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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明显不肯放过儿子的楚天畴,楚厉的目光一冷,只是,楚天畴却不为所动,切,把他推到一个那么可怕的老女人手上,却让自己的儿子轻轻松松接手一只小白兔,现在好了,把小白兔放跑了,还想轻描淡写化解掉楚天啸的过错,哪里来那么好事儿。

    知道自己此前把事做得太绝,楚天畴不可能放过他们父子,楚厉垂下眼皮:目标曾以死相逼,天啸没同意,两人关系已无挽回的可能。

    以死相逼?楚天畴的目光飞快从一脸不屑的楚天啸脸上扫过,这样的神情,那么:是以死相逼着要和天啸分开,还是不想分开?

    楚厉咬牙,果然,这小子跟他那死鬼爹一样讨厌,一咬就入骨三分,还死不撒口。

    看楚厉不吱声,楚天畴一脸痞笑转看向楚天啸:天啸堂弟,依你的魅力会迷不住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这话别说我了,你问问当年那一界的同学,谁信呢?

    楚天啸长得好,家境优越,阳光开朗,资质也是上佳,当年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草,要不然为什么家里的几个长辈那么喜欢他呢,因为他具有了一切可以迷倒女人的条件,曾祖父、祖父都认为,只要楚天啸出手,就没有达不成的目的,嗤,现在好嘛,第一次出手,还是个雏,家族的骄傲居然就失手了!

    楚天啸瞪了楚天畴一眼,平时他可以不搭理楚天畴,可是现在是家族会议,别的族人同样在等待他的答案。

    林悦不想离婚,还自杀过。艰涩地吐出这句话,在诸多族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楚天啸羞愤地垂下了头。

    活了二十六年,他不是不知道家族中有搜刮没落家族最后力量与资源的行为,但是,他以为那只是偶然的现象,以为只有家族最没用的子弟才会接到这样的任务,他不知道,原来家族每一个子弟的任务都一样,那就是像兀鹫一样吃掉猎物身上的最后一块肉,连他们藏在腹腔里的内脏也不放过。

    堂弟为什么那么着急摆脱目标?楚天畴紧追不舍。

    好了,现在再问这些没有意义。楚厉厉声阻止,力图转移话题:天畴侄儿努力了一年,不也没达成目的吗?

    侄儿是没有堂弟那样大的魅力的,不如侄儿退出,将目标转托给天啸,想来以天啸的能力,一定能将那个好色无度的老女人迷得晕头转向,无物不许。

    楚厉默然,楚天畴的目标有多难应付他不是不知道,楚家在那个女人手里已经折戟沉沙好几个子弟,别看楚天畴现在这酒气过度的模样,他其实与天啸同龄,而在一年前,除了长相,楚天畴一点不比天啸差。

    楚厉不说话了,楚天畴再度将目光移到楚天啸身上:堂弟,你总得说说为什么那么着急摆脱目标吧,总有原因的。

    楚天啸抬起头,一脸不服气地瞪着楚天畴:连筠萱是迦南帝国的皇室之后,她的价值哪是区区一个落后星球的土包子能比的?

    连筠萱?楚天畴看着楚天啸,脸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传说是真的?你曾在连氏女的面前发誓,为了她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楚天啸倔强地抬高下颚:筠萱她值得。

    那么你呢?楚天畴问,你值得吗?

    我当然也值得她爱。楚天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楚天畴:她答应过我,不会有别的男人。

    她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去年我们一起加入特一团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刚结婚不足一个月就已经向连筠萱求婚了,而她也答应你了?她知道你结婚了吧,她居然会答应你的求婚?太荒谬了!楚天畴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嘲笑奚落楚天啸:连筠萱的骄傲举校皆知,你骗鬼呢。

    我虽然结婚了,但我的身体没有背叛筠萱,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我对她都是忠诚的。楚天啸高声:筠萱她相信了,也说了愿意等我,我没让她空等,我们已经办了结婚登记了,就在昨天。

    正是为了告诉父亲他娶了新的妻子,他才会回家的,早知道有这么多事,他肯定就在帝星呆着,绝不回家。

    你的身体没有背叛?楚天畴看着楚天啸的目光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佩服之色了:不得不说,堂弟,我真服了你,一个女人嫁给你一年,你一直未与她亲密,她还宁死也不愿意离开你。

    楚天畴猛地转头看向圆桌上最老的老人:曾祖父,天啸堂弟的能力果然非我能比,我请求将自己的任务转托给堂弟,相信他一定能很快达成目标,得到丝西娜的宝藏。

    不。楚天啸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楚天畴怒吼:我跟你说了,我已经和筠萱办了结婚登记,我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瓜葛。当他不知道楚天畴现在的日子有多难过吗,看他现在这幅老相,谁愿意接手那个可怕的老女人?

    那么她提出了什么要求?你付出了什么,才让迦南帝国的外孙女愿意插足你的婚姻?

    看到楚天啸陡然变得僵硬的表情,楚天畴明白,他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面无表情地缓缓靠回椅背,这一次,楚天畴坐得很端正,像会议室内每一个等待答案的楚家子弟一样。

    楚家的家族会议继续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在高台上落坐的五个老人的虚拟体投影相继消失后,楚家子弟们安静地依次退出了会议室。

    眼见会议室内的人都走光了,一直呆愣在高台的楚天啸一脸仇恨地冲着走在最后的楚天畴咆哮:楚天畴,我和你没冤没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楚天畴回头看着楚天啸,一脸平静:堂弟,是你自己选择脱离家族,不是我将你赶出去的。

    是你逼我的。楚天啸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楚天畴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痛恨得想一刀杀了这个害他被家族驱逐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看着楚天啸仇恨下掩藏不住的无措,楚天畴突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搭理一脸见鬼相的楚天啸,楚天畴转头看向还留在高台上的楚厉:三叔,不得不承认你比我父亲强,至少你教出来的儿子坚定地选择了走自己的路,而不是像我父亲一样,既想要鱼又不肯放弃熊掌,最后为了两者兼得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楚厉抬起头,目光沉沉看着楚天畴:怎么,今天替你爸报了仇,很得意?

    楚天畴自嘲地笑了一声:报什么仇?我爸是自杀,又不是你杀的,我有什么仇需要报。

    你认为你爸自杀是被我逼的。楚厉的眼睛黑得不见一丝光:像你今天逼天啸一样。

    是你逼死我爸的吗?三叔?楚天畴没管震惊得下意识松开他衣领的楚天啸,只是专注地看着楚厉:你的亲哥。

    我没有。楚厉神情冷酷:是他自己做事不谨慎,还没完成任务就爱上了你的母亲,又为了和你母亲结婚,他手段急切逼死了目标,被人抓住尾巴才送的命,他的死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以,楚天啸不是被我逼出家族的。楚天畴敛眉转身:楚天啸选择了过简单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为家族出力,他被驱逐出楚家,和我楚天畴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哑然看着楚天畴的背影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楚厉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年,他同样站在这里,看着他亲哥从那扇门离开,最终走向死亡,那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得意,终于推翻拦路石的得偿所愿

    爸。父亲难得的愣神,让楚天啸有些不安,他哑声追问:爸,我真的必须离开楚家吗?

    回过神的楚厉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心里有一些难过,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家族的最终决议,即使族长也不能违反。

    总不能天天有人盯着我们家。楚天啸不服气地嘟嚷。

    楚厉缓缓坐倒在椅子上,仿佛第一次真正完全看清了这个儿子:天真、任性、狂妄、没有担当

    一个家族要想长盛不衰,没有凝聚力是做不到的,而想要有强大的凝聚力,主事人做事就必须公正,让族人挑不出错来。楚厉不知是告诉儿子,还是在告诉自己:只要我徇私一次,族人们就会心生抱怨,天长日久的,人心就散了,慢慢的就谁也不愿意再不计代价地替家族出力,如此,楚家慢慢地就会衰落,最终如被我们定为目标的那些人的家族一样,完全没落,彻底消亡。

    我们为什么要靠捡垃圾存活,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法强大家族。楚天啸一脸急切:爸,你为什么不试试换个角度想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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