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是舒的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联想到苏母和唐立轩曾经说过的话。
易是舒脑子“嗡”的一声，感觉被闪电击中。
刹那间思绪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女的，似乎就是苏斯年心中的白月光了。
皮肤白静，身材完美，光从照片看，都能看出气场强大。
如果尝过了世间最美好的果实，其他的凡夫俗物又怎能入他眼呢？
这，或许才是苏斯年一直不谈恋爱，也不近女色的原因。
易是舒感觉内心憋着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为什么，感觉胸口闷闷的呢？
“找到了吗？”
外面传来苏斯年询问的声音，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易是舒此刻顾不上心中异样的感受。
她的手一顿慌乱。
慌忙着将照片夹回书中，将书插进了一众金融专业书籍中。
“嗯，嗯！现在看见了。”
她的语速有些不稳，慌忙的回应着。
此刻她的心情像极了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偷马上就要被主人抓包的那种忐忑。
又像是无意中窥探到了他人秘密的羞愧感。
易是舒深吸了两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待她将书桌上放着的项链拿起来时，苏斯年正好走到了书房门口。
苏斯年靠在门框上。
“怎么，你找回了嫁妆不开心么？”
他端视着易是舒，这女人的情绪实在很难掩藏。
此刻她脸上就没什么血色，不似刚进门时笑眼明媚。
他瞧见她露出的一截脚踝，就知道她为了好看只穿一条裙子和大衣，全然不顾冬天的寒冷。
他皱了皱眉，将暖气打开。
“不是说了选左边么，保暖。”
易是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口反驳到，“我就说了我喜欢右边么，好看。”
饶是苏斯年再怎么直男，他也看出易是舒此刻有些不对劲了。
他上前一步，端量着易是舒。
“怎么了？”
易是舒最受不住别人的关心了，再加上此刻内心冒起来的那丝苦涩。
她眼眶有些微红了。
抬眼时眼眶中布满了红血丝，还聚集了一些泪珠。
她实在不想失态，可情绪来了控制都控制不住。
她只好先借题发挥了。
“我…我…我看到这项链就想起了我外祖母，她一生都过的很苦，我替她不值得…”
苏斯年内心一诧，心里犯嘀咕，这项链不会真是她家的传家宝嫁妆吧。
可是她那天的语气怎么听也像是胡诌的啊。
但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睛时，他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就算她是骗他的，那么此刻她也成功了。他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
尤其是易是舒掉眼泪，她平常都是一副笑嘻嘻大大咧咧的模样。就算是脆弱时，也是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演的那种。
但此刻的她，却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阴影笼罩着，透露出一种真实的脆弱。
“以前的婚姻都是包办的，我外祖母嫁过去时，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她生的漂亮，人又贤惠。我外祖父也很英俊，也才华横溢，这样的结合本应婚姻的良配。”
“只可惜，我外祖父心里一直有他的白月光。他一生都不曾对我外祖母说过爱。”
易是舒微微哽咽着。
“呵…所以那些日久生情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如果爱情真那么简单的话，世上怎还会有那么多不幸的婚姻呢？”
易是舒极轻的呵笑一声。
“一辈子阿…我外祖母就跟一个不爱她的人生活了一辈子。替他生儿育女，操劳家里。而我外祖父，他的内心却一直念叨着他的白月光…直到去世时，还留了一封书信给那个女人。”
“而留给我外祖母的，就是一个名存实亡，没有感情的所谓的家，还有一大堆孩子要养。”
“你看，她这一辈子，是不是很很不值得？”
易是舒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句。
说完这一大堆后，此时她内心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闭眼抬手将自己眼泪一一抹去。
苏斯年递给易是舒一张餐巾纸。
在她身边定定地沉思了一会儿。
“感情的事，只有身处在其中的人才懂。”
“或许你外祖母觉得能陪在你外祖父身边就已经满足了呢。”
“纵使你外祖父心中有白月光，但他却是对你外祖母负责的。他只是心中念想着白月光，但始终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阿。”
“而且…你外祖父或许内心已经爱上了你外祖母，只是他自己不自觉而已。”
“白月光也可能只是他心中存在的幻象，若真让他和白月光在一起，还说不准俩人能不能都玩一辈子呢。”
“人么，总是得不到的越觉得最好。”
易是舒默默的听着苏斯年的观点。
是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你的白月光离你而去。你心里自然念她。
我这种上赶着来的，倒是不稀得多看两眼。
易是舒自嘲般地笑笑。
“嗯，你说的对。”
苏斯年看着易是舒，此刻她看起来已经不似刚才情绪低沉了。
但总感觉她有些不一样。好像突然间她就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罩，凭空多出一些淡漠疏离。
苏斯年定了定心神，或许是想到逝去的亲人让她感到难受吧。
而她外祖母的遭遇，听起来确实是惨淡的一生。
他刚刚只是为了让她内心好受一点，才尽量将她外祖母他们的感情想的美好些。
其实他内心是极不认同她外祖父的。
都已成家了，怎么还不好好珍惜身边人呢。
苏斯年微微地无声叹了口气。
将她轻推出去书房，怕在这里她更容易沉浸在这种情绪中。
易是舒吸了吸鼻子。
掉过眼泪后，她鼻头还有些红红的。
此刻她有些恨自己今日鲁莽了。
如果不是自己抵不住好奇心去看那书，也不会发现那照片，那就不会情绪混乱，在苏斯年询问自己时，那也不会拿出外祖母来做借口，最后，也不会哭鼻子。
她想她现在一定很难看，本来今天妆就淡，哭过之后应该是面色憔悴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啦！帮我找到项链。”
易是舒扬了扬手中的项链。头微微低着，此刻她不太想让苏斯年看见她的脸。
接着走向玄关处打算离开，她怕再留下来，面子里子都要丢光了。
【作者题外话】：有人看么～留个脚印呗，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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