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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儿?你怎么来了?王嗣宗看着站在门口的王溪亭,惊讶中又有些慌乱。

    我一直都在屋外。王溪亭平静地说着,她凌厉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王溪亭眉头紧锁,相比于愁绪,她更多的是心痛。

    亭儿,我们怎么会瞒你呢?何月解释道。

    是吗?没有隐瞒,没有隐瞒你们就在这里谈论我的事情,你们问过我的感受吗?她丝毫不肯退让,她也只能用这坚决的语气来拒绝她不想要的东西。

    亭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爹只是王嗣宗说到一半,叹了一口气便低下了头。

    只是如何?您怎么不说下去?王溪亭眼里含着泪水,看着她唯一的亲人,我是您的女儿,可为何您连我的终身大事都不过问我的意见?我若是不同意呢?

    亭儿,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何月深情地看着王溪亭,深邃的目光里是黯淡的神伤。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王溪亭低声质问,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想再提了。

    爹,您喜欢谁对他好便是,不要把我也牵扯进去。你们继续商议你们的秘密吧,我不打扰了。

    王溪亭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她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有些失态,但相比于忍受来说,这种选择才最为正确。至少没有做违背心意的事。

    她一边跑着,一边回忆着刚刚的谈话,她感到有些心寒,也感慨世事的无常。

    曾经的她,何尝不盼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得到对方的心意,得到父亲的准许,两个人就可以长长久久陪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可是时间捉弄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呢?

    她看得出来,很多事都变了。一些人,一些物,一些感情,走了就是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暗地里为自己筹备婚事,她竟全然不知,她不敢去想,之前那些借着商议府内事务的由头,这两个人说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其实都是自己的原因,曾经和他走的那么近,任谁都会往感情的方面去想的。

    现在的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她也无可奈何。可她知道,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梅竹马了,人心都是会变的,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没有前景的人一直等下去。

    若不是吕珂的出现,她可能还是会执着于那个人吧。

    可是现在都不一样了。

    想到这些,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心痛。

    父亲刚才还说了很多其他的话,那些她甚至有些听不懂的话,不过她知道,那不过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罢了。他们的事一直隐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包括当初吕珂的死讯也是封锁得几乎完美,若不是她执意去查,恐怕也不会想到吕珂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葬身火海。

    而这次,又会是什么事呢?或者,就是跟案子有关的事?

    父亲说不管何月有什么野心都要放下,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这些隐藏着的秘密,那些暗地里的野心,究竟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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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浓,转凉的夏风幽幽地吹动着高处的枝叶,飒飒的声响里夹杂着不知名的夜鸟在高高低低枝头上的呢喃。府衙前院的花草树木,也都在夜色中失去了颜色,只有郁郁森森的一片片影子,掺杂着冷清的月色,孤零地与夜风作伴。

    张伯的屋内亮着隐隐的烛光,这个时候,府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回房休息了。

    吕珂,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没有告诉我?王溪亭守在窗下的木桌旁,手中握着吕珂刚为她倒的热水,因为焦虑和疑惑,她没有喝,只是不停地在手中来回地转动着。

    这之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当初没有告诉你,也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吕珂依旧是张伯的模样,皱纹深深浅浅地印刻在他的额头上,此时更为深刻,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对面的王溪亭,缓缓说道,况且,我也不知我会招惹到何种危险,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事情如此危急?

    嗯。吕珂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不尽的黑暗,他想了好久,才终于将目光转回到王溪亭的身上,他将声音压的很低,那次我们回府,有人假传圣旨诏两位大人进宫,并且府中衙役被害,这件事非比寻常,能够有胆量假传圣旨,并且能派人杀进府内的,绝对不是寻常之人。

    是啊,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溪亭,这件事的具体经过,你能再说一说吗?

    王溪亭没想到吕珂会这么问,但是也没多想,就说了下去。

    我还记得,当时有几名衙役中了对方的毒针,其中一个还勉强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可是他已经中毒太深,我要去找郎中,可是

    可是如何?

    你当真忘了?王溪亭见对方急切想要知道的眼神,便知道这不是他说着玩的,可是你拉住了我,我挣脱不开,正要让你松手时,回头看到了刚才说话的那名衙役他已经死了

    他果然厉害,竟用了如此的招数。

    什么?

    你先继续说下去吧。

    后来我就离开了府内,打算去京师问个究竟,尽快救下吕大人和我爹。于是,我先到了东京府衙,见了张远辰和石真,商议了一下,得知张远辰曾在黑树林里救下我爹他们一行人,并护送回府,但是吕大人却不见了。

    王溪亭看了对方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我就收到了你的信,我知道你肯定就在周围,并且信中说得很明确,于是我大概知道了你应该是要去做什么事,不能让我陪同了。

    那封信,你一眼就看懂了?

    算是吧。王溪亭微微笑道,也是犹豫了一会,毕竟毕竟我不确定你是真的离我而去了还是在担心我。

    傻不傻?当然是后者。吕珂笑着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都是温柔融化了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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