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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稳了稳气息,“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快别闹了!”

    幕泽玺埋在她颈后低低一笑,单手将她抱起来。

    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带至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落昭阳醒然,面上带怯,眼尾泛红,声音几许软糯,“你不许欺负人”

    幕泽玺沉声笑着,手上已经熟捻地解了她的腰封。

    立即贴了上去,将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落昭阳脑袋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任由他轻吻。

    他加深了吻,声音磁性中带着一抹诱惑,“我怎么欺负人了?”

    落昭阳摊在他怀中,半抵着他的胸膛,眼神懵然。

    他双唇往下,不断地被“欺负”着。

    “就来一下好不好”他低低咬着她的耳畔边轻诉。

    落昭阳迷糊地轻应了一声后,又急急地摇头。

    圆眸涣散迷离,幕泽玺轻笑了一声,手上正想下一步。

    殿外传来了福喜急切的声音,“太子爷大相公来了,在外头要见您”

    落昭阳像受惊的小兔,一下子乍然,一把将还在自己身上摩挲的人推开。

    涣散的眼眸聚集清晰,她唇上一张,“别闹有人来了!”

    她挣着,幕泽玺双手一勾,人再次被锢在怀中。

    他柔声轻道“别动”

    男人隐忍的喘息声停在她耳畔边,落昭阳呼吸顿时一滞。

    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她咬着舌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幕泽玺声音低沉沙哑,头抵在她的脖颈间微微吸气,手背上隐约青筋直冒。

    门外的福喜再次唤了一声,“太子爷您这是见还是不见。”

    落昭阳开口虚虚地替他应了一声,“太子爷见这就去了”

    她侧眸朝幕泽玺使了一个眼神,唇角微扬,低声道“快起来”

    幕泽玺笑意更甚,抵在她脖颈上低笑。

    半晌后才抽身起来,他拍了拍衣裳,清了清沙哑低沉的嗓子,朝外道“让人奉茶请大相公到偏殿去。”

    福喜一听,忙应下。

    幕泽玺转眸瞥了一眼,正低头理着自己衣襟的落昭阳笑了笑。

    “哪也别去在这等我吗?”

    落昭阳心口一跳,半眯着眼,提了一个笑,“你快去吧”

    幕泽玺前脚刚走,落昭阳蓦地准备开溜。

    脚上一绊,她心狐疑着低眸一望。

    一块似曾相识的佩玉安静摊在地面上,她躬下身子捡起来。

    这是幕泽玺一直戴在身上,她霍然眼眸一紧,这块不是同苏离身上那块一模一样吗?

    正出神细想着,外头传来了禀告声。

    “皇后娘娘!”

    落昭阳吓了一跳,手上的佩玉立即藏进袖口中。

    皇后领着一批人进屋,落昭阳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皇后坐至殿内,“太子最近正在忙着朝事,是有些疏忽良娣了。”

    落昭阳一听,便知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忙屈膝道“儿臣不敢,太子爷应以国事为重。”

    皇后见她低眉垂眼,点了点首,又话锋一转。

    “今个良娣除了在东宫,便来了轩言殿吗?可有出宫去。”

    她眼眸盯着落昭阳,仿佛想从她身上辨认着什么。

    落昭阳身子一顿,她跑出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和那位男子也追了出来,许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额间上迭起了密汗,面上佯装不解,“昭阳不曾出宫,倒是晨起时在甬道上望见了进宫的国舅夫人,本该去母后殿中拜见才是。”

    皇后笑容一僵,想起换她出宫的嫂嫂。

    “下回是该引荐你见见太子爷的外家人。”

    话落,幕泽玺恰好跨步进屋。

    在门外便听见了她皇后的问话声,他躬了行了请安礼。

    “母后怎么来了。”

    落昭阳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他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手这样凉,不是让你坐着等我吗?”

    皇后按了按眉心,太子这护犊子的模样,实在不知到底像谁。

    “是我没让她坐着的,太子爷这是怕我为难良娣不成?”

    幕泽玺忙道“儿臣不是这样意思,今个不过是良娣见我劳累来送汤,怕母后听了下人嚼舌根,误会了什么”

    皇后微微叹了叹息,“你父皇命你监国,你也该担责起来”

    她瞅了瞅落昭阳一眼,“做大事者该少些儿女情长。”

    幕泽玺乖觉低头挨训。

    皇后讷讷,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就不必在这讨你们两口子的嫌了。”

    语闭,转身离去。

    落昭阳长长泄了一口气,侧眸瞥见幕泽玺正在偷笑。

    她气得一巴掌拍了拍他抚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成了祸国殃民的坏人。”

    幕泽玺止了止笑,只是眼底的笑意仍未压下。

    落昭阳想起事,将袖口中的佩玉取出来,放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东西,你哪来?”

    幕泽玺伸手接过,“这不是我贴身带着的吗?怎么到你哪了?”

    落昭阳面色一热,愤愤道“还不是你自个毛手毛脚的这才掉了下来,这东西你到底哪来的?”

    幕泽玺笑道“若我没记错,这是我出生时我外祖父进宫放在我襁褓中的。”

    落昭阳低眸沉思,幕泽玺的外家曾是燁朝有名的玉商,这东西成色确实是极好,就是皇宫大内也寻不得这样好的玉,可苏离身上怎么会有呢?

    她眼眸晦暗,眉心不自觉的低皱,幕泽玺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想什么呢?这般愁眉苦脸的,你若喜欢这玉,送给你就是了”

    说罢,将东西送到了落昭阳手上,落昭阳回了神,烫手似地将东西塞还给他,“我要这个做什么,即是祖父给你的,你就该好好收着。”

    “你今天怎么有些反常,是不是惹了什么祸?”

    落昭阳闻言,心口一顿,“没有”

    继而她甩了甩袖,“不与你说了,我要回揽月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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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内,贺允妩正扶着太后在院子内赏花。

    “皇祖母您瞧,这梨花开得多好”

    太后笑意洋洋,“行宫山水极好养人养花,你脚伤还未好全,不该陪我这老太太出来。”

    贺允妩原地转了一个圈,“早就好了,本来就是一点扭伤,不碍事的。”

    太后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个小猢狲”

    祖孙俩正在散着步,落宏日不知何时而来,他身后跟着一太监,手上端着一玉盘上面摆着一颗颗饱满鲜红的樱桃,更配着金箸银匙。

    落宏日恭敬行了一个礼,“太后万福”

    “这是方才进贡上的樱桃,陛下特地吩咐了先送到太后这来。”

    太后轻点首,“此时正值樱桃的啖鲜之季,皇帝有心了”

    柳儿忙上前从太监手中接过盘子。

    太后思了思方又道“我听说这儿有一处山庄温泉极好,你张罗着让皇帝去泡泡,也对身体大有裨益。”

    落宏日垂首应下。

    太后思了思,又抓着贺允妩的手,“你也别总闷在这屋中陪我这个老人家,也一同去罢”

    正巧,郝嬷嬷进了院子,低道“太后程领卫来了,说是来探望公主,忧心公主的脚伤,还送了伤药膏来。”

    太后颔首一笑,看了贺允妩一眼,“你瞧瞧人家多有心。”

    贺允妩打哈哈,眼眸不禁瞥过落宏日,他低垂着头,面色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心中憋气,“程领卫果真用心,请进来吧。”

    太后望了落宏日一眼,低道“回去好生照顾陛下。”

    落宏日双手握拳,捏紧了,绷着下颌退下去。

    离开之际,与对面而来的程司恒四目相对。

    两人擦肩而过,还不出半步,程司恒开口,“落掌事”

    落宏日回头,“程领卫有事?”

    程司恒缓步走进,“上回公主遇难,多亏了落掌事相救,我一直就能好好谢谢落掌事,改日必定请掌事喝酒”

    落宏日回了一个笑,眼神冷冽逼人,“程领卫说的是什么话,公主是臣的主子,不过是份内事,怎么由得程领卫来道谢。”

    程司恒轻笑,“落掌事说笑了,你该不会不知,我为何随陛下来这趟行宫,陛下有意我娶公主,行宫里无人不知”

    落宏日手背直冒青筋,他背过手,笑道“程领卫僭越了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该妄议的。”

    他眸光微锐,抬眸望向程司恒。

    程司恒只记得身子一冷,待他反应过来,落宏日已经走远。

    他隐隐觉得落宏日同公主之前的关系微妙。

    两人平日里,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可公主眼神不时总会停在他的身上。

    那夜,两人从洞坑中被救上来时,情绪更为异样。

    公主她哭肿的眼睛,绝不是被那夜的狼嚎声所吓。

    郝嬷嬷催道“程领卫在想什么公主和太后已在屋中等了。”

    他忙进了院子。

    进了殿内,有礼地向太后请过安后,太后赐坐。

    柳儿便恭敬地上了一盏清茶。

    他眼眸未曾经离开公主半分,“公主的脚伤可痊愈了。”

    贺允妩仍在想着事情,目光黯然,太后略咳了咳声,她才醒然,回道“已经好了,多谢程领卫关心。”

    这话疏离客套,虽挑出错,却无半点亲近之意。

    程司恒不见气馁,“前阵子听底下的人温泉对腿前有益,公主何不去试试。”

    贺允妩正想推辞,太后却出声替她应下。

    “程领卫倒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丫头整日恹恹,不妨出去好好舒解一番。”

    翌日,贺帝和贺允妩便去了外庄上。

    柳儿替她收拾着东西,有取了花片。

    “公主可要用香?”

    贺允妩摆了摆首,“用不着这样麻烦晚些再去罢。”

    早上起得早,她正有些犯困,正想去睡个回笼觉。

    程司恒又上门拜访。

    贺允妩支着眼皮子又听他说上了一番话,困意卷起。

    程司恒见贺允妩兴致缺缺,有眼力见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贺允妩跨着的脸,总算扬了起来。

    看着屋内程司恒送的东西,略略喟气,她能推辞的都推辞了,怎么还有这样多。

    柳儿眸色不解,“我说公主您为什么就是看不上程领卫,我倒是瞧着他对公主是真心的,三天两头的便来给公主送些玩意,这次来外庄上泡温泉的事情,也是程领卫提起的,为的就是同公主多些独处。”

    贺允妩瞪了她一眼,“那从前父亲找来与我相看的那些世家子弟,难道有不殷勤献好的吗?”

    柳儿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摆了摆首,答道“好似没有。”

    贺允妩无奈笑了笑,“那不就得了,他的礼我也不白收,等回了宫,你拿着银子,以他的名字在朝中做些人际关系便是。”

    柳儿更加不解,叹气道“公主好公主,这东西不难还,可这人情债就难咯,您若真的不喜欢他,便不见,向从前那般随意找个由头打了不就好了,何必见了,又旁敲侧击地劝人家放弃”

    贺允妩面上一虚,“你个丫头,少打听我的事。”

    柳儿讷讷,撅起嘴不敢顶嘴。

    贺允妩真的困了,索性也不去泡温泉了,赖在屋里头,睡了一整日。

    直到夕阳来临,漫天通红。

    贺允妩这才起了身,柳儿打了一盆水进屋替她梳洗,不由笑道“公主旁人来这都是要泡温泉的,公主倒好,竟睡了一天。”

    贺允妩望了望天色,“东西都替我准备好了吗?我这会过去泡也来得及。”

    贺允妩起身去了温泉处。

    泡温泉的地方很大,四周都有高高的围墙堵着,关好了门,柳儿替她褪了衣物。

    她迫不及待地浸入了浴汤中,氤氲的暖意包裹着全身,贺允妩不由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柳儿笑了笑,“公主现下知道泡温泉的好处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忽地竟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贺允妩纳闷,“这是什么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