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你招惹我。嘴上说着,脚下也不慢,向着坠落的方向跑去。当闪过眼前一丛灌木,才发觉林间竟然有着一块不小的空地,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在美景之中,一位劲装女子正俯身查看,虽看不清容貌,身材却是极好。见此,雯靖脑中适时冒出了姐姐曾说过的一句话,“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有肉。”当然,姐姐这话针对的是,演武场中挥汗如雨的年青骑士。不过呢,雯靖觉得也应该适合眼前这位女子,毕竟带着刀枪,还有着类似的气质。察觉到有人闯入,那女子抬头看了过来,当发觉是个小小少年后,展颜说道:“来者是客,我刚好打下一只鸟,准备烤了吃肉,分你一半。”女子的微笑有些晃眼,若是再过几年,雯靖或许就会迷失在那笑容里。可惜,他依旧是个懵懂少年,女人的魅力还蛊惑不了他。相比那张漂亮的脸,雯靖更关心女子口中的鸟儿。只是茵茵绿草挡住了视线,让他看不分明。于是,雯靖凑到跟前低头打量,发现女子脚前肚皮朝天的正是那只贱鸟。然后心中的邪火再次喷涌:“这分明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小小少年根本藏不住心事,一向实事求是,有啥说啥,即使面对的是个美女,也绝不假以辞色。女子微蹙娥眉,分辨道:“明明是我用弩箭射下来的,怎么成你打的了?”“放屁!分明是小爷我,用弹弓打下来的。”说着伸手一指地上的贱鸟,“你看看,哪里有弓弩的箭伤?”接着又扬了扬手中的弹弓,摸出囊中的石丸,“看到了么?就凭你,也想讹小爷的猎物,没门!信不信,小爷现在就送你一发。”“嗯,看来还真是你干的。”女子点点头,脸色阴沉下来,此时虽仍是那张俏脸,却让人望而生畏。“很好,倒是省了一番功夫。”见此,雯靖立刻感到不妙,虽隐隐觉出了什么,但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反应在言语上,就没了刚刚的硬气:“客随主便,想分一半就分一半好了。”刚说完,就觉脑后生风,啪的一声脆响,后脑壳已经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小爷我不要了,都给你!”嘭,这次是屁股上挨了一脚。于是雯靖火了,“给你脸了,是不?”吼完,撒腿就跑,只因那女子已经将手中的长枪横拍过来。等拉开距离,再回头看那见棱见刃的巨大枪头,即使知道对方不会取自己小命,也依旧感到后怕。这玩意儿,别说是他这小身板,哪怕体形巨大的积年野猪,也扛不住一刺。幸好,跑得快!既然跑开了,雯靖也就不怕了。拉开距离后,手握弹弓的他,底气又回来了。现在,他决定向那只贱鸟学习,好好溜溜对方。于是他对着那女子展颜一笑,唇边露出两颗嫩白的虎牙。“不就是一只鸟么,有啥了不起?”见到对面女子只是冷眼看着,雯靖更显得意,双手掐腰,鼻孔朝天:“来,有本事你过来,打我来啊!”“来啊,你倒是来啊!”“你瞅啥,信不信一弹弓打瞎你的狗眼?”“哑巴了?”与雯靖预想的不同,那女子只是冷眼看着他上蹿下跳,根本没有多余的表示。这让雯靖显得很滑稽,也很尴尬。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法引人发笑的小丑,无论如何努力也迎不来瞩目。于是,他决定破罐子破摔,举起了手中的弹弓。只是,打哪好呢?在举起弹弓的那一刻,他不禁犹豫了。就在雯靖犹豫的时候,女子则有了反应。只见她将手指插入口中,打出一道哨声。那哨声有如鹰啼响彻云霄,惊得林中树叶沙沙,惊得群鸟彷徨四起,惊得雯靖手一哆嗦。坏了!雯靖知道不好,脸色大变,他还没想打出去啊。跑!不及多想,也没去看打中了没有,在石丸离手的那一刻,雯靖就撒丫子了。这套操作他太熟了,早已经成为本能。弹弓玩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没白玩,倒是积累了不少闯祸的经验。别管结果如何,先跑掉再说。这种时候,不仅他需要时间,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时间。就像受害者需要时间找到罪魁祸首,当然,找不到最好;就像他也需要时间,确认苦主上门没有,当然,没上门最好;若是不幸被家中知道,同样需要时间为他善后…………“区秀”侧头闪过直奔面门的弹丸,目送少年跑入林中,脸上的阴沉也随即散去。只见她俯身将挺尸的赤羽拣起,轻车熟路的挂在腰间。没错,她就是这只贱鸟的主人。或许是同样性格恶劣,她与这只贱鸟一见钟情,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呃,应该是狼狈为奸的生活。这种狼狈为奸是从何时开始的,区秀也记不清了。因为家中的庭院有棵巨大的古树,据说在城堡出现之前,那棵古树就已经存在。数不清的鸟儿在树冠中进进出出,曾经的赤羽仅是其中的一员罢了。虽然比较特殊,但这种特殊也是后来才知道到的。而她和赤羽也学会了利用这种特殊,“顺手”教训一些不良少年,就像刚刚逃入林中的那位。真的是顺手。今天,她只是就近在林中转转。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清理林中可能出现的猛兽,保证附近的安全。不止是她,许多武士都会这么做。只是大家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默契,例如出城前会询问城门的守卫,是否有其他武士进入林地。若是关系不错,就会哈哈大笑着追赶上去;反之,则会与守卫们谈谈天气,借口天气有变,转身而回。既然是巡视林地,总会带上一两只猛犬,特别是像她这种喜欢一个人溜达的。巡林用的猛犬通常不会拴在身边,而是放出去任由它们在几里范围内游荡。刚刚那道哨声,就是在召唤它们。现在,它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