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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勇不过十多岁,但身个两年来,又有猛长,已有七尺二寸,为诸葛亮所问,当即学着军中礼法,起身抱拳,目光坚定道:“常勇已是七尺男儿,愿意入军!

    请先生同意!”

    诸葛亮迎着常勇的目光,双手将之扶起,道:“汝身高渐长,但从军者,不但看以身高,另有于军事之治。

    尤其汝欲要想汝父一样更该如此!

    这样吧!汝既然愿意入军,我与汝母亲道,等汝孝期结束,先让汝跟随于我身边,于将军府为一普通兵士做起。

    在此期间,汝可与我身边请教军谋,如何?”

    常勇来将军府前,都做好了被诸葛亮拒绝之准备,眼下闻听此言,总比不同意之入伍也好些。

    但看诸葛亮柔和又带着几分长辈威严之面孔,惊喜道:“勇愿意,吾兄智亦愿来此,于军中效力,不知先生……”

    诸葛亮颔首道:“当然也可来此,不过,汝等记住,汝等乃是预备之卒,未来能否成为正式之卒,于前线杀敌,还需汝母同意!

    切记不可妄为耳!”

    “诺!请先生放心,勇一定会服阿母,为兵士于前,将来为父报仇!”

    舍内,看着常勇身影消失在官宅拐角,诸葛亮才重新收回视线。

    同意常家二子,于之手下学习军略,即是将来能于此从军,除了为之坚持感慨,想起了个人幼年丧父,发愤图强,起了恻隐之心外,不乏诸葛亮上次与之相谈,以为可塑之才,更以为刘釜外甥。

    关于二人之母,刘妍会否同意,诸葛亮并不担忧。上次于常氏宅舍交谈,他能看出此中妇人以为明智之辈,现下之所以不同意儿子,主要还是常氏子年弱。

    待之孝期结束,再于将军府从事学习,到时,亦为十五六岁的好男儿,想来刘氏认同。至于刘釜,诸葛亮相信,即是刘釜面对此事,也会如此做。

    从常氏子看去,他的目光不禁有些飘远。

    下之于动荡,疾疫之于发生,灾人祸下,以见大,每岁如常氏这般失去家中顶梁柱,以为无助者,何止万万家庭?

    早于数年间,他即确定方向,唯汉室以复兴,才能解决此间问题。

    试看下诸雄,曹袁、刘表皆非明主。唯刘釜与之信任,今又托以大事。

    他之心中,为辅刘釜成大业之志向,越加坚固。

    重回案几之策,诸葛亮闭目数息,睁开眼后,合上了一侧地图,心道:

    “季安有匡扶汉室之志,那即从入主益州开始。

    亮不才,便是呕心沥血,倾力辅之,又如何?

    接方才所看之军情,广都、江原、新都,此三地于昨日,同时发动攻势。

    若是一切顺利,而今战事也该角出胜负了罢!”

    ……

    同日下午,广都城上。

    张任两日未眠,双目充满血丝,望着从城墙两侧,密密麻麻、汹涌而上的南中军,另有己方溃败之部,其人于身边护之突围的亲卫劝阻动作,浑然不顾。

    今日之战溃,非战之力,实以人谋也!

    自受刘益州之命,阻击事败,有违人和开始,张任作为前线主将,南中军之势下,己方后乱之中,实际已经预判到了广都多地之失,不可避免。

    遂,早早建议刘益州收缩防线,集结兵力守卫好成都,等巴郡、广汉郡之兵力挣脱战场,回援之后,以重做反击,奈何刘璋未允。

    才有时下之态。

    “杀!”

    又一阵喊杀声,巨石从空中落下,砸中旁侧州兵,但看之脑袋流血,再也站不起来。

    便是这血腥一幕,才让张任视线重新回到眼前。

    他为刘益州之将,虽同刘釜旧识,甚至于洛阳之行中,相互敬佩,关系不错,便前次还因此受累。

    但眼前即为州兵主将,对阵于军前,自无私谊相论。

    刘益州不听劝告,以之守卫广都,那他即是战死,也要留于广都城上,绝不后退一步!也决不投降!

    此所为忠义也!

    忠义不能两全,有人选择忠,有人选择义。他张任,自以前者,以正己身。

    “二三子,随吾守卫广都!人在城在!”

    张任扬起了长刀,冲向最近的南中军兵士。

    为之气势振奋,城池上的州兵再得以汇集。

    但之如同弱之河流,又怎抵得过南中军庞大之浪潮?

    何况数万人之大战,一人之力何其弱?

    战事之中,更比拼的是士气与军备,在此方面,自是高歌猛进的南中军,更胜一筹。

    时日傍晚,于刘釜亲临主战,以调集来的青衣军大将马虎、刘枫为先锋,以大将吴班为支援,在大将泠苞军事调度下,通过两日奋战,南中军以绝对优势,夺得南、东两处城门控制权。

    于夜幕彻底降临后,借内外合击,取得广都。

    刘釜于賨卫护送下,从东城门而入。

    能见城内之于战火下之残破,多处宅舍被毁。

    当夜间,他即下令以张松做负责,展开于广都百姓生活之恢复,并行俘虏安顿诸事。

    同夜里,刘釜看到了于战前,身中数刀,于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张任。

    两年多时间,未有谋面,昔日于昏宴时,张任之于面孔,依在眼前。

    而眼下之张任,同两年前相比,发丝白了一半,便是苍白之面孔上,亦能见之深深疲惫。

    即便经过军医救治,然因失血过多,其本人早陷入昏迷之内。按照旁侧军医回禀,张任能活下来之概率,十不存一。

    “把张将军好生安置,全力救治!”

    火把照射下,旁人能见之主将刘釜,脸上哀思之情一闪而逝,言语间多有惋惜。

    在处置完张任事后,刘釜于广都官舍,连夜召来各部军将,同泠苞、吴班等将商议,确定寥江原城破,两路同往成都城下的出兵方案。

    主攻江原的郑度,也不负所停

    于次日间,在经过数日攻夺后,寻到了江原城之弱点,以大将孟获部率先冲上江原城,占据有利地形,孟达部和马增部以做策应,成功取得江原西城控制权。

    至下午时,州兵大败逃窜,为南中军围攻多日的江原城告破。

    消息传回成都,州府官吏无不瞠目结舌。

    州府完了!

    刘益州完了!

    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