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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她连狗都不如

    傅瑾南和云雪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眼际处。

    老管家有点不忍心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曾经也是堂堂夫人,现在沦落的连傅家一条狗都不如的地步。

    他警惕的看了看外面,努了努嘴说道。

    “云舒儿,少爷和小姐已经离开了,你偷摸着歇一歇,我替你瞒着。”

    歇一歇?

    云舒儿自嘲的闭上眼。

    连人生最后一点温暖都需要靠别人的施舍。

    老管家见云舒儿半天没有任何动静,摇摇头,安慰道。

    “云舒儿,你以后还是要警惕点,不要再往枪口上撞了。”

    但老管家和她心知肚明。

    不论云舒儿做什么,说什么,云雪儿都势必要抓出她的错处来。

    老管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怔了半天,还是慢慢吞吞的起身离开了。

    很快,空旷漂亮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云舒儿一个人。

    坚硬的地板犹如世上最寒冷的冰石,一丝一缕的往上渗着寒。

    云舒儿掐着胳膊。

    其实她身上没有多少肉了,可也不得不掐着那一把细细的胳膊,迫使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胃部翻腾的痛。

    云舒儿脸色惨然一白。

    她就算不是医生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败坏。

    “噗——”

    一口血喷到地板上。

    云舒儿遏制的试图拿手捂着嘴。

    吐血是胃癌的症状之一。

    一滴泪珠,轻轻的砸在血泊之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书房里。

    傅瑾南脸色阴沉,拿着一份竞标书翻阅。

    云雪儿鼓足了勇气,轻轻敲了敲门,端着一杯红茶进来。

    “瑾南,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后半句话说的有些许暧昧。

    她眨了眨眼睛。

    轻轻咬着娇嫩的唇,把那一杯红茶递到了傅瑾南的桌前。

    云雪儿说完这一句话后,眼前冰冷犹如雕塑的男人依然一动未动,最多只是把手里的资料,又翻了一页。

    云雪儿有些痴迷的注视着他。

    傅瑾南那么完美。

    而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属于了她。

    云雪儿扭着腰肢又悄悄往前进了一步,撒娇的口吻。

    “瑾南,你究竟都在看些什么呢?”

    傅瑾南心头不由的感到烦躁。

    他虽然知道不能把云雪儿和云舒儿相提并论,但云雪儿犹如叽叽喳喳的鸟雀似的,叫他一刻都不得安宁,如果是换做了云舒儿——

    此刻多半也是一幅温柔恬静的模样替他斟茶。

    傅瑾南深深蹙起眉!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可恶至极的女人,心头涌起的烦闷,让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沾染上些许不耐烦。

    “雪儿,我现在有点累了,你别闹,先回去自己休息。”

    云雪儿的笑容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在唇角。

    她就算心头有一万个不满意,不想答应,但也不敢违抗傅瑾南的命令。

    云雪儿恨的几乎要出血,半天才蹦出了一个字。

    “好。”

    她极力把自己伪装成温柔无害式的样子,低头轻笑。

    “瑾南,你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工作要紧,但是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傅瑾南淡淡的“嗯”了一声。

    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冷淡到过分。

    云雪儿愤愤不平的拿起桌上的托盘,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房。

    等到门被合上。

    傅瑾南再度抬起了头。

    他的眼眸里快速掠过冰凉的锋光!

    此时,客厅里。

    云舒儿断断续续吐了一些血后,身不由己的栽倒在地板上,她眼前朦朦胧胧的。

    身体冰冷至极。

    而她,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真的……要死了吗?

    云舒儿睁着眼,眼里只剩下一片灰暗。

    “嘎吱”一声,不知道是谁推开了门。

    下一秒,云舒儿听到自己身边响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她艰难的移上目光。

    是谁?

    老管家一张担心的脸映入眼帘。

    他连忙招呼着旁边两个女仆。

    “你们真的是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扶起来,先送到医务室去让医生看看到底怎么了!”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仆连忙摆摆手。

    能够生活在这座宅子里的人,无一不是精明到极致的人精。

    女仆压低声。

    “管家你可别老糊涂了,少爷和云雪儿小姐都已经吩咐了,我们要好好“照看”云舒儿,要是让云雪儿小姐知道您暗地里悄悄救济,这……”

    如果是少爷知道,那还好。

    但,倘若换做了云雪儿——

    老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地上。

    “算了算了,你们先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把人扶到沙发上悄悄坐一会儿,怎么还闹到吐血这么严重了。”

    云舒儿不想叫人为难。

    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遏制住身体的颤栗,轻轻开口解释着。

    “可能是饿太狠导致胃贲门撕裂,所以才吐出一口血来,喝点热水应该就好了。”

    云舒儿对于自己,其实是没有多少求生意志的。

    她早就厌倦了。

    女仆的速度非常的快。

    很快就把地板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把人扶在沙发上坐好。

    云舒儿膝盖磕出来的青子一碰到沙发,就忍不住疼的轻轻一抽气。

    她想抚一抚伤口。

    可手却迟迟落不下去。

    只不过是徒添疼痛罢了。

    他们此时都不知道,傅瑾南已经往大厅来了。

    关云舒儿一晚上在大厅里不吃不喝跪着受罪,明明是自己的吩咐。

    但,傅瑾南一联想到云舒儿那煞白煞白的脸色。

    那一颗躁动的心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宁静下来。

    云舒儿最善于如何伪装。

    他明明清楚,可是却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坐视不理。

    傅瑾南捻了捻指尖。

    适才狠狠扇向云舒儿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还留着一阵酥麻感。

    他心头跳了跳。

    不知道怎么的,心头掠过了不妙的预感。

    正是这种不妙的预感,催促着自己又加快了步伐,身后的几个下人险些跟不上。

    终于。

    席卷着疾风的脚步,堪堪在门口停下。

    懂眼色的下人立即推开了门,殷勤的让开通道。

    傅瑾南抬起头,目光落进大厅。

    顷刻间骤然一冷!

    客厅中央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