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
殷长歌松开了邱氏的手，转而走到了殷锦心的身边，她深看着殷锦心与初蕊两人，最后再把目光放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殷雨虹身上。
“这件事情确实要好好查一查，我的清白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殷家如日中天，也算是京城里的大红人，究竟是谁见不得殷家的好，想要给我们殷家泼脏水？殷家绝不纵容。”
她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语调高扬，更是将气势凸显了个十足。
殷锦心倒是还能装出几分冷静，可初蕊年纪小，听见这一番话，当即就被吓哭了。
殷雨虹脸色苍白，掌心已经被指甲深深的抠出了几个印子。
花神节里死了这么些个人，官府的就算不给百姓一个交代带，也还得需要查明事情原委，上呈给皇上知道。
照例的问了些问题，殷长歌，目光坦荡回答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可疑。再有敏亲王世子的作证，殷长歌瞬间就摆脱了嫌疑。
官府将指认殷长歌的人抓过来，那人支支吾吾颤颤巍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整个人吓得瘫趴在了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人是随口胡诌，根本就没有见过殷三小姐。”
殷长歌冷冷一笑，走到那人跟前。“为什么这么多官家小姐，你不去陷害非得要挑着我去陷害？”
那人又是一慌，“小人，小人真的是随口胡诌……”
说到后头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看了某个方向一眼，又赶紧的低了头。“因为听说殷三小姐是刚刚才从乡下被接回府上来，的京城里的小姐大多都不好得罪，所以小人才……”
殷长歌顺着这人的目光往身后望了望，冷冽的眸子在殷锦心与初蕊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淡漠的移开。“才挑了软柿子捏？”
殷长歌声音突然扬了起来。“依我看，那几个人就是你杀的！”
听见这一句，那人吓得浑身瘫软，恨不得把脑袋给磕破了。“小人一直都是站在外头，就我这身板根本就挤不进去，怎么可能一个人杀了那七八个壮汉，大人明见！”
“依我看……”
萧景琉冷不丁的开了口，官府的人即刻过来，殷勤讨好道。“世子有何吩咐？尽管直说。”
“殷三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且我们的船就靠在那边，旁边还有几位大人的游船，或许他们也瞧见了殷三小姐随着本世子一起上船的。本世子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一问便知。”
官差连连称是，根本不敢有所反驳。
见萧景琉为殷长歌开口，殷锦心紧了紧袖下的拳头，心里全是不甘。
萧景琉缓缓道：“至于这杀人凶手，必然是武功高强，有一当十的本事。三小姐是女子，又不会武功，当时场面拥挤三小姐就算想逃都逃不开，哪里是这些男子的对手？”
官差连连称是，根本不敢有所反驳。
见官差对萧景琉唯唯诺诺，初蕊知道此事大概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只能拉了拉身边的殷锦心的袖子。
然而殷锦心清楚地知道此刻再开口是有多不明智，甚至还会给自己引来嫌疑，所以就只能藏起心中的愤懑不甘，聪明的假装个哑巴。
“以我看，杀人凶手早在混乱之际就已经逃跑，大人还不趁着人还未跑远，尽早派人去追查才。好守在这审问无关紧要的人。怕是得不出大人所想要的结果，给不了百姓公道，也没法跟皇上交代。”
官差察连连称是，根本不敢有所反驳。
等着萧景琉说完这一番话，官差才给邱氏和殷长歌赔了礼，匆匆退下。
“慢着。”
殷长歌将官差的脚步喊住。“我的嫌疑洗清了，可是这里有人的嫌疑还没洗清呢。”
官差一头雾水。“三小姐还有何吩咐？”
殷长歌走到殷雨虹跟前。“我想问问二姐姐，我们两个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你怎么说你先我一步自己过来了？”
殷雨虹的神情瞬间有些慌乱。
“我想问问二姐姐，发生命案时你又是在哪里？是一早就在我们殷家的船上等着了，还是命案发生之后才过来的？”
“是在之后！”
邱氏一心只在宝珠上，生怕宝珠太过兴奋，到处乱跑，不慎掉进了河里。倒是殷时雪，过目不忘记性又比其他人要好得多，所以当殷长歌问起这一句话时，在所有人还在想着殷雨虹是何时出现在殷家船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说出了答案。
“二妹是在命案发生之后才回到殷家的船上的。”
殷雨虹连连摇头。“我没有，不是我杀的人！”
有了新的线索，官差在细看之下，果真发现了殷雨虹有些许不对。
“那二姐倒是说一说命案发生时你在何处？”
“我……”殷雨虹声音都带了些颤抖。“我被人挤到了前头，命案发生时，我只听见后面有人尖叫，并不知道是什么事。等终于寻了个机会来到了船上，这才知道原来是后面发生了命案。”
殷长歌再问。“明明在我们自己家的船上就能看到花船，二姐姐你为什么偏要挤到那人堆里头？”
殷雨虹把脑袋更放低了些，声音也更小了些。
“许久未出门，只是太过高兴，别忘了这些。”
“太过高兴就忘了这些，那听见身后的尖叫声时二姐姐心里就没有怀疑，就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吗？”
殷雨虹本来就胆小懦弱，听见殷长歌这么连番追问心态已经崩溃。
她拼命摇头。“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真是没出息。”
小小年纪的初蕊暗骂了一句。她指着殷雨虹对官差说。“你看看她，像是敢杀人的样子吗？”
殷长歌甚至都不屑于看她一眼，轻嘲道：“我有说是她杀的人吗？我只是问她为什么宽宽敞敞的地方不去，偏偏要去挤在那些百姓中凑热闹。”
殷长歌放缓了语调，“二姐姐，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性子。”
殷雨虹突然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耳朵。“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殷长歌缓步走到殷雨虹面前，也蹲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他说。
“二姐姐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她抿唇一笑。“他们，确实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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