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
佩兰一紧张，直接站了起来，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才尴尬说道：“他身上还有命案？”
林漫被一下打断，鼓起的勇气消散，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想开几次口，硬是哽咽打断。
实习生让她休息了一会，又让她喝了一杯水稳定情绪，停了一会她才停了哭声。
抹了眼泪说道：“那个孩子十五岁，不是我们这片的，她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因为在别人家做保姆，要住家，只有周末让孩子自己回去看她。”
“孩子在学校打架， 他妈妈哭哭啼啼去求了几次，孩子自己跑了，最后在厂里找到他，孩子死活不上学， 他妈妈就想着先送到我们这里来。”
佩兰听得觉得不可思议，打岔道：“这么远都送过来，你们口碑可以啊！”
“嗯，孩子们在他管理下，只要有家长来都算听话！”林漫没听出来是讽刺，一本正经的回答。
佩兰有点无奈，示意她继续说。
“小孩来了之后，谁也不理，后来才知道，学校里的人说她妈妈在外给人当二奶，不要他了，这才跟人打架。”
“还有的觉得他没人要，天天跟着他要钱，他不打架怎么在学校活下去？”
林漫说着难受，眼泪又落了下来。
“看起来，你跟这个孩子感情很好。”她说得感动，实习生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孩子真的不一样，他爸爸去世之前，他学习很好的，过来这里跟我说了心事，天天都在帮忙，没事就去书店看免费的书，乖得很。”
“后来，他说这孩子也大了，该去社会体验了，不然以后不好管理，当天我在的，可能是因为我在........”
林漫又哽咽起来，抹了眼泪才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在，他信任我，选择去KTV。当家的当时跟我说了，就是吓唬吓唬孩子，让他们知道打工不容易，以后才会努力学习。”
“没想到一去就是半个月，孩子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了，闷在房间里也不跟人说话。后来发了高烧，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怎么会送到医院就不行了？”佩兰问。
“我当时也奇怪，但当家的让我回去，怕其它孩子被吓到了，让我处理好，我就匆匆忙忙回去了。”
＂后来他回来说孩子妈领走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KTV的人又来，我才知道这孩子被弄去当牛郎，这么小的孩子啊，他们这些畜生，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都欺负.....＂
佩兰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哪家KTV？”
林漫哭完了，抹抹眼泪说道：‘我一会都会交代的，自从我知道后，就跟他吵，他打我，我劝孩子们，劝那些家长。”
“可他对外说孩子去世把我吓疯了，那些人没一个听我的。”
“不可能吧，家长被蒙在鼓里，那些帮他做事的孩子们会不懂？”佩兰又问。
“懂，那些孩子都被奴役习惯了，在这里有个集体，有个家，不愿意走。”
“不愿意走得，大多是以为你吧？”佩兰想起她出现时的场景，有些难受。
林漫也难受起来，“咳，那些孩子可怜，我天天做饭，他们把我当亲妈一样，不愿意他打我！”
“你怎么杀的他？”
“我本来没想杀他，就想着把这生意搞黄了，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们开个超市什么的。”
“可被我这么一搅合，他没钱出去花天酒地了，竟然要把小花花她们几个丫头送KTV去，小花花本来就在酒吧给他卖酒，跟我说了能保护好自己.....”
＂所以你杀了他？＂
“那畜生不听我劝，我就给他酒里下了药.....趁他睡着的时候割开了他手脚的动脉。”
“下的什么药？”
“安眠药。”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扔到白伟仁父母的院子里？”
听到佩兰这么问，林漫沉默下来，慢慢扯出微笑，接着越笑越烈，怪异的笑声回荡在审讯室里。
“那是他最害怕的地方，我要让他死都不得安宁。”
........
做好转接手续，佩兰有些蔫蔫的来到约定的公园附近，见到他们都在等她，无精打采的说。
“以为是个什么奇案，原来是个乌龙，不过公安那边什么时候查KTV。”
＂应该很快。＂
孙同见她不开心，一边劝着，一边给她塞了袋话梅。
“可是死者体内没有查到安眠药的成分，也不是失血窒息，而是心梗。”吴斗在一旁说。
“看她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但一定隐瞒了一个人.....”律俪也说。
“那明天再问问！”佩兰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
“我觉得她也不一定认识，这人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都能把线索隐藏，不可能去跟一妇女合作，你们看到尸体的时候，确定他是刚死？”
“法医报告上是，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佩兰回答。
“假死！”吴斗和律俪异口同声。
“林漫准备的药，死者并没有吃，但因为喝了酒，睡得很死。林漫恨他，但也不敢杀人，就算下了决心，下手也不恨。”
“所以她转移尸体的时候因为害怕，根本就不知道死者是死还是睡着了，她一个人拖着板车把他人送到白伟仁父母家，怎么打开的门？”
“疑点还是很多！还有这么劣迹斑斑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害怕白伟仁父母居住的地方？”
佩兰听着他的话，笑道：“看来明天又要去吃鱼了！”
吴斗朝着律俪一笑说道：“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去走访就行，不过律俪，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律俪皱了皱眉看他。
“我们又没在办公的地方，他们两就当听八卦，反正老张也不信，更不愿意节外生枝，你就说你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佩兰好奇起来。
“他说白伟仁这个案件跟之前的“惩罚”是一个凶手！”
“凶手不都自首了吗？开什么玩笑，而且白伟仁死的时候这么多同事看着呢，徐航不是也交代了才自杀的吗？”
“因为我们查到徐航在做医疗器械的黑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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