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布格这边,他误以为杀掉了是清梦,随即举行酒宴,痛饮庆功酒。
“张清梦已除,我无忧矣!”布格哈哈大笑着,望向一旁的布卢:“此计果真是妙啊!”
“张清梦素来傲才视物,急功近利,早就该有这一日的下场。”布卢小泯一口,笑道。
趁着士气高涨,在布格布卢两兄弟的指挥下,扎比比部军队围困洛川部,次日便因抵挡不住而沦陷。
纳兰采取以退为守的方式,保存了军事力量,向一个较近的部落投奔。可他这一走,洛川部就遭了殃。
布格攻入部落内,看见缴获的两门洋炮,不禁怒从心中起,为了报仇雪恨,他下令对洛川部进行大屠杀,无论男女老少皆不放过。
军队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他们将牲畜赶到一个个的毡房内,随即一把火烧掉。一众大长老因逃跑不及时被截获,布格将他们关在牛圈内听候处置。
在一个偏僻的毡房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持拐杖,站都站不稳的他背后保护着一个小男孩。
“你们会造长生天的报应的!”他半闭着眼,脸上露出悲恸的神情大吼道。
那些士兵哪由分说,一脚将老人踢翻在地,老人本就身子残弱,这一脚更令他吐血不止。几个士兵冲向孩子,露出恐怖的表情。
“放开我孙儿,看我这把老骨头跟你们拼命!”老人用最后一口气拽住了那士兵的腿。
那士兵啐了一口,将马刀对准老人:“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一声惨叫,老人被马刀刺穿心脏。
布卢不忍看下去,挡在了布格马前:“如此一来,我们将尽失民心,即便杀掉了纳兰,统治也不会长远的!”
“啪!”一记重重的马鞭抽在了他右肩,顿时红肿不堪,鲜血直流,他痛的半跪在地上。
“这是他们应得的代价,要怪就是怪那个背信弃义的纳兰吧,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要让他的族人承受十倍的代价!”
布格此时犹如一个魔鬼,他的良心已被复仇的火焰烧的濒临殆尽,听着人们的哀嚎声,他会兴奋不已。哈纳什尔雕像被砸碎,安哥大帐被烧毁,此时的洛川部俨然成为一个人间地狱。
这场屠杀持续了三天三夜,一直到部落中的粮食被吃光抢光,布格才命令全军撤退,而他们走后留下的,是一片片燃尽的废墟。
当纳兰率军再次回来时,眼前的一幕令其大为震惊——曾经草原上最为繁华的洛川部如今已是一片废墟,路上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片片烧焦的牛羊,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偶尔能听见几声幸存孩子的哀嚎。
纳兰颤抖着身子,搀扶着别人下马,哆嗦地走着。
“阿妈……我要阿妈……”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撕心裂肺地哭着,而她面前躺着的,是留着鲜血、一丝不挂的女孩母亲。
纳兰听着女孩的哭声,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感到深深地自责。
救援工作随即展开,他们在整片废墟中寻找存活着的人,准备事后安置在人口少的部落内。
小女孩哭着扯住纳兰:“我哪里也不去,我要我的阿妈……”
纳兰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清梦心情沉重地走过来:“布格暴虐成性,逆天而行,如此我军必能获得胜利,民心皆向我们看齐!”
纳兰无力地回答:“若是以这种代价来换取民心的话,那我宁可失败……”
清梦沉默着,他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比任何人都能深切的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幸存的人们艰难地站在一排,纳兰望着他们一个个伤痕累累,破衣破鞋,瘦弱不堪的样子不禁哭出声来。他朝着幸存者们跪拜,呜咽地说着:“我的子民们啊,这都是我巴克·纳兰的错,如果你们心有怨恨,就尽管杀死我吧!”
谁曾想,这群幸存者不但没有记恨他,反而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齐声叫道:“愿长生天保佑!”
这句话,寄托着草原人民对他的期盼,当草原上的人民对着纳兰如此行礼时,这场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布格军队来无影去无踪,清梦为此弄得焦头烂额,他们根本捕捉不到一点有关于布格的消息。
“如果是布格肯定不会想出此等高妙的计策,他身边一定有什么谋士。”清梦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布卢那家伙,除了他,身边再没有第二个聪明的人了。”纳兰解释着:“如果没有布卢,布格根本就不足为虑。”
“只要想办法铲除他,无论是谁都可以进言献策啊!”清梦望向在座的众人,哀求着说道。
众人尴尬地低下头,唯独陈衰胸有成竹似的笑着。
赵红炎用手肘捶了一下他:“你想被询问吗?难不成你有计策?”
“当然有!”陈衰笑着回答。
即便是如此小的声音,清梦的耳朵依旧捕捉到三言两语,立刻说道:“谁有计策速速奏报,当赏金千两,牛羊各五匹!”
“将军,在下有一计定能除掉布卢!”陈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
清梦惊讶地望着他,问道:“你是赵红炎一行人的吗?”
“正是,在下姓陈名衰,字青松,与您一样是帝国人。”陈衰开口自我介绍道。
“有什么好计策尽管说来,赏赐是不会少了你的!”清梦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追问下去。
但陈衰却嘿嘿一笑:“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个条件。”
清梦愣住了,这是想趁火打劫啊,可他没有选择,除他外似乎真没有人能有击败布卢的计策。
“但说无妨!”
陈衰听见这话喜出望外,连忙要求:“若此计能成,待回到帝国之后,还请为我谋求个一官半职以便生存。”
“那是自然,这就不必想了!”清梦大手一挥便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又询问道:“阁下究竟有何妙计?”
陈衰却故作玄虚道:“此处人多口杂,不便多说,若将军得空的话,闲时再叙亦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