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们明明是从金佛寺的佛堂底下发现的暗道,可如今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石真,你可还记得当日的情形?
记得。远辰哥进去与那坏老头打斗,最后险中逃脱,那老头被烧死在里面!石真忿忿地说道,像这样可恶的凶手,烧一百遍也不能解恨!
可是,恐怕他一次也没有被烧到。王溪亭看着刚刚放下的木板,它躺在灰烬之中,载着厚厚的土,若是来此勘察,恐怕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什么意思?莫非石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密道的方向。
他逃出去了。
啊?那那凶手就不是那个尸体了?石真愣的出了神,眼里流转着分明可见的晶莹。
不错,那个尸体,就不是凶手的了。
那那吕珂大哥石真眼泪不知不觉地流满了脸颊,他拼命忍住抽泣的声音,这林子太安静了。
你为何这么说?难道你一开始觉得他没死?
是啊!吕珂大哥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轻易死掉,远辰哥也告诉我,谁死了他也不会死的。他还说,那个尸体是凶手的,不会是吕珂大哥的。石真泣不成声,呜咽着艰难叙述着。
那你们一直都瞒着我,为何不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我?王溪亭看着石真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一滴眼泪。
她很快地抹去,低声说道,现在可以确定了。
怎么会这样?石真不住地抹着眼泪,压制着哭声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旁边枝头上的乌鸦似乎是被他的哭声刺激到了,一直不停的飞来飞去,哇哇地叫着。
走开!你们这些可恶的东西!你们看到了我吕珂大哥的死,为什么不救他!石真声嘶力竭地喊着,整个林子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王溪亭没有打算劝他,哭出来总比压抑着好。
她本以为他早就接受了吕珂的死,那些天也看得出来他对吕珂的不舍,他们关系好,自然舍不得,可是当她看到真正的生离死别这一幕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么地揪心。
吕珂大哥!你在哪儿啊?石真大吼着,王溪亭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你想他,我也舍不得,可事情已经如此,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查明真想,替他报仇,知道吗?王溪亭拍了拍石真的肩膀,她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的颤抖。
石真听后止住了激动的情绪,他用早已湿透的衣袖用力抹去眼泪,对,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吕珂大哥报仇!
阿——嚏!石真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什么东西,进我鼻子了,好痒啊!石真使劲拍打着鼻子,这才终于忍住。
石真,这是什么?王溪亭下意识的看向石真擦泪的衣袖,那里粘着很多毛发。
啊?什么东西!石真看后大惊道。
你衣服上还有。王溪亭指着石真的长袍,长袍两边有被刮破的痕迹,还有粘着的毛发。
怎么回事?石真厌恶的拍打着,他最讨厌这些来历不明的毛发了,总是让他想起在东角楼缝头皮的那段悲惨的日子。
我衣服上也有。王溪亭拎着裙摆,她看到同样的位置,粘了更多的毛发。
哪里来的犬毛!真是的,都进我鼻子了!石真一边不满地嘀咕着,一边用力呼气,打算把毛发吹出来。
犬毛?
嗯!没错啊,就是犬毛!
坏了!我们忽略了一件事,这件事与作案有着直接的联系。
什么事?
走,快回城。
嗯。
——————————
白天太阳光强烈,虽不能完全透过黑树林,却也能撒下些零散的光亮,此时的林子还没有雾气,路也好找许多。
他们很快就将黑压压的林子抛在了身后。
从地上行走果然不同于暗道,地上的曲折道路不断,而暗道却可以取相对较近的路径来走。
城中正热闹非凡,今天是六月底的最后一个集市,中午时分,小摊上吃饭的人很多,道上马车络绎不绝,看着那些华丽的装饰,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又出来游玩了。
好漂亮的马车啊!石真赞叹。
车上的人应该会更漂亮。王溪亭盯着痴迷于观赏马车的石真,饶有趣味地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
按常理来讲都是如此啊,大家闺秀都很温柔美丽,这有什么稀奇的。
哦,温柔美丽啊石真低头喃喃道。
怎么了?
我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是案情哪里不对吗?
不,我在想我以后的新娘会是温柔贤惠的呢?还是活泼有趣的呢?石真抓着脑袋,看起来对这事很上心。
你才多大啊就想这些!王溪亭哭笑不得,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不忍伸手去打他。
我不小了啊,东京府衙旁边的那个卖臭豆腐的二妞,比我还小呢,人家前天就嫁出去了呢!
你喜欢她?
哪有!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如此泼辣的人,只是觉得,她与我年龄相仿,居然都嫁人了,真是可怕。
知道可怕就好。王溪亭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哎!等等我啊!王溪亭早已转身向府衙走去,石真盯着马车才缓过神来,立马追了上去,那么着急干嘛?
金佛寺的事绝对有问题,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查找线索,赶在凶手发现之前查明其中缘由。
嗯!没错!那些和尚也不知去了何处,若是搬家了还好说,可若是失踪了,那问题就大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府衙,府门紧紧关闭着,王溪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爹!府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王溪亭看到廊道里徘徊着的王嗣宗,立马走了过去。
溪亭呀,你去了何处?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说跑出去让我们有多担心!王嗣宗担忧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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