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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狗急跳墙

    咳、咳

    吴帝压抑着咳嗽,问面前为他诊治的女子:朕怎么觉得近日身子越发的不好,夜里还时时被噩梦惊醒,头痛不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夜中惊悸,乃是因为之前刺杀一事,受惊过度所致。

    霍念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民女虽能以药物调理,但是心病终须心药医,陛下若是想身子康健的话,须得放下心魔,忘记当日刺杀一事,否则民女就算医术再厉害,诊治起来,也只能事倍功半。

    吴帝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确如眼前女子所言,之前寿诞之上被刺杀,他虽未受伤,但之后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当时的情景,而噩梦的最后,无一例外都是被刺客砍杀的结局,然后他就会浑身冷汗的惊醒,再久久不能入眠。

    近日,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有时候甚至会头疼欲裂,竟隐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惶恐于这样的变化,害怕自己越来越接近死亡,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这样的境况。

    有什么办法能叫朕赶快好起来?朕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痛苦!

    他烦躁的问着面前的药王谷医女,希图从她的身上多找出些能够让他活下去的办法。

    民女新练了些丹药,陛下不妨一试。

    霍念卿从怀中取出丹药,递给面前的一国之君,这一次,吴帝也顾不得找人试药,直接倒出一颗,塞进了嘴里。

    带有异香的丹药一入喉,吴帝几乎立即感到舒服了些,连沉重的身上也感觉畅快了不少,赞道:不错。

    这些丹药,终究只是辅助,霍念卿道,陛下若是想赶快好起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不能过分操劳,方可好得快些。

    朕何尝不知道要好好休息?

    吴帝微微叹了口气,道:但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哪样不得朕操心,哪样不得朕亲力亲为?哎。

    说到底,他不过是担心他手中权位,在这个时候,大权旁落,所以哪怕强撑着,也要将势力握在自己手中,毕竟,他那几个儿子,实在是没有几个成器的,唯一一个看中的,却又无心,每每想起,都令他的脑袋,仿佛更疼了些。

    陛下心忧国事,是百姓之福。

    前来议政的大臣,适时的开口道:但陛下龙体康健,更为重要,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应当好好将养身体,这样才能继续助我吴国长治久安至于朝政之事,依微臣之见,不若交给几个皇子打理,也可为陛下您排忧解难。

    旁边几个大臣,也是纷纷附和。

    吴帝讳莫如深的瞥了几个老臣一眼,知道他们还记挂着储君一事,他心中一时难抑恼恨,只觉自己还尚未病得不能动弹,这群人就迫不及待的让皇子替他所谓的分忧,当真是可恨极了!

    但他眼下却的确力不从心,有意同他们相斗,都无能为力。他兀自沉吟了一会儿,道:既如此,接下来几日的政事,就交给五皇子处理吧,六皇子、八皇子从旁协助,几位爱卿,意下如何?

    几个大臣,听他将政事交给了五皇子,暗自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应道:陛下英明。

    吴帝眼眸微阖,神情间难掩的疲累,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霍念卿也收拾好医药箱子,留下了一瓶丹药,向旁边伺候的贺公公使了个眼色之后,就回自己的炼丹房去了。

    只剩下吴帝半梦半醒的被再一次拖进无尽的噩梦之中。

    ——

    二皇子府。

    岂有此理!

    司徒易行一气之下,将桌案上的所有杯盏尽数扫到了地上,眉眼间尽是戾气:父皇竟然将朝政交给了司徒易昕那个小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立他为储君吗?

    殿下稍安勿躁。

    陆将军看着面前暴躁不已的外孙,劝道:陛下自从那日遇刺受惊之后,身子一直就不好,将朝政暂且交给皇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未必就是存了立五皇子为储君的念头。

    就算不是老五,也还有老六,老八他们,总归是不会轮到本王就是了。

    司徒易行愤愤然道:自从出了刺杀的事情,父皇就一心认定是本王在背后指使,不问青红皂白的将本王关到了现在,这口气,本王实在是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

    陆将军道:外公已经暗地派人去调查那日刺杀的事情了,只要查出幕后黑手是谁,自然就可将他揪出,然后洗清你的嫌疑。

    根本不需要查!

    司徒易行不以为然的道:刺杀的事情,一定是司徒易昕那个卑鄙小人在背后捣鬼,他本就野心勃勃,想要争太子之位,如今司徒易诚双腿已废,我也被父皇斥责,剩下的皇子中,就只有他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回想寿诞之日的种种,越想越觉得此事跟司徒易昕有关,也越想越不甘,这种愤怒,也终于在听到吴帝竟将朝政交给了司徒易昕之后,达到了顶点。

    陆将军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在刺杀一事上,他实则也有同感,但苦于如今没有证据。

    虽然如此,但我们暂且没有证据

    外公,现在哪还管什么证据不证据?

    司徒易行急切的打断了他:你也看到了,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宾天,如今他如此重用司徒易昕,根本看也不看孙儿我一眼,难道我们还指望,他临死之前会将皇位传给我吗?

    行儿,慎言!

    陆将军板着一张脸,教训他的出言不逊。

    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

    司徒易行梗着脖子道:外公,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如果我们再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你想做什么?

    逼宫!

    司徒易行眼中一狠,咬牙挤出两个字来。

    饶是陆将军见惯风浪,也被这样的胆大妄为激得眉角一跳。

    不可意气用事!

    陆将军斥道。

    孙儿没有意气用事。

    司徒易行咬牙道:父皇铁了心,不会再给本王机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被囚禁的愤怒与惶恐,让他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外公,事情到得这个地步,我们再隐忍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糟,不如趁着众人如今措手不及,或许能够有一线生机。

    陆将军心中一动,一番权衡利弊之下,终于松了口:好。

    司徒易行当即一喜,眉宇间一扫方才的阴霾,尽是即将达成所愿的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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