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不知道她从哪里换回来一块玉石,每天惊叹于它的神奇色彩,还说可以依照它找到一个传说中的古城入口。
结果,那入口误打误撞的还真被陆紫涵给找到了,带着大家就去了那座昆山,也就是她自己口中的困城之山。
没想到,刚到崖口她就说看到了红色花朵,拼命往崖边跑,拉都拉不住。
结果,意外出现了。她自己差一点儿掉下去。
现在是弄明白了,山口处有异草之香,她只是不幸中招了。
可是,如果当初不是她那么固执,大家也就不会去到那个鬼地方了。
如果不是去了那个地方,又怎么会碰到那个人。
苏阳的眼神一转,目光落在了凌宇杉的脸上。
他们的相遇只在数日之前,但他们的纠缠状态可不像是初次相见。别说林娜看着不顺眼,就连自己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说那是一见钟情。
骗人的鬼话!
一次见面而已,能了解对方多少?何谈感情?有也就是一时的冲动吧,怎么可能长久?
可是那个家伙,实在太会表演了,对陆紫涵几乎就是百依百顺。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甚至不问缘由。
这种讨好也太没原则了吧?
也就是那种头脑简单,经验不足的女生才会相信。
那原本就是恋爱初期阴柔悱恻的伎俩,撑不了多久自己都会厌倦了。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每天跟在女人身后做事呢?就算他能坚持住,那也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了吧?
无论哪种情况,都让人看着不顺眼,更咽不下这口气,坚决不能便宜了他!
苏阳在这边自问自答,自我推测,凌宇杉却明确地表了态,
你如果心情不好,我们可以先去转转,晚些时候再登门拜访。但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不露面肯定是不妥当的。
靠!说着阴柔还就来劲了是吧?
他这说法无疑是替陆紫涵做了决定,先去沙漠边缘走走看,然后再去拜访驻地主人。
真是心机算尽,两不耽误,既满足了自己先去一睹边境的愿望,又显得他自己也是很懂礼貌的人。
阴柔!
果然,陆紫涵没有说话,点头默认了。
她回看大家一眼,转头出发了。
娜嫣慕错看看几人,最后拉了拉苏阳的袖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回复。
气归气,苏阳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跟上。
毕竟劫匪跑过来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去人家的大本营,还是在周边活动的可能性更大,去看看也无妨。
沿着彩色岩石大步向前,徒步五六公里之后,左手边终于走出了沼泽地的范围。
沙地与岩石自然地衔接在了一起,没有任何屏障,一大片白色沙漠就那么自如地过渡到了石坡之上。
这让人有些不解,来的那条路上,不是**阵,就是大怪兽,还有盆地陡坡和隧道烟瘴,哪一种都是能要人命的阻碍。
而这里却是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屏障。
如果当时沿着沙漠一直走,情况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娜嫣慕错见众人都看着远处不说话,像是已经猜出大家的质疑。
她快走了几步,站在一块儿彩色的花岩上说道:其实大家不用遗憾,这里是一片真正的沙海,根本无法通过。你们看那些白沙,是不是和流沙湾的很像?
说着话,小姑娘走到边缘处,捧起一把沙拿了回来。
粗糙圆滚的沙砾在她的指尖滑落,看上去质量比较轻,这也让人想起了流沙湾那些可以随风滚动的沙层。
娜嫣慕错接着解释说:流沙湾的地质层整体比较坚硬,还是丘陵状态的。沙子虽然松软其实只是表面一层,不会兴起太大风浪。这边就不同了。
这边地下都是空的,这些沙子踩上去就会陷落,还深不见底。可以说,是把流沙渠的那种陷落的效果无限放大了。也就是说,我们看到其实不是沙,而是名副其实的海。
撒完手中的沙砾,小姑娘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岩石。那是一块暗红色的赤岩,看上去光润细腻。这块石头,如果在外面恐怕是要价值不菲,但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
娜嫣慕错忽地抬手,将那石块远远抛出…
‘噗嗤’一声!
那石头没受到半点儿阻拦,在接触到沙地的一瞬间就砸了进去,不见了踪影。那势头,就像是石头落在了水面上一般,真是沉得利落。
众人不免惊诧,这不就是水面吗?
难怪小姑娘说它是海不是沙,难不成,是水面上浮着一层沙?
几人立刻走近,伸手抓去。沙的下面还是沙,并没有水。但每颗沙砾个个浑圆,如同海洋球的原理,互相之间没有支撑,落下的物体直接到底。
凌宇杉拿出父亲的记事本,最后那页,上面明确地记载着,白色沙海,掷物如落水,罕见。今日,尝试穿行。
这是最后一页,也是最后的几个字,没有更多内容了。
凌宇杉看着看着,不觉眼睛微酸,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的老爸究竟是一时糊涂,还是太过自信了?
一个常年在外面跑的人,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这种地方他怎么就想尝试穿越?
能穿越过去才怪呢!
一个大活人,难道会比一块石头轻?就算有平铺的载物介质也不一定能行。毕竟这里不是水,肯定不会像划船那样简单。真是自找麻烦!
他眨了眨眼,暖风很快就风干了眼角的泪痕,他接着问道:这片海,有多宽?
娜嫣慕错看了看石坡上面岩石的残留痕迹,回答说:地图上面显示有十五公里宽,但近期地势有变动,也许会退去一些,减去一到两公里的宽度。
凌宇杉轻轻摇头,十五公里,和十几公里,又有多少差别?都是人力不能企及穿越的宽度啊!
如果说,父亲是在这里遇难的,那他是什么时候遇到劫匪的呢?那个人出现在西北侧的山地中,与这边隔着沼泽,隔着山谷。
而那个人,如果是因为在这荒漠里走投无路才会打劫别人谋求物资,可他为什么不是逃离沙漠,而是横着穿行呢?
难道沙漠中还有更让他恐惧的东西?比如说,红虫?
父亲的助手已经有一个死于虫洞了,另外那个人,又在哪儿?
在这广袤之地,两拨人相遇实属不易,遇到劫匪也是概率不高。
难不成,他是…
一种凄凉的预感冲进脑海,让凌宇杉变得更加不安。
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父亲的另外一名助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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