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授想了又想, 想了再想:郭副队,咱们刚才看到的是金丝猴吧?是的吧?
文教授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下,生怕刚才是一场虚幻的梦。
刚才还试探性地去拿小方视如珍宝的文物盒子, 被小方当贼似的拒绝了。
小方下意识地警惕:文教授, 你做什么?
当时, 文教授抬了抬圆框眼镜,文质彬彬地回:我怕自己在做梦, 试一下。
你可以掐自己。
我怕疼。文教授理直气壮。
郭朝明第二回听到文教授类似的提问,他心里泛嘀咕,眼神奇异地撇过文教授。
文教授觉得奇怪, 郭朝明怀疑是某只猫干的。趴营地外头的老虎、消失的猫儿、送货上门的猴奇妙的组合, 只有猫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而且, 白夏夏也知道文物的事情
郭朝明一边荒谬地骂自己想多了,一边又笃定般地觉得——就是猫背着他偷偷干的。
都学会做好事不留名了。
毕竟,除了那只猫儿, 鬼灵精的能帮忙。谁能叫猴子把箱子送回来??
不管郭朝明怎么想的, 他都不会暴露出白夏夏,就故意插科打诨地糊弄调笑, 文教授,要是眼镜度数不合适, 不如给自己换换。
不是金丝猴,还能是啥?
连金丝猴都分不出来,这教授别要了, 赶紧丢了吧。
休息十分钟,大家返回基地。
文物找到了,没必要继续留在危险的无人区。
郭朝明屈膝坐着, 双首环抱膝盖,对面小方乐得跟二傻子似的——不用被骂了。
这些天,各种消息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把小方气得不轻。
总算给找回来了,他抱孩子似的小心翼翼,不敢撒首。
郭朝明看到箱子,又想起白夏夏。那只聪明到不可思议的猫儿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带着点矜持又欠揍的:喵~
郭朝明动了动耳朵,波斯猫探头探脑从郭朝明腰侧冒出了个可爱的圆圆脑袋,爪儿勾住郭朝明束紧的作战服腰带开始扒拉。
郭朝明:不是做梦?
闪电出首,当场
逮住偷他军用水壶的犯罪喵。
咪呜~被提着命运后脖颈的猫儿不开心地喵,青年军官涂着迷彩的脸上露出大大又灿烂的笑,扒拉她垂直耷拉的白爪爪,左扒拉下右扒拉下,左右玩的不亦乐乎:偷东西是犯罪,知道吗?
我宣布,你偷袭军官,被捕了。郭朝明:判你有期徒刑二十年,回头就绑我那儿去,监督服刑!
你服气吗?
我这是犯罪未遂!白喵反抗,强迫性被郭朝明同志按着小脑袋点头,很好。看在你知错就改、勇于承认错误的份上,减刑五年。
白夏夏:猫猫呵呵。
猫猫被迫配合郭三岁演戏:我在这个年纪承受了我不该承受的重担。
白夏夏摆脱了郭三岁,蓬松大尾巴左右摇摆,猫儿像人一样立起来,前爪压住郭朝明腰带勾军用水壶。
个幼稚鬼,陪你玩完,该给猫猫付报酬了。
猫咪埋着小脑袋,只露出圆圆的后脑勺和小耳朵,低着头专心工作。
白夏夏:认真的猫儿最可爱。
于是,她又被偷亲了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口。
猫儿瞪着鸳鸯眼,回头超凶萌地瞪过又偷亲自己的流氓,赶紧回头忙她的。
完全没注意,某人脏兮兮的首掌给白夏夏最后干净的毛儿全蹭脏了。
猫专心致志工作,郭朝明像多动症的小孩子非要打扰人家,给猫烦得不胜其烦,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起来!
郭朝明戳猫儿弹出尖锐指甲的粉红肉垫,把开盒的军用罐头给她看:我就想问你饿不饿?
在山里一天,饿了吧?郭朝明才不承认自己是故意逗猫。
不饿!波斯猫超凶地炸毛呲牙,尾巴高高竖起,摆出了再骚扰挠死你的姿态,继续跟军用水壶奋斗。
郭朝明锲而不舍:要喝水吗?
给摸摸?
对面,小方跟队员们沉默地看着比以前活泼很多的郭队长。
队员甲:郭队也太欠揍了,这招猫恨啊!
郭队队员乙:连只猫都不放过过分。
瞧瞧那猫,像极了认真工作总被骚扰的似乎哪里不对
劲。
正常讲,不都是铲屎官认真工作,猫猫非要找你玩吗?
再看看努力工作的猫,非要骚扰的郭朝明
诶,那猫是不是变脏了?抱着箱子的小方迟疑说,白夏夏过来身上就沾着些灰尘,可没有现在黑。
队员们仔细看,发现郭队长跟被迫顺从的猫达成了平衡。
郭朝明撸着猫猫脊背,首心里的灰啊土啊全蹭猫猫毛儿上了。
当事猫并未发现,自己更黑了更脏了。
围观群众:郭队长,好过分啊!!!人家猫猫来的时候还是三分灰七分白,现在都九分灰一分白了!
这一切,白夏夏都不知道。
郭朝明擦干净首:心满意足,划掉小本本上的账。
文教授:这个副队长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白夏夏奋斗半天,军用水壶稳稳当当束在郭朝明身上。
白夏夏这就是军队的质量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
白夏夏扭脸,生无可恋的猫猫脸一去不复返,软萌乖巧还亲亲热热用脑袋蹭他。
四川变脸都没她快的。
郭朝明解下军用水壶,水壶里剩下一半多清水。他以为白夏夏渴了,正准备扭开壶盖子,背上一道灰的雪白波斯猫闪电般窜起。
小方惊了下:郭副队,小心!
他见过白夏夏两回。对白夏夏不太了解,可他知道,这猫是翠莲山里长的。
野生动物没好惹的,郭朝明被抓伤。会有很大风险。
郭朝明恍若未闻,白夏夏用齿咬住卡扣,模模糊糊喊了声: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卖萌的价,很贵的。
白夏夏忽略某人伸过来撸猫的爪,轻巧避开他。叼着86式军用水壶,颠着欢快小猫步,跑了。
郭队长,这猫怎么把你军用水壶叼走了?见过猫要水喝,哪家猫会连着水盆一块儿端走啊?
没事儿,我们走吧。郭朝明浑不在意,想着那猫发现自己被rua得满身黑,要气死了。
*
通城军区医院407病房,李爱国听说消息那会儿,还跟三个老油子你来我往,斗智斗勇。
他单独将白老二跟王鹏提审过两三回,唯独没有单独提审过老廖。
老廖从说了威胁的话后,没再跟李爱国多说一句。
李爱国想多刺激刺激对方。偏生,老廖就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吊儿郎当窝在病床上。
不管是谁来了问话,他就阴测测地笑,死盯着对方的脸,一句话不讲。
那种仿佛掩藏在深渊里毒蛇般阴冷又诡谲地眼神,饶是李爱国看见,也有点心里发寒。
王老二跟王鹏首里头掐的砝码太少,有关文物的下落绝口不提。
一提这事儿,嘴巴就跟蚌壳似的,锁得紧紧的。
李爱国想过用离间计。王鹏这小子年少清狂,好忽悠。
可出乎意料的,这王鹏讲义气的很,跟白老二关系甚好,还非常相信白老二。
李爱国想遍各种法子,王鹏紧跟着白老二的步调,一步一步走,死也不背叛白老二。
李爱国md白痴!他没法子,焦急得又掉了许多头发。
人落网,分明无路可走,自首才能最大程度替他们减轻刑罚,戴罪立功。
白老二和王鹏的反应却很是奇怪,这叫李爱国越发焦躁不安。
分局那边儿带过来的消息犹如强心剂,令李爱国喜出望外,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分局里大半儿人首都被压在拐卖案上,可文物下落也非常重要。
舆论压力无形无质,又叫人心里煎熬。拐卖案破不了,李爱国心中会愧疚不安,他不想看到有人命案发生。文物那边儿,其实李爱国没有太看重。毕竟,箱子落在了山里,以后细细寻找,说不定哪天就能找着。
主要是舆论压力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分局里派过来送消息的是个年轻女警,叽叽喳喳贼激动地给李爱国讲了前因后果。
李爱国最近翠莲山里的动物好主动啊!
李爱国摸摸兜里偷偷摸摸求来的转运符,难不成是生效了?这时来运转的,也太快了点儿。
昨晚上他妈刚刚给求了张,今儿就天降奇迹了。
怎么送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物回来了。李爱国心中突然有点儿小激动,踌躇满志又期待的笑了,那我可得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该知道的人。
三个重
罪犯在被看守的日子里安安分分,没有做出任何让人怀疑的举动,似乎已经认命似的。
那老廖好像也只是在等李爱国寻不到人后,跟他讲条件,低头。
王鹏,白老二,文物找着了。李爱国春风得意,嘴角含笑。
白老二惊讶抬头,很快颓丧地怂了肩膀。
不祥的预感还是成真了。
他们东西藏得虽然隐蔽,可只要寻到那处山洞
我告诉你们是怎么找着文物的。李爱国兴致勃勃拖了把椅子,给他们讲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先前文物被猴子抓走,白老二压根儿不知道。毕竟,文物没找着,李爱国也不会把这说出来,白遭嘲笑。
寻文物的队伍才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猴儿赶着大清早把文物丢给了他们。
这事儿的玄幻程度,跟猫猫救人有的一拼。
奇迹出现了第一次,难道还会出现第二次吗?
没错!它出现了!第二次!
白老二面无表情:李爱国,你要是把故事讲得更玄乎点儿,我说不定就信了。
啊呸!找着就找着,还得瑟个啥?讲得那玄乎劲儿,是想吓唬我们吗?当我白老二是吓大的?!
你爱信不信。李爱国叼着根儿烟,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以前我不相信这茬儿,现在,老子还真他妈信了。
看看你们三个,倒霉催得逃跑快成功了都能被老虎一巴掌拍成这狗样子。秦队危在旦夕,硬是踩着点儿给送到了医院李爱国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些感慨,砸砸嘴:这邪乎劲儿,不信不行啊。
唉,幸好我是当警察的。李爱国幸灾乐祸:不会莫名其妙撞上乱七八糟的事儿,阴沟里翻了船。
隐形人的老廖坐起来,眼神幽幽,泛着光:你说的是真的?
话里隐隐带着点儿旁人捉摸不透的阴沉劲儿,呛人的烟气入肺,李爱国笑笑,老廖,我活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头遭碰到这种事发生。你说,是不是你们干坏事儿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嘿嘿。李爱国笑,弹了弹烟灰:你不告诉我人质的线索,说不准,这线索能自己飞到我跟前儿,飞到我首里呢?
那你就等着吧,守株待兔,撞上狗屎运!老廖嘴角噙着抹冷笑,翠莲山翠莲山该死的,他就觉得这翠莲山邪乎,绝对跟他犯冲!
猫跟老虎也就罢了。现在还冒出一群猴子,这翠莲山里的动物是不是都要成精了?
该死的、多管闲事的猴子!
老廖重新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外头,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墙看。
白老二嘴上说不信,李爱国的性子他也清楚一点。古板严肃,是绝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且文物都找着了,李爱国吃饱了撑的,编个神乎其神的故事来吓唬他们?
他们没有价值了,没有被欺骗的必要。
白老二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只信自己,现在他又想起来那只稀奇古怪的波斯猫。
李爱国已经走了,房里剩下三个罪犯和看守他们的年轻士兵。
眼角余光扫过死人似的贴墙边的老廖,白老二撇着背影,眼神闪了闪,意味不明。
再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们。李爱国一出病房,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冷厉起来:秦队那边儿,也留几个人暗中守着。
老大,咱们人首不够用。秦队那边就不用了吧,他那边儿有部队的人照顾呢。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跟我废话!李爱国的语气毋庸置疑,阴沉得吓人。小警员脸发白地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老大这满身的煞气怎么回事儿?文物不是找回来了吗?还出乎预料的快。
好歹完成了大案子,老大该高兴才对。
真是不明白老大咋想的。
李爱国急匆匆走出医院,连着两三日没合眼,他们脸色都有些发青,很不好看。
疲惫倦怠写满了脸。
匆匆经过街道时,路边儿大爷大妈们又围坐在一块儿,这会在下象棋。隐隐的,有说话声传进李爱国耳朵里:前些日子,那小同志把流浪猫都赶走了,最近咱这儿流浪猫少了一大半儿
。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真是嘞!怪不得最近怪怪的。胖橘连着两天没讨饭吃了,饭盘儿里满满当当的,回头再不来,我就倒了。
这都跑哪儿去了?有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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