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的大名可谓是在书院传了个遍。
当然。
仲温良被气吐血的事,也传了个遍,成为众人背地里的笑柄。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仲温良会给苏浅找些麻烦。
但似乎并没有出现这等大家都期盼看到的事发生。
一连过了半个月。
天气彻底来到了秋天。
夏日的炎热不再。
转而来得是秋天的凉风习习。
这天。
苏浅和朱珠迟到了。
倒不是苏浅起来的晚,而是朱珠前日在课室上打盹,被先生罚了抄写《千字文》。
加上其懒癌发作,临近夜里才开始。
结果第二天果不其然的起来晚了。
此时。
苏浅和朱珠蹑手蹑脚地准备从书院围墙翻了进去,一溜小跑来到后院。
看到后院的围墙。
二人不禁感叹,围墙之高,难于上青天,但没办法,后院大门那有看门大爷守着。
毕竟这内院可是一班所在,而一班又是书院重中之重的培养对象。
书院自然是要重视一些的,可不能发生什么安全事故。
墙高,也得爬,被看门大爷抓住,那可是要记录的。
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再次翻了上去,不过已经快精疲力尽了。
苏浅还好,只不过要拉朱珠上来着实差一点就要了他的老命。
二人在院墙上小趴一会儿,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一个让苏浅还有朱珠极为不愿见到的身形出现了。
那是许先生!
此时的许先生看着那围墙上冲着自己傻笑的两个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们给我下来。”
苏浅砰地一声跳了下来,面上尽是尴尬之色,好像做贼被抓住一般。
朱珠也随后坠了下来,为什么是坠呢?因为发出的声音是“嗵”地一声,而不是“砰”地一声,而且整个人趴在地上成“大”字型,最可怜的还是……脸着地。
许先生纵使再爱护苏浅,此时也表现的面色威严:“又迟到! ”
“先生!”苏浅乖巧地叫一声。
“先生。”朱珠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飞速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说道。
“哼!”许先生冷哼一声。
“先生,我错了。”
“先生,我也错了。”
见到二人楚楚可怜的认错状,许先生摇摇头,无奈叹气:“算了算了,快去上课吧,书法老师要是罚你们,你们就好好受着,对了,苏浅,我有话跟你说。”
朱珠见状大惊,把苏浅护在身后:“先生,我们是迟到了,但你也没必要惩罚苏浅一个人吧,要罚连我也一起罚得了。”
许先生没好气地道:“算了,你听了也无妨。”
苏浅拱手:“不知先生所言何事?”
许先生想了想,说道:“今晚,在城中的墨阁,有一场我与几位老友的诗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参加。”
“诗会?”
苏浅一愣。
“不错,当然,你若不同意也无妨,毕竟这不是书院的学习内容,完全是我个人的邀请。”
朱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嘴巴张大成“o”型,震惊道:“先生,难道你说的诗会,便是那个什么鼎鼎有名的言墨诗会?”
许先生点点头:“不错,正是言墨诗会。”
朱珠得到肯定,一脸激动地拉着苏浅:“答应答应,我虽然没去过,但是老听爹爹说,那可是流云城每年最大的诗会了,到时候有好多人看呢。”
苏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先生,那学生可否问些问题,然后再做定夺?”
“但讲无妨。”
“你可曾知晓李白?”
“李白?不知。”
“那可听闻杜甫?”
“杜甫?未闻。”
“苏轼、辛弃疾、李清照、李煜这些呢?”
“你说的我未曾听过,这些都是什么人?”
“啊哈哈哈,没……没什么,就是以前的旧友,想着他们也好诗词歌赋,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有缘遇到熟人,如今看来,是遇不到了,那这样,既然先生厚爱,那学生就答应下来。”
“哈哈哈,好,对了,你们赶紧去上课,那教书法的李伯清可是个倔老头,你们就说被我叫去了。”
“谢谢先生。”
“嘻嘻,先生最好了。”
“贫嘴,快去吧。”
“好嘞。”
说完,许先生便离开了。
至于那诗会,则是城中极为同样喜好学问的人组建起来的,取名“言墨”。
至今,少说也有十三载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
早已经从最开始的文友之间的聚会,发展成了现在流云城中不论是赫赫有名的文学巨匠,还是新晋的文学小生,都乐意在一起比诗斗词论文章的一个盛事。
当然。
到时候也会有不少看客来看。
可谓是盛大至极啊。
许先生一生骄傲有三。
一是让知仁书院成为流云城的魁首。
二是研究学问。
三便是这诗会了,别小看只是一个诗会而已,但每次举办都能得到民众的呼声,这也算是一种文化的传播。
……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苏浅在朱珠家吃过了下午饭。
正准备按照许先生的指使去往那墨阁。
一辆马车早已停在门口。
朱木巴站在马车边,喜笑颜开:“上车,我亲自送你们过去,顺道也看上一番,寻常,我可没时间观赏这些文人雅致的场面啊,今日既然有苏浅我怎么都要腾出空来。”
“谢谢老板。”
“谢什么?你今日可要好好表现,不过表现不好也没关系,我知道能参加诗会的都是一些实力雄厚之人。”
“爹爹,你可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哈哈哈,女儿长大喽,胳膊肘往外拐喽。哎呀哎呀,轻点,轻点,爹爹错了。”
……
言墨酒楼,雅称墨阁。
许先生早年拉上不少文友合力出资修建的酒楼。
是整个流云城乃至周围几座城市知名的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今日格外的热闹。
因为一年一度的“言墨诗会”将要开办了。
苏浅刚到,就被等候多时的许先生叫走了。
走的那叫一个快。
因为再不走,许先生都要被大家给围起来了。
没办法。
许先生在大家眼中那可是一个宛若明星一般的存在。
言墨酒楼的大厅极大,足足能容纳百人尚且不显得拥挤,挤一挤的话,千人更是不在话下。
在那正中有一个巨大的戏台。
寻常都是些说书人或者戏班子上来表演。
但今天成了诗会的主战场。
除此之外,更是有两层。
能进入到这第二层的人,无不是在流云城有几把刷子的存在。
不同于别的酒楼的是。
在诗会这一天,你若想要去往二楼的最佳观赏区,不需要你有钱,也不需要你有势,只需要你有一点,那便是在二楼入口展示才学,若是通过,便能得到一枚入座令。
当然。
凡事也有特例。
比如朱木巴和朱珠便有许先生给的入座令。
二人大摇大摆地在无数人艳羡的眼光中去往了二楼,准备观赏接下来的文人盛事。
苏浅则被许先生拉去了后台,正在做开场前的准备。
这时。
一抹白芒流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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