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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美心狠的魔教教主九

    易沉是被体内的热流给热醒的。

    他睁开眼, 就感觉身体里有不同于自己的内力,灼热且霸道,温暖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

    “我咳咳咳”易沉开口, 却感觉嗓子处干哑得厉害,说出的话也嘶哑难听。

    黑暗中,清清凉凉的溪水被送到了他的唇边。

    “谢谢。”易沉靠着身边人的臂膀,微微张唇, 却被溪水给冻得一激灵。

    黑暗里,他听见一声叹息,随后唇被温柔地含住, 温热的水流顺着唇齿流入。

    “易沉,我记得好歹你也是武林高手榜上前十的人,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了?”

    “我生病了?”易沉哑着嗓子问,才发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 还有点冷, 脑子也有点不清楚, 只不过是因为白子潇一直给自己传送内力, 才勉强盖住了这些症状。

    “嗯。”白子潇简单地回了一句。

    “可能是功法问题吧,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畏寒。”生病中的易沉看上去比往常更脆弱一点, 抱着白子潇的腰拼命往他怀里靠。

    白子潇感受着易沉脸上的略高于平常的温度,又叹口气。

    明明知道现在身体虚,却还要作死地挑衅,偏偏中途又不肯说。

    结果被自己拽着头发三次摁进凉水里,又在冰冷的地板上进行过一次, 对易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的深入交流。

    不生病发烧才怪。

    白子潇有点发愁, 易沉说过那番话后, 他自己倒是干脆利落昏过去了, 就剩下自己在这里纠结。

    确实,这么长时间相处,就算是个石头也该有感情了,白子潇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压下对易沉的悸动,继续当他无情的天下第一剑客。

    但当易沉昏过去,开始发烧,胡言乱语时,白子潇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真的慌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吧。”白子潇捞起易沉的墨发,无聊地绕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说不定。”易沉又缩了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了,双s是谁?”

    “啊?”白子潇眨眨眼,这才想起来那个奇奇怪怪的梦,然而他翻遍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也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词语。

    “就是那次,你在梦里喊出来的名字。”

    “我不记得了。”

    “阿潇,你会不会是还有一段记忆没想起来?”

    “不清楚,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会记得,从来没有存在过双s这个词语,说不定只是胡话罢了。”

    易沉安静了几十秒钟,突然开口。

    “白子潇,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绝对不是胡言乱语。”他肯定道。

    “怎么感觉你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自己的梦话?”白子潇笑出声。

    “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名字’,而你说的一直都是‘词语’,也就是说你绝对了解双s,并且知道它并非一个人。”

    白子潇他想了想,貌似还真的是这样。

    而且除了双s,他在失忆阶段想起的那些词语,包括什么y、法师之类的,在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评价易沉的词语中,有一个就是心思缜密。

    白子潇他还想问易沉两句,却发现对方靠着他的胸膛,又睡过去了。

    算了,等易沉醒了再说吧。

    白子潇的右手抵着易沉的背部,源源不断往里面传送内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在石壁上,强烈的阳光漏下来,一片明亮。

    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九冥教的教众,而是陌生的面庞,以及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几十条毒蛇。

    一天后。

    易沉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他抬起眼,却猛地看见刺目的阳光,顿时又闭上眼睛缩了回去。

    他现在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身体里暖洋洋的,仿佛回到了九冥教中的那段懒洋洋的时光。

    身处南方多水地带的九冥教,一向都是多云多雨天气,难得会出来明媚的阳光,而一旦出现,九冥教的教众们就跟看见宝藏一样,欢呼着跑了出去。

    在这种难得的天气下,易沉也没去管撒欢的教众,自己找个较高的屋顶,拿上一壶酒,任由太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绝对是最美好的回忆。

    略微适应了阳光后,易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景色不是金象王的陵墓,也不是熟悉的九冥教,甚至不是在一条道路上。

    郁郁葱葱的树,高耸的山峰,往下看是距离他几百米的地面。

    易沉:“?”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会在悬崖上面?

    “你醒了?”白子潇感受到背上的动静,问了一句,同时右手又往上抓住了草,借着力往上爬。

    “这是?”易沉好奇。

    “这里是九冥教的第三山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我们就回去了。”白子潇简单说明了一下,让易沉安心。

    “不是,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易沉他不明白白子潇好好的,为啥要背着他爬悬崖。

    在他问出来足足二十秒后,才听见白子潇幽怨的声音:“这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那个什么玩意儿没引来你的部下,反而引来了南疆蛊王,我好不容易才带着你逃出来。”

    易沉思绪顿了一下。

    南疆蛊王?貌似他们九冥教以前和对方合作过,说好一起攻打中原,为了方便联系,就把他们用水沟通的秘法告诉了合作伙伴。

    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那个咳抱歉。”易沉尴尬地咳嗽两声。

    “没事,反正我也带着你逃出来了。”白子潇摸到了悬崖最边上,一用力,直接跳上了悬崖。

    “放心好了,我会找他算账的。”易沉松开手,从白子潇的背后滑下来,落到了地上,沿着小路往前走,

    “等回到教中,就把三月堂里的东西拿出来,他以为就他会使用蛊虫吗?白子潇?你你怎么了?”

    易沉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站着不懂的白子潇。

    “我可能要有麻烦了。”白子潇对着易沉,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在他的视野中,易沉脸上的狐疑变成了惊慌,随后就成了模糊一片,直到黑暗。

    白子潇觉得自己和易沉还真是有缘,轮流昏迷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挺巧挺好笑的。

    他想睁开眼,只感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最后只能睁开一小条缝,看见易沉和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旁边。

    好像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在九冥教的时候,自己见过对方几面,貌似是教中的神医来着。

    “白子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易沉蹲下来,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很不好,好像有蛇在骨头里钻。”白子潇又闭上眼睛,寒冷如同蛇一样,深深盘旋在他的体内。

    “神医,还能治吗?”易沉语气沉下去。

    “这夫人在一开始中毒的时候,没能用内力驱散,之后又是进行了大量的活动,毒已经深入骨髓”神医小声道。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会闹成这种地步?”易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不行。

    “你才傻,我当时又要应对南疆那啥,又要给你传输内力,那又那么多精力时间驱散蛇毒?”白子潇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自己的死亡预告后,他竟然难得松了一口气。

    “你——”易沉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反正本座不允许你死,懂吗?”

    之后他甩袖子离开,剩下神医无奈苦笑,只好端着碗先给教主夫人喂药。

    三天后。

    “我说,教里的人参居然还没用完啊。”白子潇靠在墙上,接过来神医递过来的药,一口饮尽。

    “库存还有很多,夫人不必担心。”神医接过空了的碗,说道。

    “这么珍贵的药材用在我这个将死之人手上,你们也不嫌浪费。”白子潇喝完药,又躺了回去,这些天他不是喝药吃饭,就是躺着睡觉,在水汽潮湿的九冥教里,只觉得快发霉了。

    他转过头:“神医,最近教里面或者江湖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挺重要的,而且都和夫人你有关。”

    白子潇眨眨眼。

    神医继续说下去:“好消息就是,教主大人刚刚灭了南疆蛊派,生擒南疆蛊王,震惊江湖,咱们九冥教就成了南方水乡唯一的教派。”

    “至于坏消息,那就是教主大人即使对南疆蛊王进行酷刑,也没找到解救夫人的办法。”

    白子潇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毕竟蛇毒这种东西,一旦顺着血液流到全身,基本上就没有救回来的办法,这些天自己也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卧室里,神医和白子潇相对无言,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教主大人。”神医站起来行礼,然后在易沉的眼神示意中退下。

    “我”易沉坐在床头,手指碰到白子潇的额头,然后顺着脸一点点往下滑。

    “不用说了,我已经听神医说过了。”白子潇打断易沉的话,他心情平静得很,甚至还发现,易沉的指甲上没有涂丹蔻。

    看来对方最近确实很忙。

    “他知道的也不过是片面。”易沉打横抱起白子潇,看着对方惊诧的神色,挑眉。

    “他只知道南疆蛊王没办法,但他不知道,本座已经打探出,天机阁应该有救你的办法。”

    天机阁?白子潇脑海里自动跳出关于它的消息——存在起码上千年之久,无人知道它的创始者是谁,每一任是谁,什么时候创建的,创建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百年来,它一直保持中立,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从不参与到任何事情中。

    堪称江湖中最神秘的教派。

    “我记得,天机阁总部应该是在雪山之中吧,你不是怕冷吗?”

    坐在九冥教的马车中,白子潇靠着小桌子有气无力,因为蛇毒的缘故,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是啊,我现在还很讨厌雪,但比起这个,我更怕你彻底离开我。”易沉打开折扇,遮住半边脸,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就在马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期间白子潇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且越来越爱睡觉,有时候一天能睡十八个小时。

    一周后,他们到了雪山。

    “好冷好冷。”易沉打了个哆嗦,展开手中的狐裘,递给白子潇,“之后的路,马车就上不去了,我背你上去。”

    “好。”白子潇趴在易沉的背上,对所谓的天机阁没抱什么希望。

    但易沉想试一试,那就陪他试一试呗。

    白子潇看着洁白的雪原,感受着易沉背后的温度,感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易沉停了下来,抬眼望去,不远处被雪覆盖的巨石上,站了一个人。

    银色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眸,整个人像是剑一样。

    不对,说剑也不太像,主要是很像金属。

    无论是银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长发,还是毫无感情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的眼眸,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那人转过来,看着易沉和白子潇,毫无惊讶之色,就像一切都在掌握中。

    令他们二人惊讶的不仅是对方奇怪的发色和瞳色,还有那双眼眸,除了没有泪痣外,几乎和易沉一模一样。

    那个人站在那里,淡淡开口,就连声音也跟被剥夺情感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天机阁阁主,路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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