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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突然造访的人

    我拿出一根头发用打火机点着。

    本已经做好了孙三生一出来就大喊大叫的准备,可是头发并没有爆发出火球,而是迅速烧焦冒出一缕青烟。

    孙三生没有出现。

    我又试着点了一根,结果还是一样。

    正纳闷是不是因为受了鬼上鬼身的影响,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天晴了,我们就坐在阳光下面,这种情况就算把所有头发都点着孙三生也不可能出来。

    我叹气笑了下,收起装头发的盒子说:天晴了,式鬼出不来。

    麻子点头哦了一声,接着长舒一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又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好心过来帮忙结果挨了一顿揍,现在全身上下哪都疼,回酒店那边估计还要听韩雪峰、钱静波他们的抱怨,想想都脑袋疼。

    徒步往酒店的方向走,没几分钟就看见一辆电动代步车慢悠悠地开过来。

    钱静波坐在副驾驶,看见我和麻子了立刻探头出来微笑招手,但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变脸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等车停,钱静波就跳下车,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屎。

    他手脚并用在地上爬了几下,好不容易调整好重心就百米冲刺一样朝我跑过来,到了面前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问:你这一身伤你跟岛上的人起冲突了?他们说什么了吗?有没有说要投诉什么的?

    我推开钱静波的手不爽地反问: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俩的伤吗?

    啊,那个他们到底说什么了?钱静波真是只认钱不认人,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我也懒得和他说那些,和麻子一起坐到代步车里。

    钱静波赶紧回来,先让司机开车回返酒店,然后继续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的伤肯定是岛上人打的吧?你应该没说你是鼎丰请来的人吧?应该没说,对吧?

    钱静波急得满头是汗,嘴角一会向上一会向下,心情估计已经复杂到了极限。

    看在他之前很配合我做活动的份上,我才耐着性子回答道:我俩和岛上的人打了一架,他们倒是没说要投诉,我俩也没提鼎丰,但是只要岛上这些人不傻,他们肯定知道我是谁找来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钱静波顿时慌了,两个眼睛不停眨,眼珠子左右乱转。不行不行,得回去,得得得去找岛民解释一下。老李,调头去岛北生态村,我得过去和他们解释一下。

    说着,钱静波就让代步车的司机调头。

    司机很听话地调转了车头,与此同时钱静波的手机也响起来了。

    他被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看了下,脸色难看至极。

    他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慢慢放在耳边都不敢出声问话。

    我听不到打电话的人在说什么,只看见钱静波的肩膀渐渐耷拉了下去,背也驼了,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司机老李也看出钱静波的状态不对劲,就放慢车速问:还去吗?

    钱静波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地说:回酒店吧。接着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问他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得到。

    回到酒店里,钱静波一转眼就没了影。

    大厅的活动还在继续,我和麻子带了一身伤进到大厅都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紧张激动地盯着手里的兑奖票,等待着开奖结果。

    最先发现我和麻子的还是赵勋。

    原本她脸上还挂着笑,一看到麻子受伤了,她连奖票都不要了,赶紧跑过来问麻子为什么伤成这样,一边问一边心疼地去摸麻子脸上的那些淤青。

    我看得有些嫉妒,怎么就没人关心一下我的伤,明明我伤得比麻子严重,鼻子嘴角都让人打出血了。

    活动什么的已经没意义了,按照之前得到的那些信息来判断,水鬼只在台风天出没,现在台风过去了,那东西也不会再出来搞事了。

    所以我也没在大厅里守着,和麻子、赵勋一起坐代步车去了诊所处理伤口。

    诊所医生刚给我擦药包扎好,手机就叫起来了。

    看一眼屏幕果然是迟祥,我干脆挂断关机,懒得听他跟我磨叽。

    医生说我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跟医生道了谢就回到酒店套房里躺下休息,可刚躺了还没到十分钟,门铃声就响起来了。

    我心想这个钱静波用不着这么现实吧,这就要把我撵走吗?

    气呼呼过去开门,脑袋里也想好了对喷的词,可门一开我却发现外面站着的并不是钱静波,而是两个中年女人。

    她俩一个穿着酒店的保洁工服,另一个则穿着蓝色的海岛风长裙,看肤色长相应该都是本地人。

    我纳闷地问她们俩:有什么事吗?

    那个保洁员左右看了看,一把将那个长裙女人推进屋里,随后重重关上了房门。

    这个穿长裙的女人二话不说推着我就往里屋走,到了远离落地窗的里间卧室反手关门上锁。

    我被吓坏了,手脚并用地逃到大卧床的另一端,两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恐惧地看着她警告说:你别过来啊!我可练过格斗!

    那长裙女人很局促地看着我,咽了下唾沫才小声说:我在海滩丧看见里了。

    你什么意思?我警惕地问。

    我看见里钻租了里里不怕他!里索里索棱粗了粗了她说话结结巴巴的,普通话讲得就跟念咒语一样,根本猜不出来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放下了花瓶,但依旧隔着大床问她:你说慢一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她连忙吞了下唾沫,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纠正发音艰难地用普通话说道:里棱里棱驱邪!

    我听懂了最后的驱邪,大概猜了下前面的内容就点头说:对,我是玄师大先生,来岛上就是为了驱邪!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要说什么,但目光快速游移着有好像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讲起。

    我把花瓶放回到床头柜,放慢速度耐心对她说:你说说在海边祭拜的是什么东西吧。

    那四海森

    海参?

    海神!她很吃力地发出了卷舌音。

    哦,海神。我恍然大悟,渐渐有些明白她们的说话方式了。

    她点点头,又咽了下唾沫继续吃力地说:海森变了,有人死了,海森开始罚我们。

    你的意思是说海神变了,杀村里的人惩罚你们?我问。

    她连连摇头,想了想又仔细说了一遍:海森保佑我们出海,后来有个人死了,死在海森面前,后来海森就不四海森了,他变层恶森,他开始撒杀开始杀四村子里的人,杀外面的人,海森变层了恶森。

    这次我是真听懂了。

    她说村里祭拜的海神曾经是保佑人们出海平安的,但后来有一个人死在了海神面前,从那之后海神就变成了恶神邪神,开始杀村里人,还会杀死外来的人。

    那个死在海神面前的人是不是懂蛊术啊?我问她。

    她皱了下眉,好像不太懂我的话,但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套房外面响起了重重的砸门声,还有人在外面喊:常乐先生!常乐先生你过来开一下门,快点过来开门,我是钱静波!

    我顿时感觉不对劲,如果只是想把我赶走他没必要这么着急,又是扯着嗓子喊又是使劲砸门。

    那长裙女人看起来更着急,她焦急又无奈地看着我,两手无处安放地上下动着,最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里演门!

    啊?我没反应过来她要说什么。

    不对!她使劲摇摇头,又拉着长音重复了一遍:李安摸门!

    摸门?我还是没懂。

    她很着急地使劲摇摇头,吞了下唾沫再次说道:李!安!民!

    你说的是人名对吗?连李安民?我问。

    她终于笑着点起了头。

    我也松了一口气,还想问他这个李安民到底是什么人,可房门却被钱静波那个狗贼直接用门卡给打开了,随后脚步声稀里哗啦地响到了套房门口,接着便是咚咚的撞门声。

    卧室的门锁形同虚设,外面只撞了几下就把门锁给撞飞了,几个男岛民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抓住那长裙女人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长裙女一句话不敢说,深深低着头。

    我急忙绕过大床追出去,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岛民狠狠推了一把。

    我本来就一身伤,这一把推得我肩膀生疼,顿时没有了追出去的力气。

    眼看着长裙女被几个岛民带出了套房,她在走出房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但马上又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快速低下头,默默跟着那些人后面走了。

    拦住我的那个岛民指着我的鼻子说了几句本地话,虽然听不懂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等他也转头走了,就只剩下钱静波和韩雪峰。

    钱静波像是小太贱一样弓着腰站在韩雪峰旁边满脸赔笑。韩雪峰应该还没忘记之前动刀要杀我的事,驼着背不敢正眼看我,只是低声说:老板让我转告你一声,驱邪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了,我们另外找人,酒店的费用你不用担心,回去的机票就自行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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