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ns>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大感不解。
那名大汉则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不知殿下所言何意?”
李元朗没吱声,颜庆复则捋着胡子道:“诚如寿王所言,那王长庚居然如此轻易地将您放走,自然有了应对之策,那座山寨虽然隐蔽,易守难攻。却有一个弱点,就是一旦被大军所围,就没了退路...”
另一身穿四品绯色朝服的中年人接道:“胡大将军请想,若你是那大寨主人,会随随便便将一名已经知晓你寨中内情及地点的放走吗?听殿下所言,拿出青沟寨极为隐蔽,换做臣来处理这件事,在释放殿下时,最少也要将他的双眼蒙上吧?”
这人一解释,其他人恍然大悟。
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秘密告诉外人,可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有恃无恐,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李元朗点了点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我们手中兵力不足,对方虽然只有两千多人,还有一半是老弱病残,但想要一举击破却怎么也需要几千人的大军。可是...”
那位胡大将军叹了口气。
&quot;如今东西两川的大军基本都驻扎在吐蕃和南诏边境,咱手头能调动的人马最多也是两千人,的确没有什么胜算,就是便宜了这帮家伙。&quot;
李元朗将身子往后一靠,“这些只是本王的推测,还是要派斥候去打探一番的,今天本王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他下了逐客令,这些打算拍马屁的官员自然不好留下来,反正已经露过脸儿了,以后好相见。
当大厅只剩下李元朗刘季述和颜庆复的时候,三人先是沉默了一会,颜庆复便对李元朗拱了拱手。
“殿下,本来还没有借口,但经此一事,您是不是应该给南面写一封信了?”
李元朗喝了一口茶,“也是时候了,手中没兵,心里没底啊,但一切需秘密进行,免得触动某些人的神经。”
颜庆复就等着他这句话,见李元朗答应了,脸上恢复了笑容,看着他“嘿嘿”一笑,
“殿下文采出众,以前只是稍有传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李元朗一听,心中就有了大概猜想。
高继纶果然还是个憨厚的直肠子,脸皮也太薄,估计这一个月中早就将那次文会的原委合盘告诉了这老头,或者告诉了那位颜小姐。
见色忘友啊!
他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汤,&quot;颜小姐文采风流,又婉约娴淑,而高大哥虽然文采上稍微差了点儿,但武艺好,家世好,人还方正,正所谓美女配英雄...&quot;
他正想帮高继纶吹一阵,颜庆复却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殿下什么心思老臣明白,高继纶这小子还算实诚,老夫看着也是比较中意的,既然有殿下为他保媒,老夫自然也就从善如流,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李元朗松了一口气。
刘季述这时在他身后道:&quot;殿下,这一路鞍马劳顿,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议?&quot;
颜庆复马上道:“府中已经为殿下准备好的院落...”
李元朗摆了摆手,“老令公的美意本王心领了,但还是比较喜欢青羊肆的环境,那里清净一些。”
当他带着属下走到青羊肆山门前的时候,就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观主于望清站在最前,身后紧跟着那日和他讨论拳法的观监,再往后,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百多名大小老道。
这就让李元朗很是纳闷了。
一个月前,他刚刚来到这青羊肆的时候,虽然也是被夹道迎接,却也不过二三十人的样子,于望清可以说是看在颜庆复的面子上才让他住进去的。
而这次,只怕整个道观的人都出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道士看他的眼神儿有点怪,有那么一种灼热的意思。
这是咋了?
于望清几步走到他的眼前,先是打了一个稽首,然后微笑着道:&quot;李居士平安归来,实在的民之大幸,也是本观之福,此时观中已备好素酒,算是为您接风洗尘。&quot;
居士?
这些彻底把李元朗整蒙圈了。
居士虽说只是一个称呼,但却也不是谁都能叫的。
尤其是佛道两家,这是专门用来称呼一人在某一方面有着极高成就的专有名词。
比如李白自号“青莲居士”,但他遇到佛道二教之人时就绝对不会以此自称,因为他在这两教上并没有突出表现。
可自己同样没有啊,甚至是连一鳞半爪的道家基础理论都不知道,最多会背上几句&quot;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quot;
这玩意人家可背得比他溜。
而更让他比较惊讶的是,这接风宴并没有摆在某个小院,而是直接摆到了三层院子中,也就是青羊殿的所在地!
这个就。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样的排场按理说是用来每年庆贺道祖生辰,也就是老子李耳的生日那天才会这般。
其他虽偶尔会破例,却是也为了迎接某位道家高人的。
自己算啥?
高祖李渊还一个劲儿地往老子后代的关系上靠呢。
所以,这一顿饭吃得他极为别扭,于望清一个劲儿地给他敬酒,同时另一道更为灼热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
他知道,这道目光是属于那位观监的。
宴后,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其他人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却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出声,这让他十分轻松,洗了一顿澡后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他才舒服地爬了起来。
萧渐荣早已准备好替换的衣物,并意外地发现他的那件金丝软甲不见了。
对此,李元朗很是无语。
若是猜测不错,这软甲此时应该正穿在王长庚的身上吧?
但好在那筒袖箭没被拿走,也许在这样的高手眼中,这等暗器有失风度,是不屑使用的。
“殿下,昨夜下臣给您把过脉了,除了瘦了一些外,一切安好,请放心。”
正房中,过了几天县太爷瘾的韩广仁似乎胖了不少,满脸油光。
“嗯,老韩,那法光寺如今如何?”
韩广仁知道他指的是那位于地下的硫酸池。
“放心,二十名兵卒已经将那里当做了兵营,一般的宵小之辈是没胆子去的。”
李元朗点了点头,“一会儿我画一张图纸,你找附近窑口照着做上几个,然后找一商人运到长安王府。”
韩广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堂堂六品御医,什么时候成了打杂的?
先是接了县太爷的活,这会儿成了倒腾药材的商人,(在古代,硫酸大部分都是医用为主),就是本职工作一样没有。
高继纶坐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保护好李元朗的人身安全,结果,自己忙着泡妞儿,保护对象却被人掳走了一个多月,这简直...
见韩广仁不吱声了,他就马上站起来走到李元朗面前,&quot;噗通&quot;往地上一跪,“本人保护殿下不力,还请责罚!”
李元朗往椅子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高继纶跪了一会,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一旁的萧渐荣使劲咳嗽了一声,小声道:&quot; 文会!&quot;
高继纶一听,马上面有愧色地继续道:“还有就是...就是在您被掳走的半个月后,某..某向千雪坦白了那次文会的所有内容,呃,将您卖了!”
李元朗哈哈大笑,几步走过去将这家伙拎起来,“本王被掳纯属意外,算咱倒霉,不过你这家伙卖友求妞儿这事做的的确不怎么地道!”
说完,用肩膀一撞面红耳赤的高继纶,挤眉弄眼,&quot;说说看,现在进展如何,是不是提前下手了?&quot;
高继纶见鬼一般跳到远处,诺诺着,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居然吊起了书袋子,诸人放声大笑。
这些人提心吊胆的紧张了一个月,天子李儇的诏书还放在桌子上呢,身心备受煎熬。
如今李元朗平安归来,无不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安抚完诸人,李元朗让他们各忙各的,自己重新坐到桌案前,桌子上已经堆了老高一摞文书邸报。
他先看了一眼李儇的诏书,对于他被掳走之事是十分紧张的,字里行间虽然都是指责刘季述等人失职、护卫不力,但体现的几乎全部都是兄长对弟弟的担心。
他的心暖暖的。
下面一封信被黄段子锦囊装着,这也是李儇的信,只不过是以家书的形式直接发到了成都府,看日期却是距离他被绑的后几日,这时候,李儇还自然还不知道他的处境。
信中都是些琐事,今天召见哪位大臣了,惹得他很生气,却还不能发火。
那天又琢磨出某个游戏了,正在进行改良,让他回去后兄弟二人一起玩耍。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却是两条喜讯。
“七郎,朕告诉你个喜讯,你要当叔叔了,已经两个月了,快把你在那边的事儿办完,赶在龙儿诞下之前回来!”
第二条却比第一条更让李元朗惊诧不已。
田令孜率领的神策军联合陇右等地方军镇大军居然将吐蕃兵赶回了青藏高原!
推荐:<style>.reend a{font-size:15px;color:#396dd4;padding:0 10px}</style>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