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惊堂又响。
“各位看官,老剑冠的故事便说到这里,明日,依旧在此处,我们聊一聊那白衣剑神柳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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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哥哥,苏浅哥哥。”
“啊?”
站在门口得苏浅回过神来,看见小丫头在拉扯自己的袖子,挤出一丝笑意道:“怎么啦?”
“苏浅哥哥,你刚刚听得好入神喔。”
“有吗?”
“有呀,不过这个故事好好听,就是那个程青山原来是个懦弱的人,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
“他不懦弱,也很厉害。”
“啊?可是说书的那个大人说他懦弱啊,而且好多人还骂来着。”
“他不懦弱!否则他怎么可能让……”
说到这,苏浅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心中变的悲痛起来。
讲道理。
当他看到那一张字条的时候,心中对于那字条里的内容还有些不信,以为老程是在故弄玄虚。
毕竟剑冢啊什么的他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但今日一听,却是瞬间明了了。
原来那个看起来傻傻的憨憨的车夫有如此背景。、
不过对于众人口里的谩骂,他确实一点也不愿苟同。
倘若老程是那种懦夫,又岂会让自己先走?
他不信!
半分都不信!
当然。
最让他气愤的是,那个叫宋孤独的人,才是真真的虎豹豺狼!
竟然给老程按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道体?
呵呵!
老子要是有道体,还轮的到跑路?
老子要是有道体,还会让老程遭遇这些?
想到老程那张憨厚的脸,再想到老程最后时刻看向自己的面孔。
苏浅心中不是滋味儿。
这是最气愤的事。
那让他最担心的便是师父寂玄了。
说书人的故事里半分都未提及师父的名号,更是把道宗成为一个小宗小派。
也不知道师父如何了。
但以宋孤独的性子,恐怕……
想到这。
苏浅心中竟然涌出一丝杀气。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
但前面三年的时光可半分都没有感受到人间温暖。
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杂役,无休止的被坑,倘若不是为了那一点俸银讨生活的话,自己早就离开了。
好在有了一个希望,那就是系统,但一晃三年过去,这系统带来的希望一点一点变小。
不过好在是支撑着走了三个春秋。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且枯燥中过去。
直到莫名其妙地上了那青玄峰。
虽然短暂。
但是苏浅感受到了久违的人间真情!
那傻傻的师兄啊,你可会因为我的失踪而伤心难过?
那傲娇的师父啊,你可还活在这个世上?
那呆呆的自己啊,多想和你们在一起,哪怕平淡、哪怕无奇。
吧嗒~~~
一滴泪花轻轻流出,落在地上,在客栈门口的青石板上开出一朵小花。
宋!独!孤!
即便你是安南城第一强者,我苏浅迟早有一天会为老程讨回公道,会为师父报仇雪恨!!!
咕噜~咕噜~
“苏浅哥哥,我有些饿。
小丫头的声音,把苏浅拉回了现实。
正好。
苏浅也有些饿了。
积蓄不多。
但好在苏浅随身带着,所以二人倒也不算落魄至深。
吃的路边摊,住的破旧小酒馆。
就这样在流云城够了足足三天。
为了生计,苏浅主动去找了份账房先生的活计,虽然是个棺材铺算账,但也总比没有强。
可距离和老板约定的上岗时间却还有足足三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自然也能难倒苏浅,何况他还不只是一人,身边还跟着小丫头和那匹瘦马。
不好意思和老板开口赊钱,毕竟江湖上可没有这等规矩。
只好一路打听,打听到城东外十里地的地方有一个旧庙,常有些落魄汉去住些时日,只不过听说那里闹鬼,但却谁也没真的见过。
这不。
左右为难之际。
小丫头却是主动跳出来表示赞成。
对于小丫头的体谅和胆量,苏浅又一次刮目相看。
二人一合计,用最后一点钱去已经算了半个相识来的路边摊低价买了三天的白馒头和三天咸菜,顺带还特意去借了差不过能撑过三天的水。
就这样。
两人一马趁着下午时光,往那城东十里的旧庙赶去。
……
林深时见的不一定是鹿,也可能是一处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府宅。
亭台楼阁。
奇花异石。
好不阔气。
但在那和当地风土人情极其不符置身其中反而以为来到了那江南的后花园中。
噗通。
那是膝盖磕碰在水泥板上的声音。
那是面色带着些许心虚和惊恐的面庞。
哪里还有之前万年不变保持着慈祥笑意模样的自信?
“属下无能,未能顺利带回秋蝉儿!”
老太婆面前的人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站在一簇开的极其妖艳的花多钱痴痴看着。
但面前这人越是不言语,老太婆的心中就越是打鼓。
她知道他。
正要开口。
一道黑影闪过。
啪!
宛若那春节时分放的炮仗一般的耳光声炸响开来。
老太婆没有恼怒,没有反抗,甚至赶忙把脖子伸长,那意思好像在说:“快,再来几下。”
没办法。
还是因为,她知道他。
倘若自己现在缩一下头的话,那么接下来百分之百自己的头便不是自己的了。
在活命与否的这件事上。
自己还是拎的清的。
果不其然。
男人再未动手。
而是居高临下地瞥上一眼,丢出一句冷冷的话:“详细说来。”
老太婆心中欢喜如释重负,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五一十地把昨日磐石镇里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听完,男人不再赏花,而是带着疑惑问道:“哦?程青山?你可当真?”
“属下绝不敢错,那正是剑冢老剑冠程青山的坐骑乘风!最后的紧要关头,若不是这头畜生冲撞而来,属下绝不会失手!”
话音刚落。
男人眉眼一皱。
反手便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显然比先前的更重。
老太婆当下嘴角便溢出血迹来。
“还真是废物啊!”
慵懒地嗓音响起。
老太婆顿时骇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砰砰砰!
疯了似的磕头。
“是属下无能。”
“是属下错了。”
“是属下做事不够周密。”
……
足足半刻钟。
老太婆面前的青石板上满是血迹,但她依旧不敢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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