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吴斗看她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
律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他在怪我，怪我对他撒了谎，怪我没有跟他一同讨伐他们！”
吴斗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道：“白凡？”
律俪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双眼通红，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他一直在警告我，他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只要我信他，不出门，佩兰就不会有危险，他知道我在乎什么！”
吴斗看她临近崩溃的样子，连忙将她拥在怀里，才发现她已经浑身冰凉，不停的颤抖。
“没事，没事，佩兰不会有事，我们冷静下来，先去找她好不好？”
律俪只觉得自己像被甩出去空荡的灵魂，此刻怀里的拥抱才让她有了真实的感觉，似乎害怕这点温度逃离。
本能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和失望大声哭了起来。
吴斗心里着急，一面搀扶着她一面说道：“佩兰最后的位置离这里有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去一定能找到她，你别怕，什么都不会失去，不会失去的！”
律俪心里明白这件事的紧迫性，脚是跟着动，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自从白凡失踪，她连花草都不敢养，自幼失去父母的她内心极度敏感，最害怕的事就是身边的失去，也只有他能够一击即中。
两人跌跌撞撞上了车，吴斗用安全带将她绑好，这才掏出手机看了地图，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破旧的温泉大门口，两个瘦弱的身影望着飞驰而去的车，轻轻一笑。
车开出去了很久，律俪总算平静下来，不停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这才打电话给老张。
生怕老张多问什么引起她再度崩溃，直接说道：“老张我怀疑惩罚一系列案件，主使是白凡，现场痕迹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国内只有他，而且我收到过两次警告也是他的手笔，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大团体。”
说完迅速将电话挂了，抹掉眼角最后一滴泪。
拿起手机打开地图，放大看了之后说道：“去山道，能看到这村庄最高的位置。”
吴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神坚毅，心里一疼赶紧扭过头。
“为什么！”
律俪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不带感情的说道：“之前的犯罪侧写都能看出，凶手会欣赏自己的布局，不说佩兰失踪的时间，就是我们两个也是被安排好的，既然留下的最后的位置，你说他会在什么地方欣赏我们恐惧害怕和后悔的表情？”
她口吻决绝，虽然还带哽咽后的鼻音，可能听得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她的把导航改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不说话。
安静了许久，律俪又轻轻开口。
“对不起！要是我早点相信你.......”
吴斗抿了抿嘴，忽然暴躁起来，油门踩得极重，律俪以为他也在后悔，没在说话，一副生死由命的样子。
车转了几个弯道，他才说道。
“不，我怀疑他只是为了跟他比一比，就是想跟他比一比，想让他知道他不是全能的......”
后面似乎还有话，可他叹了一声硬生生咽了下去。
律俪觉得两人特别可笑，莫名的白凡都成了他们的执念，可制造这执念的主人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飞奔而至。
果然能看到村庄的山崖上还没有没来得及撤走的帐篷和瞭望架。
“果然是他！”
这一句说得令人心酸，说不清她的情绪，却莫名让人心疼，吴斗不敢看她，直径掀开了帐篷。
“这里有......”吴斗声音本不小，可看清人的模样，只从嗓中冒出两个字—尸体！
然后蹲下一探，帐篷里躺着不太熟悉的警员已经失去了呼吸。
律俪跟过来愣了一下，手有些颤抖，又忍住掏出手套开始检查尸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保持镇定道：“头部有重击伤，闭合性颅内受伤，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四个小时，他们应该还在附近。”
吴斗点头编辑了短信给老张发送，跟着明显慌乱的律俪来到帐篷外面。
不远处便有个带着血迹的石头。
“石头！”
律俪囔囔说道：“他们不是一人在这里观察，杀人的不是白凡，这附近都是大小不等的石头，凶手是女性，本能选择最大的凶器，如果是男性，应该会选这块。”
律俪指了指附近跟带有血迹打出一圈的石块说。
吴斗根本来不及插话，这才看到传说中人物惊人的洞察力。
“草丛又被踩踏的痕迹，她们在这里发生的打斗，帐篷外的碎石又被拖扯的痕迹，这里才是第一现场，警员昏厥后，凶手将她藏到帐篷里，为了什么？”
律俪皱眉，吴斗紧接着说道：“说明她知道后面还有人会上来，必须掩饰现场。”
律俪摇了摇头，但说不出为什么。
“如果是你在这里遇到袭击，又没有反抗能力，会往什么地方逃？”看似在问吴斗，但她自己说完眼睛一闭紧接着说道：“佩兰有身手，即便无力招架也会誓死反抗，她会用滚的。”
说着便朝山坡边的草地上看，已经过去太长时间，那些被压过的野草已经伸展了身体，但还有些略微干枯的断枝散落在旁边。
“下去找找！”
吴斗见她说干就干，立刻将她捞了回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旁，劝慰道：“支援在路上，你这什么都没有贸然下去，救不到人自己还会受伤。”
律俪却难得的发脾气，将他手甩开说：“不了解佩兰，她脾气暴，不是奄奄一息绝对不会放过凶手，这么一跳，已经......”
说着又落了泪，低头擦了。
“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这地方虽然陡但也不是没有路！”
吴斗也急了，声音大了起来。“你也知道不是没有路！”
律俪愣了一下，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悬崖是有路，如果凶手要她必死，就算滚下去了，也会追去赶尽杀绝。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又不敢哭，四下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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