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的人缘非常好, 从奈柘夏季新品发布会邀请了娱乐圈大半的艺人，就能看出一二。
跟他一样在圈子里给艺人做造型的化妆师，他几乎都认识。
这些人里头想要提升业务能力的不少, 只要出了头，财源滚滚来。
柯宁现在很少跟组，都是底下的人去, 一部戏下来入账百万是基操。当然，这也得益于他的业务水平，在圈内来说算是顶级的。
一部戏, 只要确定了年代。他就能在一两个月内做出所有演员的造型设计，从衣服到发型，一点错都不出。
苏然拿了一袋薯片撕开, 把耳机的声音调小, 瘫在座位上，边吃边等他拉人进群。
柯宁说从三线到一线艺人，有自己化妆团队的一共有50多个。也有自己开工作室，同时给好几个艺人做造型的化妆师, 比如他这种。
单次造型是按天收费，五万起步。
服务内容包括租借礼服、鞋子, 联系品牌租借珠宝这些，都由化妆工作室负责。
也有跟品牌关系非常好的艺人, 不需要他们提供礼服、鞋子, 只负责整体造型。
来钱的大头不是艺人的单次订单, 而是跟组。
一部二十集左右的现代戏网剧, 负责妆发的团队价格在五十万上下，大头是总造型师拿，负责总体的造型设计, 妆面效果。
跟组的人都是底下的人。
古装剧会比较贵，如果大制作大投资的戏，一部剧能谈到一千万以上。
柯宁还不是最出名的，负责的剧和艺人造型，大多都没出过错。
名气很大的几位大师，有的已经不跟组，有的每次设计的造型都能雷死人，然而价格却高的要命。
至于名气一般的那些化妆师，服务的艺人多是三线和以下，收费不高，但赚的也不少。
惨的是小助理，要跟好几个剧组才能领到工资，一开始还给的特别低。
柯宁和余灿灿一样，毕业于美术学院，刚开始进入化妆行业，白干三个月才拿到第一份工资，两千块。
是不是真这样苏然兴趣不大，她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负责给三线艺人做的造型的化妆师。
工作室的化妆师，只负责给林澜歌她们几个补妆，具体的造型和妆面，都是她亲自负责。
林澜歌跟着冯嘉延一起跑宣传的这段时间，没人说过她的造型不好看。闫跃的好多私照出来就会被夸，粉丝滤镜八百米这个不说，路人没觉得他垮过。
苏然吃完半袋薯片，群里的群员达到五十个，柯宁单独发来消息：这些都是想提升业务能力的同行，师父你轻点杀，我不想社死。
苏然差点被薯片呛到，开了瓶矿泉水往嘴里灌了几口，感觉舒服了些，麻利给他回过去：放心，一刀子下去不会让他们吭声的。
柯宁：……你还是饶了我吧。
苏然没管他，回到群里跟所有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苏然。
群里安静了会，冒出来一排排的问号：你就是柯老大说的大神？
苏然：《火眼金睛》不够证明我的实力？
群员都不说话了。
苏然也不跟他们废话，编辑好内容检查后直接发出去：私人定制造型化妆提高课程，五十万包提高包售后，可根据服务对象开设课程，需要的私敲我。具体成果，参考柯宁最近几次做的造型。
退出窗口，柯宁立即发过来：师父，为什么我的学费是三百万？
苏然：教你的是特效妆，能跟他们比吗。
柯宁：……杀熟不用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苏然：去帮我敲边鼓，我穷死了，回头教你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出枪伤和刀伤，效果跟真的一样。
柯宁：……我马上去。
苏然满意退出对话窗口。
拍《迷城》时很多特效妆的妆容，她都帮着化妆师改过，有些索性自己上手。
等片子上映，影迷有可能会被其中的几个血腥镜头吓到。顾景寒当时看完了都有心理阴影，明知道是假的，还失眠了一整晚。
想到顾景寒，苏然又打开微信翻了一遍好友。
接下来能再薅一把的，还有萧博为，得等云雾把插曲和片尾曲写出来。
苏然关了微信，戴上颈枕打开皮影戏的视频，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
皮影戏的宣传短片企划她写完了一版，不是太满意。
系统没说是哪个地方的皮影戏剧团，应该是都可以。
虹度国家森林公园的戏份要拍三天，之后去X省影视基地，拍沙漠部分的戏。她记得当地就有皮影戏剧团，短视频平台上有不少皮影戏视频，火出圈的不多。
电脑开机完成，苏然打开文档，过道那边忽然传来赵以晴的声音，“这边的气温比京市要低一点，听说晚上特别冷，苏然你带厚衣服了没有。”
“谢谢赵老师提醒，我带了厚衣服。”苏然抬手冲她笑了下，手上的动作没停。
她出门有看天气的习惯，还会先了解当地的气候条件，偏干还是湿度很大。
“我也是想起来问一嘴。”赵以晴瞄了眼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发现什么都看不到，笑了下回去找苗艳如聊天。
苏然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很快继续。
修好企划，车子也正好开进森林公园的大门，再有十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
她把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申请加她好友的人，有二十个。
苏然顿时开心起来，挨个通过并把他们分到小羊组，这些羊养肥了还能杀一次。
这二十个人都是比较想出头的，通过好友后，发来的问题基本都一致。
她打开记事本把之前就准备好的解释复制过去，附上自己的账号，要求转账时注明咨询费。
他们和柯宁不一样，账户每日转账限额，估计只开了十万左右。
苏然耐心等了一会，先申请加她的二十个人全部表示一会就转账。
四舍五入，她又赚了十枚螺丝，还不耽误自己拍戏。
视频教学每个人的课时都是一样，上课时间错开而已。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为了给嫂子打样，花了四年时间研究，给他们开提升课程完全没问题。
能出头意味着也可以像柯宁那样，按次收费。可以接跟组的活，回报还是很高的。
柯宁给二线以上艺人的报价是十万左右，一天。
三线以下是五万左右一天，就这还经常没档期。像电影节、杂志的时尚活动，艺人的造型出挑说不定就会被品牌方看上，还是舍得出钱的。
苏然又等了一会，没人再加申请加好友。
她摇摇头，决定给剩下的三十个人涨价，现在五十万不学，等看到前面的人业务提升再来，就不是五十万的事了。
……
虹度国家森林的戏份拍了三天，剧组准备转场去X省影视城，拍摄沙漠部分的戏份。
苏然拍了三场夜戏，回酒店的路上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际，手机忽然震了下，拿出来屏幕上就闪过一片红光，新的签到任务出现——
今天中午2点半，附近会发生4.8级地震，请在地震发生前通知当地百姓，做好防范好疏散工作。
完成任务，可获得《永夜》片约。
苏然整个清醒过来，打开APP给系统发了一句话：我相信你是华国特色社会主义系统了。
系统：？
苏然：资本主义不会在乎底层百姓的死活，我马上想办法联系当地的政府部门。
她发完立即退出窗口，想办法跟当地政府部门联系。
地震是大事。
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告诉他们马上就要发生地震，不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也会因为寻衅滋事被关起来。
苏然闭上眼，仔细回忆原著中的内容。
在原著中，这场地震来之前五个小时，发生了2.0级的小震，大家只是保持警惕，没把这事放心上。
到了2点半忽然出现强震，震源深度很浅，国家森林公园附近的两个古镇，伤亡人数将近一千人。
“然姐，你怎么了？”夏薇见她不睡，也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点事要处理。”苏然抬手捏了下眉心，仔细在脑中寻找，可以帮自己传达消息的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止要救人，还不能让人怀疑自己的智商，需要谨慎选择。
“哦。听说萧总今天也会过来，要跟景区这边谈新的合作。”夏薇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是看到这个消息，给精神的。”
“我确实挺精神。”苏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打开微信戳霍时远：平海的市领导认识吧。
霍家的产业特别多，H省这边也好几个厂子，其中一个好像就在平海？
在原著中，地震发生时林澜歌在这边拍电视剧，霍时远刚苏醒过来一个月。他看到地震的消息，立即安排了一队专业的搜救队过来救人。
顾景寒亲自飞到平海找林澜歌，两人正式较劲，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现在剧情变了，但是地质灾害没变。
苏然等了一会，霍时远回过来一条消息：有事？
苏然缓了口气：有事，我刚拍完夜戏，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发生了，感觉像地震。
霍时远：等下。
苏然：好的。
过了大概一分钟，霍时远再次发消息过来：地震台测定，刚才确实发生了地震，2.0级，震源深度10公里。
苏然：我总觉得今天会有大震，你把领导的联系方式给我。
他们的车子还没出景区，还来得及通知。
霍时远发过来一串号码。
苏然吁出一口气，叫司机停车。
“你有事？”萧子骞打了个哈欠，茫然抬头。
其他人也都被她惊醒过来，不明所以。
“有点事，你跟我一起下车。”苏然语气严肃，“快。”
萧子骞精神过来，解开安全带，等司机停车后，脚步虚浮地跟她和她助理一起下去。
车子刚进到古镇入口，这边有车子回市区。
“给你小叔打电话，让他跟平海的市领导联系下，就说有生意要跟他们谈，让他们来古镇。”苏然交代完，记下市领导的号码先打过去。
要做两手准备，自己这边走不通，还有萧博为。
平海不大，领导为了政绩一定会来古城见萧博为。
“哦。”萧子骞眼神奇怪地看她一眼，走远几步给小叔打电话。
苏然这边的电话已经打通，她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地报上自己的身份，“您好，我是云天集团霍总的秘书苏然。是这样的，我们在虹度古镇遇到了地震，住的民宿建筑结构不够安全。我们还有在这边住上一天，继续考察投资环境，想请问下，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
耳边安静下去，估计是在核查自己的身份，能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苏然耐心等了一会，那边的人终于出声，“我看到地震速报了，你们是担心后面还有地震是吧？我让镇长去接你们，请告知一下你们的位置。”
“我们在虹度古镇的陈家馄饨店，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苏然稍稍放松下来。
镇长来了就好办了。
她忽悠不了市长，镇长还是能忽悠得了的。
结束通话，萧子骞那边也打完了。
苏然收起手机，回头跟夏薇说，“走吧，带你们去吃馄饨。”
“不是，你怎么就能肯定今天还有大震？”萧子骞狐疑眯起眼，“你该不是信了什么奇怪的教吧？”
“五百万。”苏然看都不看他，“我说中了你马上打钱。”
用这事换螺丝跟她救人不冲突。
“电影票房我认输，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信你，五百万就五百万。”萧子骞被她给气笑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掐会算。”
苏然扬了扬眉，没搭理他。
进入古镇找到陈家馄饨店，三个人进去要了位子坐下，一人要一碗馄饨。
原著中受灾最严重的就是这个古镇，很多房子的结构不够牢固，4.8级看着不高，然而震源深度很浅。
这场地质灾害中，不少游客受伤，镇长的小女儿也不幸遇难。
她得忽悠镇长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把所有人都救下来。
一碗馄饨吃完，两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馄饨店，笑着打招呼，“请问哪位是苏秘书？”
店里就这一桌客人。
苏秘书？萧子骞看了眼苏然，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就是苏然。”苏然站起来，微笑伸出手，“麻烦你们亲自过来一趟，实在抱歉。”
来人跟她握了握手，报上身份，胖一点的是镇长，瘦的是副镇长。
“早上地震的消息看到了吧？”苏然说完，脸色骤然发沉，“张镇长，借一步说话，这件事跟你有很大的关系。”
党员不能迷信，但是可以偶尔信一下。
现在是上午9点半，距离中午还有还有4个小时时间，应该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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