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妖兽落在你手里真实而可惜了。”无炎盯着刚破壳而出的怪鸟，一脸嫌弃。
陈凡翻了个白眼：“它吃你的时候就不可爱了。”
无炎撇撇嘴，实在是有些佩服这个家伙。
每次都能够将天聊死，有心直接转回到养魂木中，却又实在舍不得这可爱的怪鸟幼崽。
“按照你的意思，人过一会才会死，附近有些其他宗门的修者看到他离开，不会影响你的声誉，你真打算叫它饭桶？”
“要不叫无底洞，吃不饱也行。”陈凡有些心不在焉道，“倒是便宜他了，死的太轻松。”
按照何天良的做的事情，陈凡不介意让他死的惨一点，至少在临死前要体会一下世间险恶。
可惜没有时间耽搁在这里。
同时也不能够留下太差的名声。
毕竟关乎到即将要做的事情。
“终究还是活成了最讨厌的样子呀。”陈凡自嘲一笑道，“你说我要是转头魔道会怎么样？”
无炎见鬼了一样看着陈凡，最终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生来什么都不缺的人每天都这么无聊么？”
“只是想想，何况所谓的魔道正道在东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陈凡伸手摆弄着怪鸟幼崽，很好奇这家伙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只不过正道的名声好听点罢了，而且魔道的威胁确实存在。”
无炎有些好奇道：“乾天圣子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陈凡开口道
，“一把刀用来切肉，切菜自然是越锋利越好，可若是用来杀人就另说了，如果有人用这把刀砍死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怎么办？”
“说这把刀有问题，放下刀就是好人，拿起刀就是魔头。”
无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凡摊开手说道：“你看这么可笑的理论偏偏在东域是合理的，当然现实更复杂一些。
可实际上就是如此，刀就在放在那里，本质上并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用刀杀人会被看到，如果你换一种看不到的方式，或者说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方式，杀人也就没问题了。”
无炎默然，依稀间想起了当年往事。
这些年她也想过当初究竟是那一步走错了，竟然会落到这地步。
可至始至终她都想不明白。
她似乎没有错，可为何会如此。
陈凡看穿了她的心思，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浓郁的灵力如有指使，恰如仙境飘渺，又似梦境虚无。
“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我有个想法，可能要是很多人才能完成，你觉得怎么样？”
无炎若有所思道：“你要我帮你杀人？”
陈凡摇了摇头，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我希望你能提醒我为什么杀人，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无炎愕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凡，似乎第一次见他。
陈凡笑了笑道：“你说叫小
黄鸡怎么样？”
“也没好到哪去。”无炎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面回想着陈凡刚才的那句话，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完全没懂。
陈凡拍了拍仍旧没有睁开眼睛的小黄鸡，将它扔进灵兽袋。
然后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
“时候差不多了，该拼命了。”
从圣子大殿开始，他的心中就有一个计划，得知云霄仙域出世之后，这个计划就变得更加疯狂。
当他真的来到云霄仙域中，察觉到这里对于他的压制极低的时候，所有的计划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个念头生根发芽。
……
云霄仙域内。
某处秘境之中。
元天圣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兴致勃勃的看着水池中的化龙锦鲤。
在外界万金难求的锦鲤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而且比常见的更加壮硕，似乎更通人性，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他，仿佛在乞求食物。
忽然，元天圣子林云枫的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陈凡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秘境之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道：“你在等我？”
林云枫点点头道：“不错，原本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动手，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些，再过段时间你的胜算会小很多。”
陈凡不动声色道：“如果你在拖延时间，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看来这仙域对你确实不错，你的境界没有被压制对吧
。”林云枫叹了口气道，“我留在暗处的布置你都解决了？”
陈凡并没有否认，花费了一番手脚，在无炎的配合下，秘境外元天门弟子都被解决掉。
只是他也有些想不通，为何林云枫会在这里等他，又为何只是布置下简单的人手。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林云枫开口道：“怪只怪你挡了路，如果不是各为其主，我倒是很有兴趣和你交给朋友，你的有些说辞我觉得不错。”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陈凡负在身后的手掌凝聚着玄幽寒毒，“只是我有些地方想不通，林师兄可否解惑。”
林云枫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懂，也一直在拒绝去懂，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你我都是大道之争的棋子罢了。”
陈凡不死心地问道：“和神域有关系？”
林云枫洒然道：“其实这方面你那位冯师兄知道的可能更多些，只不过聪明人死的更早，他想要的太多，但那句话很有道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就简单的多，没有那么多想法。”
“你刚才说那些东西也有道理。”陈凡觉得还可以争取一下，似乎这位天元门圣子不是不能谈。
林云枫自嘲道：“是呀，可有道理又如何，我知道你在所谓的仙道上添了许多文字，我依稀间也知道你的想法不错，可没有办法，我和元天门早已经融为一体，分不开的。”
“你要断了
元天们的根基，乾天宗要振兴仙道，改变东域的规则，每个人都有所图，哪有什么对错？”
不等陈凡说什么，他很快在自问自答道：“其实还是有的，只是我注定无法改换门庭，元天门有太多东西我舍不得，放不下。”
“你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可偏偏这是我活着的世界呀，在这里一战，是我能做的最后让步。”
此言一出，陈凡脸色骤变。
林云枫眼中精光闪过，平静的伸出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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