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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桥上乞儿

    正是因为他一直如此,我才觉得有些好奇。九天抓了抓脑袋,可我每次听他说话,都觉得嗓子难受,看着他的样子更是觉得有些害怕跟

    九天欲言又止,看着张伯等着他说完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手伸上去还没碰到耳朵却又放下来,最后落在半截,装作无事般的只扯了扯胳膊上的篮子。

    跟什么?张伯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不免心生疑惑。

    九天撇了撇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声音很低,看起来就跟就跟死人似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张伯急忙说道,抬手拍了他脑门一下,你钱伯伯就是长相不好了些,他人什么样子你跟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吗?小孩子家的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好好吧。九天想了想也是这样,便不再说什么了。

    等晚上的时候啊,人少些了,你再去他店里跟他说一声我们要定的东西,我会写在纸上,你给他便好,他该也记得我们每年买的冥币纸扎的样式。二人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张伯突然放慢脚步转身对九天叮嘱道。

    张伯晌午可以吗?九天试探地问道。

    这眼看着就要巳时了,钱家冥铺人那么多,一时半会儿消散不去的,看样子只有晚上你钱伯伯才能清闲些。

    张伯收回看向街尾的目光,拍了拍九天的肩膀,你这孩子就不要乱想了,一会我去厨房装些瓜果,晚上去的时候记得拿上。

    嗯。九天低低地应了一声。

    傻孩子,别傻站着了,快跟我到后院把茶叶拿出来晾晾,今天可是个好天气,错过了这几天再一闷茶叶都要发霉了。张伯指了指万里晴空,催促着九天快些动手。

    王溪亭在府中沉闷着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十天,期间除了石真不间断的送来吃的,吕珂也来过几次,默默地陪着她坐着。可来的最勤的莫过于任老头任语堂。

    帽妖事后,来任氏医铺拿药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好像众人都忍着身体的不适,硬生生地撑过了这段危险的日子,等风头一过就立马去医铺买药,小小的医铺前也是常常排着几个人的队伍等着看病。

    任老头三天一大喊一天一小喊,一有时间就来府里喊着王溪亭跟他回去帮忙。

    你这丫头,就这么把我一个老人家撂下了,你知道现在医铺多忙吗?你学了我的医术,想撂挑子不干就不干啦!任语堂站在堂前大喊。

    前几次来他还是站在王溪亭门前,后来被王溪亭赶出去一次便吓得他再也不敢了,但是这也并没有阻挡他来府里,来是照样来,只是他只敢远远的站在堂前了。

    王溪亭在窗前的小几旁坐着,看着格子窗上投下的芭蕉叶的影子,明明是一片荫绿,她心里却烦躁的如同天上的烈焰,又好似前堂的石榴花一般。

    她自然是知道任老头来的真正目的,这么多天来她要么闭不出户,要么骑马独往,担心她的人不少,一次次的前来都是怀着对她的牵挂和担忧,怕她为了之前的事做出什么傻事。

    庭中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任老头每次不闹个半个时辰是不会走的。

    王溪亭有些忍不下去,她推开门,任老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来,一下子停下了叫喊,只是张着嘴巴,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师父,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才想让我去医馆帮忙好转移些注意力不胡思乱想,可我现在真的不想做任何事,你让我安静几天好不好!王溪亭的声音有些低沉,很无力,但又明显的带着恳切。

    我才没有担心你!任语堂嘴也不肯松懈半分,你知道现在我一个人多忙吗?来不及吃饭喝水,天天门前有无数病人排队,哪天累死在医铺都没有人知道!

    任语堂越说越激动,看着门前瘦弱的王溪亭,委屈中夹杂着心疼,突然间眼眶居然红了起来。

    王溪亭看着平日里不讲道理的任老头,此时这么孤单单地站在庭中,看着样子很是憔悴,她那么看着,突然间觉得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鬓间似乎也添了许多丝白发。

    她突然间发觉,若是一直消沉下去,不去顾及眼前的亲人朋友,恐怕会错过许多,而这将会成为她更多的悔恨。

    王溪亭闭着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一些东西,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将那些晶莹的东西逼退回去,终于开口,师父,这段时间给您添了乱子,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准备一下就过去帮您。

    你说的可是真的?任语堂瞪大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没想到王溪亭的妥协来得这么突然。

    不骗您。王溪亭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两天你不许放下医铺的病人再出来了,好好给他们看病,过两日我肯定会去找您。

    唉,放心,我现在连念佛桥上的小乞丐都收在了医铺,我干这行的哪有那么硬的心肠看着人们死去呢!任语堂委屈的不满道。

    念佛桥上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怎么了?王溪亭突然听任语堂这么一说不免疑惑,本来打算打发走任语堂的,可他的话让她忍不住再问一句。

    哎呀,谁知道啊!那几个小乞丐都莫名的染了风寒,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按说最近天也不冷啊,可能是夜里不老实去了桥下逮鱼了吧,真是的,那一群孩子都没人管,也就我给他们煎药吃!

    一群孩子都病了?那你怎么只收了一个?

    你!你这孩子!我哪有那么多精力管那些个孩子啊,再说他们病的有轻有重,那些轻的喝些药就好了,加上那里离医馆也近,我每天都给他们送去了药,唯独一个孩子病入膏肓,我好心将他收回了医铺,你倒好,现在质问起我来了,你若是来了你把他们都接过去照顾我也不介意!

    任老头明显是生气了。这老头平日里胆子不大,脾气可不小,动不动就爱闹点小情绪,王溪亭经常拿他没办法。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父您这是在行最大的善呢!王溪亭立马说道。

    哼!任语堂气气地哼了一声。

    好了,您先回去,这些孩子的事我再想想办法王溪亭劝着他,自己却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这才发现刚刚出来只套了件薄衫。

    溪亭姐!门口闪出一个绿油油的身影,手中的两坛酒压的本就瘦弱的身躯左摇右晃的,只见那身影艰难且快速地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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