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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慈悲前的阴暗

    好了!那你回答我,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我去城西出诊啊!城西罗掌柜突然发病,是他的家人请我来去给他医治的!怎么了!有问题吗!你连这都要管我吗!怪老头生气了,大声地回了过去。

    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啊!王溪亭着急道,这几天就不要出诊了,小心小命都没了。

    人命关天,你难道要我见死不救吗?任语堂听王溪亭一说,虽有些欣慰,可还是止不住怒意,嗓门也没有降低。

    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任语堂大声喊道,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同样也是命!

    我不是不让你去救人,主要是现在的情形太紧张了。王溪亭拗不过他,只得和颜悦色地跟他说,昨日我们根据前几案的案情,大致摸清了凶手的作案规律,而他昨晚就会在城南和城东南这一带作案,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一定要小心。

    噢,是这样啊。任语堂听她好好解释了一番,突然笑了起来。

    昨日,府中下令,派衙役们在暮鼓之后就将大家转移至金佛寺,这样众人聚在一起,易于保护。可我昨日找你之时,你并不在医铺中,直到傍晚我去金佛寺的时候,看到人们已经全部转移过来了,可却没有见到你,你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吗?

    哈哈哈。任语堂却只是笑了。

    师父,你就别不在意了!最近这几天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知道了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多事。任语堂嘴上这么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本就已经孤身一人了,他的安危没人会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收了一个好徒儿。

    按凶手的作案规律,今天应该就不会出动了,不过我可警告你,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铺,少出门,王溪亭抬头看见任语堂哭丧着脸,一副不悦的模样,随即清了清嗓子,我会每天去杏花酒坊给你买流香酒,你暂且在医铺忍耐几天,别乱跑,等过了这几天,你想怎样再怎样。

    嘿嘿嘿,真的呀?任语堂一听王溪亭还会每天给他买流香酒,立马露了笑颜。那个今天的酒别忘了啊。

    好,现在杏花酒坊都没开门呢!我先回府解决一些公事,结束了就去买酒。王溪亭对自己这个怪师父颇为了解,一提酒就万事好办。

    看着任语堂笑着心满意足的模样,她将手中的花壶递给他,说了声再见就快步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

    星月褪去色彩,晨色渐明。太阳缓缓地移动着,离开昨日所倚的扶桑,奔向今日喷薄方向的若木。

    王溪亭经过城南的街道到达城中的一路,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次第开门,尤其是到了城中的位置。或许是因为走了一段路,过了一段时间,又或许是城南的居民因夜里的紧张感而疲惫,城中的店铺都明显开得要早许多。

    快走到府衙时,一阵细微的烟萦绕在街道,空气中混杂着各家店铺的香气。这是到了早饭的时间点。

    此时,阳光也明亮起来,在层层林业间闪耀不定,星星点点,还有些刺眼。

    王溪亭刚刚走进府衙门口,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并且这味道越来越明显。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曹婆婆家的牛肉馅饼。

    果不其然,沿着青砖小路走向中院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场景——吕珂正抱着一大包馅饼,坐在水上廊道的栏杆上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不忘喂着池里的鱼。

    哎!溪亭你去哪了?一直没见你,你快过来!吕珂听到脚步声,转头时嘴里还咬着一块饼,他看到王溪亭走来,立马向她挥舞着手。

    你怎么又买一摞,这是承包了大家一天的伙食了吗?王溪亭笑着抢过一个馅饼,塞在口中咬了一大口。

    你爹和我爹都累了,早饭估计是吃不上了,我就多买点馅饼,等他们醒了就可以吃了。再说,这些馅饼拿着方便,破案的时候也可以吃的。吕珂听她这么一说,故意笑嘻嘻地说道。

    天呐!两位严肃的大人又要边办案边啃饼了王溪亭差点又被呛到,很用力地咽下刚刚吞下的一口饼,才小声地嘀咕出这一句话。

    这画面,多好啊。吕珂感叹。

    是,很好,很好。王溪亭无奈地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晚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噢,那个疯了的人啊,吕珂听到这个人精神也就来了,他被关在后边的一间侧屋了,就是后院西侧那排的最边上那间屋子,那里偏僻些,免得他大喊大叫惊扰到其他人。

    你们可审问过他了?

    没有呢,这不回到府中大家都累了,两位大人昨晚没休息,都去客房休息了,说要到巳时再起。衙役们精神紧绷了一晚也都累了,有一波去休息了,剩下还在继续把守着。

    噢。王溪亭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尸体放去引风阁了吧?

    对啊,放进去了,都在里面呢。吕珂应道。

    案子发展到现在,你怎么看?王溪亭看着还在吃的吕珂,严肃地问道,因为不放心他的不靠谱,她又加了一句,说实话,不许玩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吕珂反驳了一句,就立马转入严肃状态,要我看呢,我觉得这些复杂的凶案都是这个案子的分支,被害者有伤的,也有死的,有平民,也有商家,这案子猛然看起来的确很纷乱,实际呢吕珂突然止住不说,看向了王溪亭。

    实际如何?王溪亭很好奇他的想法。

    实际就是,吕珂故意拉长音,弄成悬念十足的势头,突然开口,实际就是的确很纷乱呀!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王溪亭一脸黑线,瞪着这个只顾吃的人,你怎么总是这样,正经不过三秒,要不是我想多了解些线索,我也不会问你的!

    好了,我正经给你看。吕珂得意着,然后立马就严肃了,还把嘴里的饼给拽了下来,拿在手里很认真的样子,他向着王溪亭凑过去了一些,神神秘秘的样子,首先,这个金佛寺绝对有问题,我们把守森严,却依旧出了漏洞,很有可能就是寺里的问题;再者,昨晚的那个刘郎中,你可否记得,我们当初整理卷宗,他已经被帽妖伤过,可几天之后又突然变得如此模样,你想,这两者是否有什么联系?

    恩,说的的确还有些道理。王溪亭满意的笑了,不过,你记不记得昨日死了的那个和尚,他是死在佛堂的佛像前。

    当然记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肯定是会对寺里的僧人有所怀疑,不过有一点得注意——就昨日死者的情况来讲,死者出现在佛堂,那凶手就应该不会有什么慈悲为怀的思想,至少不会敬畏神佛,不会对佛家思想产生芥蒂,因此才无畏地在佛的面前杀人。

    那就不是那里的和尚了?吕珂听完很惊讶,可我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怪怪的。

    恩,也说不准。这线索并不明确,由此推断,凶手没准儿就是寺外之人,但也说不准就是寺里的和尚,只是若是后者的话,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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