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并不想看到。”
慕白让马大娘那么一吓，倒是清醒了过来，接着问道，“您知道现在小刀小叉在哪里吗？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马大娘一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也无处不在，并不是你找不到他们，而是他们没有让你看见他们而已。”
慕白苦笑，“他们的神通广大我倒是见识过了，机锋我是不想打的了，只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他们帮忙。”
马大娘抬眼看了一下慕白，“我既然已经肯见你，就说明他们很快就出现了。你身后有些小尾巴，等我把那些小尾巴除去，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了。”
慕白立即想到了严三的人，果不其然，转头往橱窗外看去，就看到二十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了街道四处。
此时，马大娘已经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我知道金少爷曾经想保你们，没有保住，这事情他还太嫩了！慕白，你就坐着等吧。”
说着，转头冲着慕白一笑，“你是小刀小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马大娘话说完，人已经走出了咖啡店门口，很快的，站在四处的人慢慢靠拢过来。
虽说马大娘让慕白等着，他却也不能真干等着，起身在店门口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时准备出去帮忙。
“你们是严三的人？”
马大娘面对着那些靠拢而来的人，说话的声音和刚才相比，竟截然不同起来，而这截然不同还不是在语气上，而是听着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对方没有回答，衣袖下却不约而同地寒光闪烁。
“很好，敢在我这里亮家伙的人，这几年来也就是严三了！我卖他一个面子，让你们死也死个痛快！”
马大娘话说完，突然抬手一挥。
对方眼神交流一下，脸色陡然生变，短刃已经握在他们手中，却没有冲过来，而是摸向了怀中，掏出一把把手枪出来。
却在这时候，一阵摩托声音突然从街两头响起。
慕白扭头看去，只见街道两头急冲而来几十辆摩托车，冲着那些西服男子猛冲而去。
此时，那些西服男子已经顾不上什么擒贼先擒王了，显然还是保命要紧。
一众人抬枪往两边急冲而来的摩托车车手开枪，摩托车转瞬及至，轰隆地又奔袭而过，直接撞倒了一两名西服男子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些车手伸出的刀刃，接连砍翻了几名西服男子。
毕竟那些西服男子并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连秀才这样的流氓头子都栽倒，更何况那些玩机车的人。
在西服男子躲闪点射之下，已经有七八个车手翻车倒在地上。
其他摩托车车手也并没有放弃，扭转车头，又开始往回冲。
慕白不觉暗自失笑，也暗自紧张起来，如果马大娘想凭这些人就把对方制服，那简直是开玩笑。
而如果马大娘没有后招，慕白也自然会跟着遭殃。
不过看始终站立门外的马大娘并没有什么动静，显得镇定自若，想着她的重头戏估计还没有出场。
正斟酌时候，突然间，从街道两头，包括车行道对面，从各个巷子口街道口涌出来一行行人来，衣着各异，什么厨师师傅、的士司机、送外卖的小哥、上班的白领，无一不全。
唯一一样的就是这些人都是年轻人，手持着铁棍菜刀十八般常见街头斗殴兵器。
没到一会，整条尽三百米的街上到处涌进来人，人数多少已经无法算清楚。
慕白这才发觉，从刚才起咖啡店门外这条街就没有再通车，更没有任何行人走过。
此时，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纷纷把门光上了。
现在街上的情形，可以说，慕白有一种看几十年前某地区黑帮电影的既视感。
人潮缓缓涌过来，那些西服男子手握着手枪，却显然已经不能给与他们保护。
让慕白奇怪的是，现在虽然街上拥挤着那么多人，可是马大娘这边就是她孤零零一人站在店门口。
为什么那些西服男子没有想起要用马大娘要挟他们。
好奇着扭头往门外看去，慕白不觉有些尴尬起来，只见头顶上，咖啡店的二楼上还有一个个脑袋，和一把把大口径的家伙。
慕白暗自苦笑，看来马大娘是真要上演一场大戏了，只是现在看来这配角阵容就显得太过于弱小了。
让人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却也不得不说，马大娘也算是认真对待了她的对手。
从某方面来说，身为她的对手，也是一种荣幸。
后边发生的事情，慕白当时不忍心看，事后也不忍心想起。
一边倒的场面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可是没有想到在进行到尾声是那么让人毛骨悚然。
他也想象不出那些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发起狠来比慕白所见过的魂灵和炼魂者也不逊色。
望着窗外逐渐橘红的天空，慕白只能暗自想着，或许许多人都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自己的愤怒，当它有机会宣泄出来并且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时候，所有人心中的魔鬼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黑暗。
在激战过后，马大娘让其他人收拾了街上的烂摊子，自己则是领着慕白往另外一个地方而去。
在网上，总有人流传着开早餐店、卖煎饼就挣出了几套豪宅的传言，可是无论哪个开小面馆的，恐怕都没有马大娘更让人励志，甚至遥不可及。
她领着慕白到的地方是重城最为高端的住宅区，自然，这样的住宅区绝不是普通住宅区的形式，而是配套着最完善的商业和高档办公，以及社区的地方。
从大堂的私人电梯上到最顶层，从入户的全景客厅远眺整个重城，慕白已然忘记马大娘身为一家小面馆老板娘的身份。
“这里是我的一个私人住宅，就是我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这里，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小刀小叉很快就会过来。”
马大娘说完，人也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也就在她转身这一刻，慕白才相信她一定是马大娘，那个能够统领重城地下王国的女人。
他们这些站在最高处的人，无论年纪多少，不分男女，都有一种敏锐的决策能力，能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慕白想到这里，不觉暗自叹息。
这一路过来，自己简直和丧家犬差不多，要说身份，自己好歹也是一会之长。
可是论能力，恐怕他连马大娘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这也让他不由得对自己心生疑惑起来，在一系列的事情中，显然有不止一双手在推着他往前走。
可是他何德何能呢？
夜色逐渐深沉，慕白再次苦笑。
幸好，这样的问题并不是非要回答，否则人活得该多痛苦。
夜深沉，慕白坐在这座城市的高处，远眺而去。
腹部的伤口已然愈合，在短短的半天时间。
或许这就是他独特之处？
烟已经点上，长长吸了一口，吐出。
慕白想起了秀才在早些时候说过的话，“这就是他的命！”
或许，这也是慕白的命，死不了也活不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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