻言,谢宏才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妈你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回家。”
对于他的要求,他母亲没有多说什么。
随即。
谢宏才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关上了灯,准备睡觉了。
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睡觉。
他失眠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手机上的时钟数字在变化,他就是没有能睡去。
也不知道到了晚上几点,谢宏才慢慢的有了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止是他,他的母亲宋冬青也是如此。
房间中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
有两道身影缓缓出现,他们一大一小,小的是一个鬼婴,大的则身穿古代红边长袍。
安于渊微笑看着沉沉睡去的两人。
他最后视线落在桌上那个小坛子上,“你们不应该这样被欺负,十几年的生活所得被他人做嫁衣。”
有声音荡开,回响于冥冥之中,常人不可闻。
修长手指虚空轻点。
咚咕~咚咕~
小坛子内传来两声微小的小东西掉落音,里面两个小东西咕噜噜落在了坛子边缘。
这声音很小,躺在床上的两人没有听到,依旧处于熟睡。
安于渊做完这一切。
脸上有笑意。
旋即他挥手,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的离去。
房间安静。
外面的城市灯光透过窗帘透了很薄的灯光进来,坛子静静摆放在桌上面,隐约间可见其坛子内有反光,那是两颗翡翠珠子,晶莹剔透。
……
这一夜。
谢宏才和母亲宋冬青共同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真实的梦。
他们在同一个地方,那是一条路,路的对面是一座有着历史沧桑的城隍庙。
四周灰蒙蒙,房屋景象都很朦胧,他们又看到了一个人,他像是在站在很远地方,人看起来很模糊,与周围的景象一样。
隐约间。
他们看到这个人生身着古代的长袍,脸上有笑容,嘴角有弧度。
耳畔边有声音传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传出,声,温濡而轻柔。
“善孝、善慈……赏善翡翠……你们会好起来……”
好起来……
起来…
淡淡的朦胧声音在回响。
叽叽喳喳的鸟叫在这一刻传入耳边。
谢宏才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帘透出外面清晨阳光。
“早上了吗?”
其心头低喃。
他恍神…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脑海中有模糊的画面浮现,城隍庙、人、声音……
“妈,你醒了?”他见到母亲起身,没有多想脑海中的问题。
“老人睡眠少,宏才,你应该多睡一会,现在时间还早。”
宋冬青摇头。
闻言,谢宏才摇了摇头,“不了。”
他起身准备去洗漱,在路过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
咕噜——
桌上坛子受撞击震动,其内传来两声清脆的珠子滚动声。
谢宏才和宋冬青都是疑惑看向坛子,这里面有东西?
“这是……”谢宏才看向坛子内的,刹那间,他看到里面有两个珠子,轻轻拿起坛子将珠子倒在手心上。
“昨天有这个东西?”
母亲宋冬青错愕地看向谢宏才。
谢宏才摇头,他百分之百坛子里面没有珠子,昨天他端详过这个坛子,看过里面内部,根本没有东西。
“这是翡翠?”他看着手心两颗美丽无比的翡翠珠子。
“这得值不少钱吧,看着很漂亮。”
宋冬青低声道。
“应该吧。”谢宏才不肯定道,他不知道不懂翡翠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只是他虽然不懂玉,但是这两颗珠子在他这种大外行看来,晶莹剔透,样子讨喜,看着就本能觉得值钱。
“妈,这东西以前爸有么?”
“没有,你爸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我不记得……”
宋冬青说着说着,脑海中闪过几个朦胧的画面。
一个梦的几个片段掠过。
她说话停住了。
“城隍庙,赏善翡翠。”宋冬青低声念叨着梦中听到的一些话。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念着些话的时候,旁边的谢宏才观察翡翠珠子的眼睛骤然瞪大,扭头看向她,脸上有震惊之色。
“妈,你说什么?城隍庙?赏善翡翠?”
宋冬青看过来。
她没有多说其他话,将自己做的梦大概说了出来,谢宏才神情呆滞。
这和他昨晚做的梦一模一样!
下一刻。
谢宏才开口了,将昨晚的梦说了出来,细节都没有落下。
言语间,宋冬青频频点头,不断地重复着说对,对,没错,我也有。
那苍老容颜上,因为昨晚事情留下的愁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惊骇、颤抖。
“…妈,这珠子是……”谢宏才看向母亲,心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城隍爷赐给我们的,是城隍爷赐给我们的。”
宋冬青还在震惊中。
隐约间,她听着儿子宏才的话,本能的开口,下意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答案。
闻言。
谢宏才低头看着手心上放着的两颗翡翠珠子,他整个人懵了。
“这是真的假的,是有人恶作剧?”他第一时间是觉得这个很不真实,是不是假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城隍爷要赐福我们,我们明明没拜过城隍庙,都没去过啊……”
宋冬青震惊之后是懵。
她也无意外,自己会得到赐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去过城隍庙。
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东西。
“嗯?!”
谢宏才听到母亲说的话,霍然看了过去。
他脑海浮现昨天去找洪总的地方,那里不就有一座城隍庙吗?!
“妈,四天前我去过城隍庙,我昨天还进去拜了一下,本来想要给你求一道符,但是那时840候庙会的人都不在,所以我没拿。”他将事情说了出来。
“宏才你说你去过城隍庙?”
宋冬青鸡皮疙瘩在这一刻都起来了。
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昨天萍韵的行为其实很奇怪,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这本来就很不对劲,但是她没有去在意这个问题。
事情都这样了,去注意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用,而现在回想起来,一切越想越怪。
下一刻她看向谢宏才,想到一个事情,“宏才,你把你梦里面的庙,还有你见过的城隍庙外貌在详细说说!!”
宋冬青从来没有去过城隍庙。
她要对一下城隍庙的外貌,对一下梦到的、四前天进去的是不是同一座城隍庙!
另一边。
谢宏才同样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昨晚刮的那个怪风,还有昨晚萍韵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
他听到了母亲的话,身躯猛地一震。
谢宏才回过来神,开口描述起四天前见到的城隍庙,并且他还打开手机搜索了下沧市木楼村边的城隍庙图,还真的给他搜到一张,立即拿给了母亲看。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宋冬青惊呼。
她全身颤抖。
双眼闪烁着震骇,瞳孔失去了对焦,脑海中浮现了一些古话。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是善是恶,人判别不了,也逃不过天。
因果报应不是传说,是恶是善自己掂量……人善人欺天不欺,凡事留一线,做人不能太狠。
做人要行得正,站得正,行事洁净……”
她想着,口中低声念道这一些话,那是她还是小孩子时,她趴在奶奶腿边,听着奶奶说的话。
(有兴趣可以百度,人在做,天在看。)
谢宏才听到了母亲低喃声。
听着那些话。
他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
今日。
城隍庙外的街道格外的热闹。
道路的两边早在三天前就都是挂上了灯笼,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中秋节的节日之气,团圆庆贺。
人们放了假,跟着亲人出来散步,或是坐在家中闲聊,说着工作上的趣闻,父母亲看着回家的孩子,不停说着瘦了,询问工作辛苦不辛苦等话语。
安于渊站在庙堂门口。
视线穿过院地,看着庙外的热闹喜气,脸上有笑容。
这一刻他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就在这时,一个阴差从身后庙堂内走出,虚幻身影渐渐凝实,躬身恭敬道,“城隍大人,香火月饼都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吗?”安于渊脸上笑容更胜。
“是的。”
阴差颔首取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放了四块月饼。
看起来和常人吃的无异,但是这并非活人吃的月饼,而是鬼神才能吃的香火月饼。
“你和其他人将月饼发下去吧。”安于渊接过阴差递过来的小盒子,鼻息间可闻月饼香,引人食欲大开。
他笑看着阴差,“有多余的吗?”
“有。”
阴差点头,“大人,您要几份,我这就去拿。”
“不,我不要,我问这个是怕你们不够吃,中秋节就该吃月饼,喜欢吃就多吃,可不能连这点要求都没有办法满足。”安于渊半开玩笑道。
听到这话。
阴差脸上冰冷化开,有笑容浮现,心头有感激与感动。
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死人,是鬼神,早已和阳间再无半点关系,阳间的节日与他们无缘,但是城隍大人没有这么觉得。
他说了,阳间的人吃着月饼,他们阴间为何不能吃,巡游很累,偶尔也应该过一会‘活人’,为此城隍大人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中秋节的月饼,为此专门准备一种他们这些鬼神阴差能食用的香火月饼。
“够了,多到我们能过一天中秋节。”阴差笑道。
闻言,安于渊爽朗大笑,“如此,甚好!”
阴差恭敬表示要离开了,去将月饼分下去。
安于渊颔首。
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退去。
【叮,赏善慈孝,点石成金虚空凝玉,触发特殊签到,是否签到。】
听到这话,安于渊微怔。
旋即他看向一个方向,心有所感,“他们回去了,希望他们今晚能过一个开心的中秋节。”
他能感应到谢宏才和宋冬青两人已经踏上了回去老家的大巴车,脸上洋溢开心的笑容,愁容不见,他们找到了坐的位置,放好行李,谢宏才坐了下来,笑着拿了一瓶水递给母亲宋冬青询问是否口渴……
收回视线。
安于渊笑容,他看到了谢宏才的未来。
他有了两颗翡翠珠子,变卖之后,未来他会自己创业,他不求自己的事业多好,而是有了事业,母亲宋冬青开心,放心,他没有专注事业,选择的是多陪母亲,而在不久后,他在生意上会熟知后半生常伴他的真正伴侣,多年后母亲宋冬青离世,谢宏才专注事业,她的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