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渊的声音落下,系统声音响起。
【签到,获得:阴阳司僚佐四人。】
【签到,获得:城隍千里传音之术。】
【签到,获得:阴差一百人。】
【签到,获得:阴差三十人。】
【签到,获得:鬼指南五十副。】
【签到,获得:阴阳司司殿一座。】
接连共计六道奖励声。
“六个奖励,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奖励丰富。”安于渊感叹。
他看了眼大楼下夹道巷子中骂着骂着昏厥过去五个人,轻声喃语,“该回去了。”
其步一迈,身子似风沙般从上倒下化开。
安于渊消失在了原地。
他向着城隍庙而去,准备回去阴司,这一路上他则在查看这次奖励都是哪些东西。
第一奖励他尤为在意。
阴阳司!
这个字眼让他在听到后就一直在注意这个奖励,他一直以来都在发展阴司,将城隍做好。
而神话传说中,城隍殿阴司是有多个下属司部机构,这种构架有点像是古代的朝廷三司六部,各个部门各司其职,各掌其责。
这样的司部有三司、六司、二十四司等等,看城隍的大小来区别,最强大的阴司构架听说是有七十二司,当然司部的多少并非就是区分城隍大小的关键,毕竟小城隍只要愿意也可以弄很多司,只要人手充足就行。
其中,三司、六司……等等司部划分都是不同的,比如六司和二十四司,两个划分的司部完全就不同,司部越多,司部所掌职责就不同,六司有六司划分,比如是古代朝廷六部那样,二十四司则不是六部的前提多了其他的司部,而是全部改了,换成了细的划分。
不过这些司部不论怎么多,怎么划分,有一个司部是必然也必须存在。
阴阳司!
城隍下属司部之一,也是最大的司部,掌控阴间阳间秩序。
它是不管三司、六司……多少司都是会第一个存在的司部,是为城隍分忧最大的部门。
很多城隍命令皆是由阴阳司代劳,他们就是城隍的左膀右臂,可以这么理解,最直属的部门。
僚佐:属官、属吏。
简单点理解就是文职人员,但是作为阴司鬼神,哪怕是文职自身也会有着实力。
“不过既然是僚佐,自然武大于文。”安于渊淡笑轻语。
他看着前方。
朴素、安静的现代村子边街道,一座古朴古挫城隍庙坐落,宛若一尊古巨巫卧于此酣睡。
咻——
安于渊从远方而至落入庙堂,地上有一团烟,烟散开,他从中走出。
下一步迈出,他身影虚幻,进入阴司。
阴司大殿。
磅礴的雍儒城隍殿牌匾高悬,内挂明镜,意喻明镜高悬。
无声。
安于渊手一挥,面前有四道身影悄然出现。
他们身穿阴司文职服饰,每个人皆是长得一模一样!
不,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四个鬼神僚佐外貌还是有些许差异。这是四胞胎!
“见过城隍大人。”四人齐齐躬身齐声恭敬道。
安于渊打量四人样貌。
“还真是长得像。”他冁然一笑,他拥有城隍神识,自然能划分区别,但是如果是常人看到必定一个头两个大,分不清谁是谁。
旋即他开口,口中有四个名字吐出。
“左甲、左乙、左丙、左丁。”
这名字不是随意取的,看介绍,这是他们287父亲特意找的先生,查了生辰八字,然后选取的名字。
甲乙丙丁可不是现在代表路人的意思,在过去甲乙丙丁指的是天干,十天干前四,这也是他父亲希望四人成才的意思。
“今日成立阴阳司,阴阳司司掌暂由我代掌,你们作为僚佐。”
安于渊看向最左边的左甲。
“左甲,你负责祈愿阁记录,并选取可完成心愿,记录汇报给我,并负责阴差物品储备。”
本来祈愿阁的记录是由阴差负责,现在有了这些文职僚佐,自然由他们负责最合适。
“左乙,你负责巡察调度分配,由你协调安排,帮助游光他们划分区域、阴差排班。”
“左丙,你负责善恶两簿,并记录阴差们每次巡游后,记录他们巡游所有事。”
“左丁,你负责辖境内气候、风调雨顺,闲杂记录,有异常时及时与我述说。”
一道道命令说下来。
安于渊抬手一摊,一本特殊古册出现。
那是讲述怎么用香火凝聚阴差装备的古册,以前阴差这装备大多数是他来制作,现在有了他们,倒是方便了很多,让左甲负责。
旋即,安于渊虚空一招。
阴司深处有两道光飞出,源自于他的书房,那是善恶两簿。
他放到了左丙的手上。
如果两簿有显化,则由左丙负责汇报于他,省去他注意精力,可以说有了左甲四名鬼神阴司僚佐,他能放松很多。
“谨遵大人之命!”
左甲四人齐齐躬身应是。
安于渊微笑点头。
而后他又将其他的奖励唤出,一百三十名阴差,鬼指南,以及一座阴阳司殿!
……
另一边,东区私人医院。
翌日。
林飞光清晨醒来,看着病床上的母亲,他心中有些恍惚。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看着放在他手中的纸,林飞光确定昨晚不是梦,而是事实。
“那道身影是……”林飞光低喃,脑海中浮现昨晚景象,那条路上的人影是谁,他的心中有一些想法。
他脑中有诸多思绪。
片刻后。
“我的孩子未来要有一个姓陈。”
林飞光注视着母亲,眼中有着坚定之色,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能让母亲娘家陈家就这么没了,他看着纸上最后最新的一行字。
‘告诉飞光陈家历史,城隍爷是我们陈家恩人,要多去拜拜,城隍爷会保佑飞光,这是好事。’
母亲最后的记事依旧是在关心他,并且点提了城隍庙的事情,他记得母亲凝雨生前前几天对他说的话,陈家,她曾经小时候爬过城隍爷的泥像金身,最后差点被打,是城隍爷显灵阻止。
这个念头出现,林飞光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更加坚定以后他的孩子要有一个姓陈。
就在这时。
门外有敲门声,一名女护士走进来。
“林先生,我们来说送您母亲的遗体去火化。”女护士小声道,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人。
他们走进病房向着病床走来,昨天林飞光先生说了想要再陪母亲一晚,让他们早上再来。
“等等。”
林飞光阻止道。
见状,女护士在内的人都是带着疑惑看过来。
“我有另外的打算,暂时不去火化,麻烦各位了,到时候我会去做手续。”林飞光轻声道。
闻言。
女护士等人只能点头作罢。
看着他们离开,林飞光目光闪烁,他看向母亲。
“妈,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到老家……风光下葬。”
之所以没有火化,是他打算办一场丧礼,不是现代的那种葬礼,而是龙国风俗的那种葬礼,抬棺丧礼队伍……
母亲是木楼村的人。
她生前喜欢木楼村,那么死后他要让母亲在村中风风光光下葬。
在城市里面是不可能做到这种送葬队伍,但是木楼村那边比较偏郊区乡镇,还能有这样的送葬形式,林飞光很清楚,母亲那辈人讲究的是死后风光下葬,能多热闹就多热闹,这代表了生前的资历,也代表了生者对死者的祝福。
不过这其中会有阻碍,林飞光虽然不是很信神佛,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对于一些忌讳,他还是清楚。
老一辈人是不允许死人进村的!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些人在要死的时候,都会从医院离开回到家里,这是为了死后能在村子中风光下葬,否则在医院死掉,然后死了再进村子,村子的老人们不会允许。
没有犹豫,林飞光拿起电话准备为母亲操办丧礼。
“您好,田阿姨,我是林飞光,是凝雨的儿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中午,城隍庙。
老李吃完午饭去城隍庙散步,同时田华姐也说了要召集下木楼村的管事人们说事。
“孙海吃完午饭了吗?”他走到城隍庙院地大门,看着街道另一边走来的孙海打招呼。
“吃完了,还吃得很饱。”
孙海笑道,“我女儿给我包了一些菜饺,很好吃,晚点我给你送一些。”
“这怎么好意思,对了,我正好打算给你一些茶叶,到时候你来拿。”
老李也没有多和孙海矫情推脱,他们关系不需要这么推脱。
两人说笑着走进城隍庙内。
中午的时候。
香客比较少,此刻庙堂内已经到了一些村里的人,大部分是老人,另一部分则是中年人,都是村里面老资历了。
老李和熟人们打招呼,也有中年人尊敬的叫一声李阿公。
老李找了个位子和孙海一起坐下来。
“咦?这么多人?”老李坐下来没多久,就看到一大批人走进庙堂。
他们有男有女,皮肤微微黑,略显粗糙,显然是经常日晒雨淋导致这样的皮肤。
“组团的?哪个旅游团?”
“不知道。”
孙海也是好奇,老李摇头。
下一刻他在这群人中看到了小豆,面色恍然,旋即露出笑容,“是小豆他们来了。”
“李爷爷、孙爷爷。”全小豆带着父亲他们走进庙堂,当即就看到在门口不远处的孙海、老李两人。
“太忙了,忙到现在才有时间。”
他面带苦笑之色。
前几天他和李爷爷他们说要明天来城隍庙,最后他们没有能来,要忙着处理水果销售,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一连好几天忙得不行,到了昨天才有空,然后他父亲和镇子里的果农们合计,去周山市和沧市的城隍庙。
他们越是忙活,心中就越发惦记那天做的梦!
经过果农群的口口相传,他们都知道很多人在那一晚做了梦见像城隍爷神仙的梦。
这让他们心头疑惑,越是忙活,越是大丰收赚钱,他们就越疑惑,想要去城隍庙里拜城隍爷,感谢的同时,也要求安心,表达谢意。
昨天下午他们一行人二十个就去了周山市的忠诚候城隍庙。
今天则来沧市拜雍儒伯城隍爷安于渊。
全农田带头来到孙海、老李面前表达感谢,他们去找一位姓计、一位姓洪的生意人,这两人采购了大量他们的水果。
“客气了,我们只是去说一下而已,要谢应该是谢计先生和洪先生。”孙海笑道。
旋即他出声让全农田他们去拜城隍爷,现在人少,很方便。
“那我们先去拜城隍爷,晚上请两位老先生吃饭,您们可能推脱啊。”
全农田这句话立刻让其他的果农们附和。
计主他们收购水果,他们也有受益,自然也感谢孙海他们。
“爸,我带你们去拜城隍爷。”
全小豆作为庙会人员,熟悉步骤,由他来带最为合适。
诸多果农皆是点头。
他们向着城隍爷金身走去,越是走,其中有四五个人面色都是起了变化,全农田瞪大了眼睛,最后神情呆滞在原地。
脑海中……
梦里的神仙老爷身影这一刻变得清晰, 他,与面前的泥像是那么的像,神态、神韵。
“是他。”全农田喃语,身躯一颤。
他全身鸡皮疙瘩在这一刻炸起。
……是他,一定是他!
全农田看着安于渊泥像,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在脑海中惊呼。
“爸,你怎么了?”全小豆发现父亲没有跟过来,手握着三炷香呆呆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城隍泥像似乎在发呆?
儿子的话,全农田都没听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泥像。
然而他迈出一步,手在颤抖,香肉眼可见的晃动,上面燃尽的香香灰落地,他没有管,举着香,带着感激、恭敬、激动……等等情绪拜城隍爷。
全小豆困惑。
在他的身边,安于渊站在那里,他今天都在庙堂中聆听香客的愿望。
全农田他们的到来,他看在眼里,注视着全农田等五个人看着自己金身变色,他脸上有笑意。
有一缕缕的虔诚香火从全农田、孟雄等人的头顶飘出,同时,他们的香袅袅升腾,冒出的烟火与之头顶上的气融合道一起,弥漫在庙堂中,铸成香火之气,供奉城隍,没入其中。
安于渊身上的香火之力更浓。
看了几眼全农田他们,他将视线看向了庙堂另一边,看向孙海他们。
田华刚刚走进了庙堂。
她在萧萧的陪同下通知村里老资历们,让他们来庙堂,说有事情想要商量,在进来后看着人都到了,她便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声音响起,很大声,直接让庙堂里的人都是听到了。
那是一个中年人。
他是村里的老资历了,名叫孔永新,年纪五十二岁了,头发半白,脸形偏圆。
“怎么了?”这声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全小豆、全农田、孟雄他们也是将视线看过来,面带惊愕。
孔永新皱眉,“田华阿姨,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他发现了自己说话太大声,并且过激了。
“没事,我能理解。”田华摆手,她能理解为什么孔永新会这么激动。
“田华阿姨,这件事我不同意。”孔永新摇头,他看向其他村里人,“你们觉得怎么样?不是我不尊重老人,也不是排斥她离开我们村子已经很多年不接受她,而是她人已经去世,现在进入村子里面,这不是很好。”
“是啊。田华,你也是村里的老人,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的情况,我不同意这种事情。”
“我也是。”
有两个村里老人亦是出声摇头。
孔永新听到后点头赞同,看向其他村里老人,“几位叔伯,你们觉得呢?”
田华阿姨说有件事想要和大家商量,她特意让大家有空来城隍庙,而在刚刚他得知,一位已经去世的人要进村子里,想要举办丧礼,这件事如果是那位叫凝雨的老人是在村子里去世,那么不用田华阿姨说帮忙,他们这些村子老人们都会帮忙丧礼。
帮助人丧礼,这是积德的好事,他们很乐意帮,自发性就会过来,但是这个老人是死了才要进村办丧礼,这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木楼村不行,就是其他的村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同意,他们沧市这片地区的人都是有着这种风俗。
“凝雨以前你们也认识,通融一下吧。”
老李这时候出声。
“李阿公,不是我们要通融,我们也不想做这种事情,但是我们也要为村子考虑,这事不好。”孔永新摇头苦笑。
其他的老人亦是开口,他们都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很多人相继出声。
无一例外。
都是不同意死去的人进村子。
“我们村子边就是城隍庙,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就忌讳。”孙海开口道。
他脸上有悲伤之色,眼睛泛红。
如果不是为了商量凝雨的丧事,他现在就想哭,在刚刚得知凝雨去世,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和老李是唯二支持田华的人。
“孙海,这事不是这么安排的。”一个庙会老人摇头。
“忌讳就是忌讳。”
“确实如此。”
其他人点头。
田华看着这一幕,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都没有能说出来。
她想过跪下来求大家,但是在半途否定了想法,她为凝雨考虑,想要为她在村中举办丧礼,如果跪下来求,也许会成功,可是这对村里的人也不好,强扭的瓜不甜,更别说这事她也清楚代表的意义。
要办的话,必须大家都心甘情愿这样才能说过得去。
老李张口,“要不我们问问城隍爷意见,筊杯。”
筊杯是一种信奉神佛的人都会用到的工具,用于与神明指示的工具。多用竹、木等材质做成,两个为一对,呈立体的新月形状。
将筊杯摔于地上,不同的面摆放呈现会有不同的意义,这种通常懂筊杯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也很容易看得出来,不止是庙里会有这样的筊杯,就是一些信奉神佛的人家中也会有这种筊杯。
“李阿公,这是两码子事,城隍爷是城隍爷,凝雨阿姨要进村是我们村子的事,不能这么去算。”
孔永新摇头。
他打算用筊杯的办法,这种是有几率的,如果正好算中,那大家同意,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孔永新靠后站了站,让大家能看到他,“举手吧,同意的举手。”
随后。
只有三个人举手,老李、田华、孙海。
至于其他人都是相互看了看,沉默摇头,结果很明显。
看着这一幕。
田华三人皆是失落,眼中有哀叹。
他们真的很想为凝雨在村里举办丧礼,让她风风光光回到村子,热热闹闹的离开,但是他们很清楚这不可能。
田华悲伤,微微低下了头,心颤抖,眼中有泪……凝雨对不起。
“田华阿姨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做个表率总结吧,我和其他人都是不……哎呀。”孔永新站出来总结,半途疼痛叫呼。
一根长条木棍砸中了他的脑袋。
那是孔永新背后的阴差鬼神像握着的神木,这一幕让很多人神情一滞。
砰——
砰——
砰——
这一刻庙堂内有阴差鬼神像手中的堂棍一个接着一个从一尊尊鬼神像手中落下,啪的一声砸落在地上,荡起声响。
声音涟漪荡开,回响在众人耳畔,每个人心头皆是一颤。
孔永新毛骨悚然。
这是……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他们脑海中有一个惊恐的念头浮现。
孔永新刚刚要宣布,不让凝雨那个老人进村的决定,堂棍就落下来正中他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又这样的景象,这代表了什么?!
很多年岁高的老人全身颤抖。
“这,这是城隍爷发话了,不让我们做出这个决定?”有个老人说话,他脑海有过去的一段记忆浮现。
昔年,几十年前。
城隍庙也有过类似的事情,那一天是一个小女孩爬到城隍爷泥像上,她父亲要打她,日游神泥像手中堂木落地,阻止了父亲重罚!
今天,他们要阻拦一个去世的老人进村举行葬礼丧事,庙堂中的鬼神泥像堂木又一次落地,这次是多位鬼神像……
两次堂木落地,两次阻止,一次在几十年前,一次在今天,两次都是同一个人,昔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去世的老人。
韶华年华,岁月蹉跎,时间不是同一个,庙堂还是那个庙堂,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不同的年代。
听着老人的话语,在场的人皆是毛骨悚然,霍然看向庙堂正中那尊端庄温儒泥像。
是城隍爷不让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吗?
这一刻,很多人沉默了。
这一刻,很多人都是颤栗。
这一刻,老李、孙海都是神色激动。
田华呆呆的看着泥像。
所有人都不肯定是不是城隍爷阻止,但是她肯定,这是他。
这是…他,发话了!
田华眼中有泪流下,这是城隍老爷在说话,要让凝雨进村!!
她想到了,曾经的事情,曾经凝雨想要爬进城隍爷怀中,想到了曾经凝雨说的陈家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