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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黑暗, 丧失视力,周围非常安静。

    郁源不禁开始怀疑真的会有人来找他,还是只是霍华德一面之词。

    这时, 林凌正好也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那个人身份了?”

    郁源咬牙切齿道:“我早该在第一次发现霍华德偷我东西就把他放逐出王城!”

    闻言, 林凌罕见地沉默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霍华德?”

    “这变态, 偷我东西就是他变态的第一步。”郁源气鼓鼓的, “等着吧,等我一出去靠手上伤口就能把他指认出来!”

    这下, 连林凌都不知道他是该说郁源通关速度快, 还是思想有了滑坡,只能默默说道:“那祝你好运。”

    他看人的滤镜怎么这么深, 就不能摘了滤镜看人!

    “等会,那我现在的伪装到底什么情况?”郁源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变回本来性别的问题, 这要是让大臣贵族知道,怕不是真要成被处死的巫师。

    “呃, 该怎么说, ”林凌能看到郁源现在的角色数据, 原本他的外形建模应该是成年男性体型, 进入这个副本后的伪装是身材相对高挑的成年女性,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复原药剂的问题,如今正好卡在二者之间,外貌倒是没变, 但裙子一掀就能分出真性别。

    说白了, 他现在就是真·女装大佬。

    “你这个状态确实有点微妙, 应该是数据问题,毕竟还在内测阶段要不这样,朋友,”林凌提议道:“你加加油,游戏剩下的剧情不多了,你就继续装王后装到通关,别把裙子掀了谁都看不出来,回头我给你账号再多开一个挂,你以后测试副本用得上,么么哒。”

    “”郁源很怀疑这“挂”是什么鸡肋,毕竟不能破坏游戏平衡,所谓的挂估计十有**是个摆设,但也无可奈何,“剧情剩多少?”

    “[国王·阶段任务二]快结束了,小王子登上王位这件事很稳,阶段任务三就是大决战,小费那边你们只要不出岔子,基本稳赢。”

    “我把霍华德踢出去影响大不大,能不能直接秘密把他处死?”郁源冷酷地问道。

    到现在他都依稀觉得空气中还有那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味道,脚上似乎还挂着粘液一样的丝,然而实际上那个变态走之前还以“很对不起不小心把你弄脏”为由,把他脚背脚尖又亲又蹭了一遍,脚心还踩在人膝盖上摩擦,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式纳豆之类的东西,黏黏糊糊,浑身上下都是仿佛缠着蜘蛛丝的不对劲的感觉。

    绝不能让该死的霍华德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这个嘛,你听我说,最好冷静点行事”林凌也不知道该提醒到什么程度,只能尽可能隐晦,“你要不等小王子继位再说?”

    郁源冷笑一声,“游戏可以说,过激推疯子必须死!”

    “猫哥,真的要冷静。”林凌擦擦冷汗。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半个小时不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郁源隐约听到呼唤王后的声音,但还没等他应声,就又听到有人在撬门锁。很快地,门就打开了。

    也亏得霍华德走之前有最后的良心,给他把裙子都整好之余还盖着披风,只是裙摆下的双腿是完全□□着的。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如果不小心露到膝盖左右的位置,搞不好还会被谁瞥到透明液体反射出的光芒。

    “王后殿下——”

    “殿下,您还好吗!”

    “都在外面等,先别进来!”

    一阵喧哗过后,只剩下两个人走到王后面前,而郁源自然也听得出来,来的是霍华德和王储。

    你自己作案还好意思贼喊捉贼了来这儿装好人要不要脸!

    “殿下,我先扶您起来,您暂时别乱动。”霍华德作势就要和王储一起把王后扶起。

    然而,却听王后怏怏道:“你滚。”

    “殿下?”霍华德不禁有些惊讶,王储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我来吧。”

    杜兰德压低声音提醒道:“殿下应该是受惊了。”

    杜兰德伸手绕到王后脑后,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遮眼的黑布。为了防止被绑来的人有一丝一毫看到外界情况的可能,黑绸布绑的很紧,绳结部分与黑发的颜色几乎混为一体。

    霍华德满脸的忧心忡忡,却也只能暂时退到一边,看着王储把王后慢慢扶起来,靠着柔软的墙壁。但是,他却在这里隐隐闻到了什么味道。

    很淡的味道,像某种花的气味,霍华德确信自己闻到过,在哪里,也许是在某次在岗执勤巡逻王城,在某个夜晚追捕犯人追得太深以至于到了某种场所

    流,莺。

    这个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刹那,霍华德的脸色几乎都白透了,他怎么敢这么想,将王后与这种不堪启齿的词联系在一起,哪怕是只一秒,他也在犯错,不停地在犯错。

    他甚至不敢往深了联想,以往英勇无匹的骑士团首席团长竟第一次产生某种类似怯懦的情绪,他忍不出撇去一眼看着王后露在外面楚楚可怜的半张脸,披散开来的头发,尽管被仔细整理过却依旧遍布褶皱的衣裙,还有裙摆下露出的、犹如雨后花蕊吐露出的一点,那一点白白的脚尖。

    没有哪位贵族夫人会这样,用裙子藏着一双□□的腿出现在人前。

    他几乎没法想,他已经没法想,在他作为骑士团长而失职的这两三个小时发生了什么,让王后殿下成了这副样子,他犯下了足以致死的重罪,他没有保护好他尊敬的王后殿下。

    而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甚至还痴心妄想,流露出下等的欲念

    霍华德只差一点,就想双膝跪倒在地在王后殿下面前,为他足以被砍头的过错。

    他干了什么。

    没有保护好王后殿下的安全,此时竟还敢有这种念头。

    他跟那些犯罪的肮脏老鼠的差别在哪儿,他干的也只是伤害王后的事情。

    他该死。

    唤回他神智的还是王后的声音。

    “霍华德。”

    郁源睁开眼适应光亮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杜兰德半跪在自己身前,而霍华德一脸惊愕和各种复杂表情交错站在墙边的样子。

    看不懂的表情,也只有变态才会这样。

    “霍华德。”王后又叫了一遍,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咬碎渗出血来,而王储则温驯地绕到他身后,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伊迪丝,我帮你解开绳子。”

    郁源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该死的骑士团长身上,现在再看到“80的忠诚度”,仿佛看到把主人反咬一口的狗一样厌恶。

    高高在上的王后殿下,哪怕是这样被绑着,眼尾一抹凌厉的红,也依旧气势凌人,像是开到极盛的花。

    霍华德垂着头,失落的神情犹如落水的人,他以骑士礼单膝跪在王后殿下面前,连直视都丧失勇气,满心满腔都是极度的懊悔,为失职更为因为失职而让王后殿下面对危险。

    “是我犯错,请王后殿下惩罚。”

    麻痹,够能演的,人前装忠犬人后立马疯狗撒泼,怎么不直接搞成精神分裂第二人格?!

    想到这疯子的禽兽行径,郁源差点没素质低一回一口口水呸人脸上,强忍着怒火质问道:“你还知道你干出来的这些恶心事儿,知道认错?!”

    霍华德显得愈发愧疚,他能明白王后的怒气从何而来,从骑士团护卫到王宫的马车和骑士都是他安排的,而先前确实干过一些心虚事也让他现在彻底没了底气。

    甚至于,在这个场面下他还在忍不住犯错,嘴里发干地看着王后怒极而显得艳丽的样子

    “王后殿下,您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他的头颅垂得更低了。

    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刚可以活动的王后连脚上绳子都不顾,立马就一把抓起霍华德的右手,怒道:“你以为没证据我就认不出”

    他话说一半,没说完。

    只见那只一贯用剑的、属于一位骑士的右手上,除了陈旧的剑茧痕迹外,竟然没有别的伤痕。

    这下,不可置信的换成了郁源。

    他无比确信,自己先前咬的那一下使了十足十的力,甚至都尝到一点血腥味,就算牙齿只扎穿小小一处,在这短短半小时之内别的牙印能消,流血的伤口哪怕再小,也绝对不可能消掉。

    “王后殿下?”霍华德也有些错愕。

    王后就这样抓着他的手,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修长的手指细细滑过他手心每一寸肌肤,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不可能”郁源不禁喃喃道。

    伤口必须存在,他不倾向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任何药剂可以修复伤口,就算是玩家使用的那些红药是游戏里让伤口痊愈最快的,nc也不可能持有这种东西。

    他迅速排除掉其他可能性,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解释。

    ——难不成,不是霍华德?

    这时,一直默默无闻工作的杜兰德解开了脚腕上的绳子,眼神却一直盯着微微泛红的脚心,粉红的颜色,仿佛日落时晕下一抹红霞。

    他轻声说道:“伊迪丝,我先抱你出去。”

    赤着脚自然没法走到外面去,王储把他一把抱起来,让对方靠在臂弯里,而郁源因为过于惊讶刚刚的变故,都没有反应上来,自然也忽略掉了一些细节。

    有时候,当一样东西在眼前存在太久,也许它不消失一次,反而不会被人注意到,譬如说费尔南多一直习惯带着红宝石耳钉,就自然而然被认为是正常的,而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习惯带着白手套,极少摘下,这时也一直带着,就可能会被选择性的忽视掉。

    霍华德连忙屏退外面的骑士,而杜兰德一边把人抱出去,一边说道:“伊迪丝,累了的话可以先睡一会,等你醒来就到王宫了。”

    他怎么可能有困意。

    他非常确定,甚至几乎就要在先前的绑匪面前直接指出他的身份,霍华德,最有可能的只会是霍华德。

    但如果真的不是,还能是谁

    靠在小王子的怀里,郁源忍不住问道:“杜兰德,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必须得完全排除霍华德的可能性,才能真的相信。

    “伊迪丝。”杜兰德有些无奈,是不大想说的意思,温柔地哄道:“也许你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比较好。”

    “到底是怎么找到的?”郁源再次重复。

    他被杜兰德抱着出了房门,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城内最贵的那家异域风情的旅店,正如刚刚房间内都是软垫、毛毯纱幔等等,在郁源的认知里这种形式更类似西域风格,就像尤金那样。

    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尽管他被杜兰德半蒙着脸,像是生怕他受到惊吓,却也能看到外界的动静。走廊外与一排排石柱相接的是偌大的花园,一眼望不到尽头,花园正中是铸有高大女神像的喷泉,女神手中的石壶往下不断喷水,还有夜间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池,栽种着水生植物,往来的都是身着异域服饰的侍女,着装比一般更为暴露,甚至还有年轻的男性也是这样装扮,端着酒壶酒瓶,而他们身边跟着的,自然就是客人。

    过于富丽堂皇犹如宫殿的装修,由骑士团的骑士站在两边开道时那些“客人”尴尬和躲避的样子,还有令人迷醉的馥郁香气,远远飘荡而来的靡靡之音,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里不单单是一个“旅店”这么简单。

    堂堂一国王后,居然就这样被一个绑匪藏在这种地方。

    某种意义上,也许只有这里在各种意义上都不是会被骑士团优先考虑搜索的地方。

    然而,以那个绑匪先前的态度,郁源合理怀疑这个疯子就是为了折辱王后的身份。

    气到牙根都痒。

    虽然作为玩家并不算在意,但他还是在杜兰德怀里扭动了两下想调整位置,从上往下看去,这才发现杜兰德脸上压根什么都没戴,别人一看就能认出他。

    杜兰德以为他是慌了,于是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人会认出你,‘王后’一直好好地待在王宫里。”

    没人会知道尊贵的王后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有流言说骑士团的马车遇袭,当时夜深,也没人看到车上到底坐的是谁,又有没有少一个人。

    郁源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各种意义上的,一方面是气那个疯子居然有可能不是霍华德、还得继续往下找,另一方面,他养了这么久的小王子居然来这种地方,而且还会被不知道哪些贵族认出来,明天的流言就有得传了!

    要知道他就算已经跳了不少时间,杜兰德现在也还差一点才到十九岁,不明不白从这种地方抱走一个人,这分明就是自己主动给外界提供编造素材。但凡费尔南多这次也像之前那样有心打压,对王储的地位就是致命打击。

    从最里面的房间通向这个场所外围、停放马车队的地方的路,仿佛是郁源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

    “你不该就这么来,你明明有别的方法,我又没多大危险。”郁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指责,以杜兰德的能力可以把救她这件事做的更不动声色,或者只让霍华德和骑士团来,身为王储根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希望小王子在这条路上能一直走的很顺。

    “但这样最快,伊迪丝,我很担心你。”杜兰德的眼神依旧温柔如月色,“你遇到这种事,同样也是我失职。”

    在无数或惊讶于王储为何出现在这里、或是怀疑他怀中抱的是什么人的目光中,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出花园,绕过前厅直接到一道小门外,那里有马车在等候。

    霍华德帮忙打开车门,等王储抱着人进去后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跟着进去,而是到了前面车夫的位置旁,跟另一个负责驾车的骑士坐在一起,其余骑士团的部分骑士则列队跟在后面。

    霍华德阴沉着脸,向站在旁边等候指示的一个骑士长嘱咐道:“你带一半人走,继续追查那个绑匪的下落,他应该也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让大家都小心点。”

    “尽快找到,能找到的话先别移交出去,扣在骑士团里别声张,等我处理。”

    他这话说的够明白了,是有机会就想动私刑的意思,骑士长也清楚地点点头,很快就小步跑到后面带走一部分人。

    霍华德转头又向旁边的人嘱咐道:“稍微慢一些,绕开不平整的路。”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车厢内,王储已经非常小心地把王后放在软椅上,生怕他的脚不小心着地,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

    郁源:“杜兰德。”

    “嗯?”

    “如果我说,我已经怀疑到绑匪是谁了,你一定会相信的,对吧。”郁源平静地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杜兰德似乎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也许是怕王后回忆起来什么不好的记忆,但见他这么坚持,也只能说道:“有人在骑士团门口留下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你在这里的信息。”

    郁源自然不信这就是他拖拉半天不说的原因,于是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

    杜兰德又沉默一下,才说道:“上面还扎了你的一只耳环,另外还有一点口红蹭的印子。”

    郁源用脚想都知道口红印是那个变态绑匪趁他晕过去蹭的,而耳环确实少了右耳的,现在上面空荡荡的。

    他又问道:“纸条是谁先接到的,霍华德是一开始就在骑士团还是?”

    “有个街上的孩子,说是别人给了他一枚金币让他到时间送到这里来的,长相说没看清,当时我正好也离骑士团不远,就立马过去了。”杜兰德解释道:“霍华德团长之前在城内带队搜寻你的下落,各自走各的路,应该是接到消息后才赶回来。”

    除了没有牙印伤口的问题,霍华德的嫌疑依旧没有洗清。

    可如果不是他,那难不成真是费尔南多?

    “伊迪丝,不要怕。”杜兰德把一只手搭在郁源手上,温声道:“没人会在伤害你,你有什么担心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能认出绑匪。”

    “什么?”杜兰德似乎有些惊讶,“伊迪丝,你也许该暂时先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别再想这些。”

    “我把他,啧,怎么说,反正是他手上有个伤。”郁源干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到时候看到就能认出来,真的。”

    “我信你,但这件事还是先交给我处理比较好。”杜兰德劝道:“我会继续追查线索,既然这个人在这里出现过就不可能没有人看到,我会找到他,你最需要的是休息,让你的脑海放空。”

    “行吧。”一直被对方洗脑让他休息,郁源自己仿佛也感觉有些困了。

    他侧躺在座椅上,头上枕着软垫,“到王宫了叫我。”

    “好。”

    车厢外,霍华德还在跟旁边驾车的骑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仔细想想其实不应该,王后每次往来骑士团驻地,有时坐的是王宫的马车,有时是骑士团的,更不用说有时候坐王后的马车来的都不是王后本人,而是玛德琳公主,怎么那个绑匪就一定知道,傍晚那会儿从骑士团出发的马车里是王后?”霍华德看着天上的月色,若有所思。

    骑士接话道:“要么是凑巧,要么您的意思是,骑士团里有人泄露消息了?”

    自从出连环杀人案之后王后来骑士团的频率也低了很多,而且次次都是白天来白天回,也只有这次是傍晚夜深了一点才上路,这么想来,确实不应该。

    “也许比这更严重。”霍华德抬头看着高悬夜空的月亮,若有所思。

    他没法跟任何人交流的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绑匪绑架王后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前后加一起王后失踪的时间几个小时,还是被藏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他从得到消息赶来、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就开始感到心慌不安,以至于第一眼见到王后赤着脚、被缚着手脚蒙着眼躺着的样子,都产生一阵错觉让他以为他尊敬的殿下遭到侮辱。

    那一瞬间是何等巨大的矛盾心里,直冲头顶的念头,将他撕裂成两半。

    此时,吹着徐徐迎面的夜风,凉意灌进身体,才觉得好受一些。

    “‘蓝蔷薇邪教’,还是杀了四个人的凶手,这到底是是怎么样一个存在”

    -

    等到了王宫,郁源迷迷瞪瞪间感到什么人把他抱了起来,转头又给睡着了,直到林凌说道:“快醒醒,小费快要来了。”

    他一瞬间就给醒了。

    在杜兰德身边能让他自己放心,但费尔南多出现可就不能。

    杜兰德这边刚拒绝了女仆要搭把手或者拿双鞋来的好意,自己把王后像之前那样抱起来,霍华德则跟在后面隔了一两步,仍旧在继续刚刚怀疑的思考。

    却在一行人刚走到王后房间所在的区域时,走廊拐角一转弯,国王正在房门口站着,面色相当不善。

    见到王后以这幅样子回来,还被王储以公主抱抱在怀里,费尔南多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点,立马就要上前,但杜兰德饶了一步躲开他,让女仆帮忙开门,接着就直接走到里面就要把王后放到床上。

    霍华德跟王族无缘无故,没命令不管怎样自然都不能进来,几个女仆都被屏退出去,杜兰德把人放下后还小心翼翼地给盖上杯子,仿佛在对待什么一不小心就死的柔弱生物。

    郁源醒不过三秒,被杜兰德抱着颠得迷迷瞪瞪地又想睡觉,眼睛都困得撑不开。

    费尔南多不是瞎子,看到他露出的光着的脚就觉得不对劲,再看这一副样子,还有王储故作平静的神情,一下子就火气上来,怒笑道:“怎么,这是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谋杀案他所知不多,只知道傍晚时的绑架,自己也在王宫里着急上火,转头没多久看到的就是这样。以费尔南多的直觉,这未必不是某个王储自导自演的戏剧。

    到底是年岁长一点,没成年就长在外面的世界见得够多,也在国王的位置上坐过一阵,阅历和其他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国王一步上前,在王储试图阻拦的行为中一把就把刚盖好的薄被掀开,跟怒急攻心一样不管不顾地就把人的裙子抓到膝盖上的位置,露出一整节光裸的腿,他一俯下身在衣服上闻,就能闻到不对劲的东西。

    郁源这下子再不彻底清醒就是有问题了,同样气得要命,“费尔南多你有什么病别在我这里装疯,滚出去!”

    “跟他玩这么疯,袜子都不穿光着腿回来,下次是不是就在你房间里做了?!”费尔南多本就是独眼的样子更显凶神恶煞,指责的语气恨不能戳到人脸上。

    杜兰德没说话,却“唰”地一声抽出腰侧的细剑。

    态度不言而喻。

    费尔南多都懒得给这个小王储多一眼,张嘴就说:“现在断奶了,你尊敬的王后给你教出点东西了?”

    他再次看向王后,“你选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选个没用的小狗出来,也真是够可以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给我往外滚,”郁源冷声道。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人一天到晚对这王储指点,更不用说杜兰德以后杀了费尔南多是迟早的事,国王只能有一个。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但很显然三个人在场,却只分成了两方。

    游戏里动怒是做样子,他当然不会真气到什么地步,一切都是为了把费尔南多先逼走,转头就对林凌说道:“他好像个弱智。”

    林凌:“说句可能不该说的,我感觉你这好像捉奸现场,小费就是个绿帽男,小王子就是那种被原配抓到但茶里茶气的小狗狗。”

    “兄弟,你去当黄油技术员吧,应该比这种游戏很适合你,你脑补人际关系很有一手。”郁源诚恳地提出建议,“你一定能为咱们公司在全息黄油这方面创收,年度最佳黄油技术员。”

    “谢谢,我给隔壁部门投过申请,还没到资格。”林凌跟着胡编乱造。

    场面仍在僵持,现在大约是费尔南多还抓着王后不放,王储的剑尖离他很近,而王后则怒气冲冲地跟跟国王对视。

    林凌:“他俩里谁多余,不太好说。”

    然而,接下来,打破沉默的却是另一个因素。

    郁源往下瞥了一眼,就注意到费尔南多右手上似乎是缠着绷带?

    右手受伤!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高声质问道:“你手受伤了?!”

    费尔南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裹着绷带的手,才想起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不知怎的,就把王后的语气解读成了关心,气也消了一点,勉勉强强说道:“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注意我受伤,我”

    但郁源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径自打断了他的话。

    “绑架我的居然是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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