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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篇 龙虎相争 天下大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将计就计

    却说关琅、张子健一行人引一万步卒连夜奔袭,杀了个措手不及。镇守小城之将乃胡雄鹰之亲信田错。田错从未得到任何消息,称会有敌兵攻到此处。故而毫无防备。连忙在城中临时招募两千余人,与之相持。

    尽管作为间谍的张子健穷尽一切办法,意图阻拦行军速度。然而关琅早有防备,倒教他白费力气。关琅身骑枣红色宝马,手持青龙偃月刀,长髯随风,有如旌旗般随风飘扬。

    关琅对城上放话:“城中守军听着!吾大军数万,攻此小城轻而易举!如识天时,正当早早归降,免受兵戈之苦!”

    田错亦深知毫无胜算,但小胡公子尚在城中熟睡,如若不战而降,岂不是辜负了胡雄鹰对自己的一片信任与期望?

    关琅见城上的田错毫无动静,寻思一阵,便道:“将军放心,朝廷之师乃仁义之师。绝不会伤及胡公子一根毫毛。有道是‘仁者不害人之亲,孝者不绝人之嗣’将军岂不知,刀箭无眼,战火一起,恐失周全。”

    田错拱手而答:“城中尚有一战之力,恕末将难以从命!”

    关琅心中十分敬佩,几度劝降,依旧不从。无奈,关琅下令大军强攻小城。仅仅半个时辰,小城城破。田错兵败如山倒,走投无路,遂引剑自刎,守军见状纷纷放弃抵抗。

    关琅军入城以后,秋毫无犯,百姓甚至睡到天亮方才得知城池易主,一切秩序如常。此后,关琅立即命人将张子健就地正法,以绝心腹大患。

    另一边,胡雄鹰倾尽全城之力,疯狂奔袭。于济滔算准其已远离云渡关,遂下令直取关隘。

    施青云本以为是那些老弱病残虚张声势,直到两个时辰后,剩余守军全部战死,敌军攻破城门时。方才醒悟:“我中于济滔之计也!老弱病残不过是障眼法,是故意叫我等放松警惕,以引守城主力外袭!”

    当他想通这一切时,苑航、东方园早已率军冲进房内,将其擒获,俘至主将面前。高鱼瞧见施青云,正色而道:“尔如今已被擒获,还有何话可言?”

    施青云双手反绑,表情痛苦地哀求:“还望将军松松绳子……”众人见他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于济滔轻摇桂花折扇:“施公久营并州,郑王惜之,愿收归麾下,不知意下如何?”

    “我愿投降……我愿投降……一切听凭朝廷处置!”施青云连连磕头。

    胡雄鹰可谓是疯如猛兽!他知道,小城毫无抵抗之力。他将马身抽的皮肉绽开,一路上折磨死数十匹。“太慢了!太慢了!”这只军队仿佛与风竟赛,耳边只是咻咻之声,一阵尘土刮乱天地,踏烂黄土板路。

    步兵几乎全部跑散,累死者摔在地面,为后来者踩踏。出城共带七千余人,如此急促行军,到小城之际仅剩零散的二千余骑兵,且无比疲惫。

    关琅军以逸待劳,甚至在城墙上架起锅来炖肉熬汤。胡毛毛和城墙士兵玩游戏,做着鬼脸。饿了士兵便抽刀取肉,带上毛毛围着篝火享用。如此,城墙之下皆可一览无余。关琅恐士兵粗手粗脚,伤了毛毛,便寸步不移地守在城墙上。

    “我爹呢?”毛毛大声问。关琅将用布包好的青龙偃月刀放在一边,温柔地回答道:“很快就会来了,想了吗?”“当然!我爹是雄鹰!是和天空搏击的雄鹰!”

    关琅摸着他的小脑瓜:“等下过来,可别忘了叫你爹入城。”

    “为啥?”

    “不然的话,他会无家可归的。”

    “我爹才不会同意哩,除非他是这的主人!”

    关琅疑惑地问:“你一个小子孩子就这么肯定吗?”

    “当然!”

    “为什么?”

    毛毛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我爹说过:‘雄鹰永远不会在树下避雨!’”

    他一提及父亲,脸上止不住地洋溢自豪三情,眼腈里的光更加明亮。他永远相信父亲是天边惊空遏云的唳鹰,孤傲地挥动羽翼,此时此刻,关琅便已清楚,胡雄鹰绝不会投降。便招呼好各处埋伏,打算直接擒获。

    不一会儿,胡雄鹰便带着一支极度疲惫的军队杀到城下。他提起九环钢刀,咬牙切齿:“你把我儿子怎么样?!”

    关琅拱手相告:“将军勿慌,公子安然无恙!”毛毛也跑至墙边,高声招呼。胡雄鹰见其换了新衣服,观其开心的模样,便踏实了不少。

    “好兄弟,咱记得你的恩,但我决不会投降!”

    关琅明知劝降无望,却依旧尝试到:“你中我家军师调虎离山之计也!现云渡关已被收复,此处亦伏兵众多。你兄长施青云已降,而伪间谍张子健己被正法,何不勒马回缰,归顺朝延?”

    胡雄鹰见四周浓烟渐起,自知身陷囹圄,便对城上大吼:“兄弟,你人品行,等着咱们较量,休伤孩子!”

    关琅拱手:“关某以武圣先祖起誓!”胡雄鹰安下心,便对军队大吼:“咱不为难你们,活命的留下,看的起我的,跟我杀出一条活路!”

    最后仅有九百余人选择跟随。他们在胡雄鹰的带领下,摆成征燕阵,嘶吼而奔。各路伏兵一阵鼓响,一齐杀出。以绝对兵力呈包围之势。

    胡雄鹰挥起九环钢刀,宛如疾风割劲草,血如涌泉般浸染四野,任何人难以靠近半步!一路冲杀,像疯魔般大杀四方。那矫健英姿,令数万大单为之胆寒!所经之处,断戟碎戈,甲胄血染。

    谁都没料到,胡雄鹰竟能于百数千大军中开出血路,马蹄如同盖章,一踏一印,千里平原尽为其迹。关琅于城墙上注视全部,大受震撼:“当真是个好男儿,豪气吞吐风雷,马印千里山河,可惜不能携手共肩,反为敌人,惜哉!”

    另一头,于济滔、高鱼率主力前来汇合。这时,一骑车马从小路冲撞而出,苑航紧握苗刀,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领头人笑道:“小娃娃,记忆竟反不如老夫!”定睛一看,正是老将左文!苑航尴尬地致歉,于济滔及高鱼从马上下来,“军师大人,老夫已完成您的命令,已将胡老汉及其前妻带到。于济滔恭敬地将胡老汉请下,而胡妻则畏畏缩缩。

    “有啥事直说吧。”胡老汉直截了当。

    “老先生直爽,济滔亦不隐瞒。如今胡将军身陷囹圄,举步为艰。唯有归顺朝延,方为善计,还望老先生加以劝导。”

    “雄鹰的脾气,管不得,也劝不得!”

    这时,胡妻悄悄探出个头来,举手道: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

    众人将目光聚焦于此。她空咽一口,有些不知所措。高鱼笑了,他认为这等女人是不可能成功的,他们早己对她的过去心知肚明。

    令人意外的是,于济滔则甩开桂花折扇,故意道:“即如此,也可以尝试一下。记住,你要想尽办法将胡将军引诱至落鹰瀑之悬崖,明白?”

    “我也算得大功一件,会有什么赏赐?”

    “赏赐是必有的,只是你千万不能因私情而将其放走。”

    “大人放心,他是死是活,我……”她不敢言语下去了,因为周围一众将领正如仇人般恶视着她。

    大军与关琅军汇合,关琅本想让毛毛去见胡妻,但孩子万分抵触,不得以,只好作罢。关琅叹道:“能让小孩厌恶至此,真是个失败的母亲啊……”

    军队本可以一举擒获,但于济滔坚决反对,他知道,像胡雄鹰这般男儿,唯有一死,不可言降。

    将其引至落鹰瀑,是对这只“雄鹰”最崇高的敬意。

    落鹰瀑,顾名思义,乃雄鹰坠落之处。据说,雄鹰可以预知自己的死亡,它不去窝囊地死在地面上,散落毛羽,引虫相食?而是会选择最为清澈的瀑布,一头猛扎,毫无顾虑。

    传说,草原英雄哈纳什尔击破通内达汗时,想要将其神鹰圈养在铁笼中赏玩。通内达汗之神鹰宁死不屈,用强有力的喙钳铁笼。嘴噙鲜血,于故主尸前徘徊哀鸣,最终坠入瀑布,此地因而得名。

    胡雄鹰率领一支残破的部队,于密林中驻扎。选择跟随的有九百余人,而活着跟随至此的,仅有十九个晋死士。他们将一匹即将累死的马宰杀,点燃篝火,用树枝穿上肉,碳烤而食。

    “现在已是深夜,如此明火,恐为敌军发现啊!”一名死士有些担忧。

    “即便不被发现,我们这群折了翅的鹰,又能飞向哪呢……”胡雄鹰放下九环钢刀,疲惫地靠在树干上。

    众死士已知无路可退,遂提议到:“四爷,既然最终要死,那便死个痛快些!”

    “唱一段儿?”有人提议。

    胡雄鹰立即坐直身子,抚掌大笑:“既如此,那就唱他一曲!”

    在篝火旁,这二十名汉子勾肩搭背,纵情高歌。眼角揣着泪水,嘴边却洋溢快活。他们的歌声响亮明快,以至四周的鸟儿冲出密林,引起一阵乱扑声。

    众人的歌声即便是如此明亮,但令人听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火焰像是他们悲壮的灵魂,伴随黑暗翩翩起舞。

    歌毕,众人开始享用马肉。胡雄鹰有些内急,便提上九环钢刀。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去往西北的一处小密丛中,遁入灰蒙的混沌。

    得知自己命运后,胡雄鹰反而有些坦然,或者说有些高兴。他解开裤子,吹着口哨,好不快活。

    此时,他隐约感觉树丛中有什么动静。胡雄鹰警惕地抬起刀,专注地望向声源。脚步试探似的向前移动。

    “哪个王八蛋?!”胡雄鹰大骂:“大半夜的敢跟老子装神弄鬼,把你劈了见阎王爷去!”说着挥动钢刀,砍断一大排草丛。便听有一女子在尖叫,胡雄鹰心头为之一惊,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何等妖孽?”

    渐渐的,从草丛中走出一个人影。胡雄鹰双手握紧钢刀,准备靠近之时挥砍下去。谁曾想,耳畔却传来最熟悉的声音。

    “雄鹰,是我……”

    胡雄鹰大脑一片空白,这弱弱的声音,是曾经最能令其动容的声音。是一旦贴近耳边,就会俘获心灵的声音。

    然而现在,再次听到这等声音,心中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怨恨与无奈。

    当那人走近,伴着阴凉的月光,胡雄鹰终于得以窥见她的全貌:她的面容灰暗,掺杂着几处伤疤。一对灰蒙蒙的眼球,早不及往昔那般光洁。

    这是他印象中,背叛自己的女人吗?

    “雄鹰,还记得我吗,我是毛毛他娘啊……”

    胡雄鹰神情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使他爱恨交加的女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半晌,胡雄鹰才从嘴里蹦出句话:“毛毛没有娘,他的娘在我记忆里,早就死了……”

    她听闻此话,眼里掺杂着几丝泪花,身体不自觉地往其怀里依靠。但被其用手拦住,场面万分尴尬。

    “雄鹰,我……我好悔!那个家伙他不是人!”她哭诉道:“当时,那个公子用巧言令色蒙骗了我。说是会爱我一辈子,让我想尽一生的荣华富贵!我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本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胡雄鹰没有反驳,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个公子见我怀孕不能同床,便整日整夜去烟花巷柳寻欢作乐,将本就没有多少的家产全部用来给一个女子赎身。我劝阻过,然而还是没用。最后那女子携银跑路,家业彻底崩溃。”

    “我在生过女儿后,便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来。只能寻一些最低贱的活。那个家伙又是个四体不勤的公子,整日只知拿我挣的钱寻欢作乐。后来,他打算让我卖身。说这样赚的钱快,听了这话,我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我抛弃一切,换来的却是这般结果?”

    胡雄鹰怜悯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想要将其搂在怀里。但就在最后一刻,他又将胳膊收回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胡雄鹰询问道。

    “是征北军找到我,让我过来劝降……”

    “那你就回去吧,我不愿看见你,也不愿意为了利益就献身,那是青楼女子做的事!”

    她莫名感觉受到冒犯,但想了想又说:“雄鹰,我不会听他们的。我知道哪里可以逃出去,跟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毛毛也在那儿。我们一起,再如从前那样生活,好吗?”

    “像从前一样……”胡雄鹰面色凝重。

    “对!去落鹰瀑!那里有通道,可以逃出去呀!”

    胡雄鹰听了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连撒谎都能撒得如此愚蠢,那里可是绝境。但他瞬间明白她此行来的目的,想来又想,只觉得一阵好笑与心酸。

    最终,他同意了。并且违心的说着:“我们一起去那里,过我们的生活!”他令其先行一步,自己则如傻了一样愣在原地,手指不停擦拭着九环钢刀。

    众死士见其迟迟未归,便点了火炬过来寻找。胡雄鹰苦笑一声:“真抱歉啊,真想把你们丢在这里的……”遂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明。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清楚,这种荒唐且可笑的骗术是不会有人信的。他们力劝胡雄鹰不要赴约,不如趁这个空隙逃出去。

    “逃?又能往哪里逃啊……无论怎么样都是一死,咱想死的体面一点,就像通内达汗之神鹰那样。还有……还有就是……”

    胡雄鹰苦笑道:“想在最后,再看一眼她的笑容……”

    于是,他带上九环钢刀。毅然决然地朝着落鹰瀑走去,步调坚定,昂首阔步。众死士纷纷跪在地上哭泣:“四爷,保重!”

    “四爷!保重!!!”

    “四爷!!!”

    众人在一阵哭喊中拔剑,绝望自刎,鲜血有如一条条红飘带,落在地面上,映着月光,热血未凉。

    胡雄鹰十分熟悉周围环境,即便是夜晚,也能很快地走到落鹰瀑。当他要通往顶处时,听着四周湍急的水流,以及犹如泄洪般的水击。他自言自语般说道:“好一个‘落鹰瀑’,当真是如此雄浑大气。”

    在月光的指引下,他渐渐走到绝路。这是一处断崖,往下望去,恍惚身处云面。震耳欲聋的瀑布怒吼,激荡起阵阵狂风,撞击石崖。

    胡雄鹰靠近断崖边,淡定自若的盘腿坐在原地,即便再往前一下,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果不出他所料,身后响起一阵行军之声。就在距离自己二十步时停下。胡雄鹰扭了扭脖子,站起身,回头望去。象征朝廷的旌旗猎猎飘展,军队于后。一众将领于前。和那些他最熟悉的人:施青云、毛毛、胡老汉;以及那个伤他至深的女人。

    “爹!”毛毛哭喊着跑过去,胡雄鹰连忙将其抱在怀里,身体不慎向后一倾,险些坠落。

    施青云弯腰说道:“胡老弟,三哥现已归顺朝廷,何不与我同去?”

    “三哥,您知道的,雄鹰永远不会躲在树下避雨……”胡雄鹰将毛毛推了回去:“去找你三叔吧,想来以后除去你爷爷,他便是你最亲的人了……三哥啊!念在我们兄弟一场,别让孩子挨冻受饿。”

    “雄鹰啊!”胡老汉老泪纵横:“咱知道,你生性倔强,不愿意听别人劝。但咱还是说一句啊,死了怪可惜的。回家吧,以后咱种地养活你,还不好吗?”

    “爹,若是那样,咱就更没脸活着了!”胡雄鹰望着天边即将破晓的黎明,高声说道:“以后啊,就让毛毛改名叫‘胡鹫’吧。我要让他飞的比雄鹰还高,要让他比雄鹰更有血性!”

    关琅内心波涛汹涌,满含敬意地拱手道:“胡将军若不嫌弃,关某愿同施公、胡老一同保护孩子。关某会为你修庙,以便后世之人相以敬拜。”

    听了此话,胡雄鹰哈哈大笑,笑声摔在悬崖峭壁,回荡在深渊间:“好兄弟,你没伤了我儿,咱就知道,你是个有义气的好男儿。咱信得过你,日后便由你来锻炼习武。至于替咱修庙,那便算了吧。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想咱的时候啊,就去追逐那自由的风吧!”

    “三哥,日后由你来教导孩子习文吧!可不能像咱一样,没读过书,只晓得感情用事。必须要强过他老子,要飞得更高。”

    最后一瞬间,他看向那个曾经的爱人。她有些忏悔的躲到众人身后,没有脸去见他。

    “咱不恨你,真的。笑一笑吧,哪怕不是真心的对咱笑,哪怕是获得功劳的得意之笑……”

    她哭了,哭的是那样的心碎。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胡雄鹰却笑了:“离开那个男人吧,自己找个老实人嫁了。或者跟随儿子去,当然,前提是儿子愿意让你跟着。”

    于济滔收起桂花折扇,率领众将拱手做揖,示以最高敬意:“胡将军保重!”

    “谢了,咱死的也算有体面了……”

    胡雄鹰身体向后一倾,没有任何眷恋,摊开双手,有如展翅的雄鹰,背靠初升太阳而落。厉厉风声入耳,好似那惊空遏云的鹰唳声,回荡在深渊,扑通一声,坠入湍急的瀑流。那溅起的几朵浪花,是他最后的孤傲。

    众军士齐齐下跪,以军礼默哀。小孩子嚎啕大哭,极重义气感情的关琅也暗自垂泪。扶苏破晓,驱散阴云。风儿如同一曲荡气回肠的高歌,绝响于落鹰瀑……

    云渡关既破,双路大军合围一处,直取新庄城。杜洪弑主而逃,在一处枯黄的草地上,被虎啸大漠枪刺穿心脏,气绝身亡。自此,并州之地尽为收复。魏氏家族最后的王牌已被剪除,不得已,只好依附于张清梦。如此,张清梦的权势达到顶峰,京城各大家族皆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如今,权倾天下的张清梦,距离那象征九五至尊的龙椅,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