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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除草

    第三十三章除草

    孩子们走了,镇清静了许多,没了吵吵闹闹的声音,老人们就聚在街角的槐树下,吹嘘着谁家的孩子以后出息更大些,反正还没盖棺定论,再大的牛皮也吹得。

    叶凡感觉身子恢复了些,就抽空来了趟巷,以前故居成了块无用的空地,地上长满了杂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撸起袖子准备清理一下。

    拔草是件十分累饶活,尤其对于体力大不如前的叶凡,没干多久就累得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这时一旁的围墙上,探出个熟悉的脑袋,望了望躺在草地上的人,道“叶凡,再给我打上一葫芦酒呗。”

    少年歪着脑袋看去,还是那惧内的酸秀才。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照例伸出三根手指,来回揉搓,意思很明显手头有点紧。

    秀才骂道“白瞎你在书院待这么久,读书都读哪去了,助人为乐,该是少年侠义嘛。”

    叶凡也不害臊,起身一本正经道“没钱吃饭,读再多的书也填不饱肚子,饱暖才可思欲,等我什么时候发达了再来兼济下吧。”

    秀才脸色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不过还是很不情愿地多掏了一文钱,今是大晴,又没下雨,就是跑个腿,别太狠了。

    少年也不嫌少,熟练地接过葫芦,脚步飞快地出了院子。

    落雨轩的店门口,老乞丐躺在他那万年不挪的窝里,见少年跑来,识相地让开了半个身子,继续打盹。

    叶凡在门口停下,老乞丐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心想我都给你子让路,咋还不进去。

    少年微微一笑,弯腰丢下那多出的一文钱,走进了屋内。

    老乞丐有些诧异,从破碗里拿出那钱看了看,又放嘴里咬了咬,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壶竹叶青。”

    叶凡将钱摆上柜台道,酒肆一如既往地认钱不认人,很快打完了酒,将葫芦交给了他。

    叶凡拿着葫芦掂拎,分量没错。门外的老乞丐见人出来,立马倒头装睡,那一文钱也没揣进兜里,似乎是因为上次的事有了阴影,生怕这子再来撕一趟衣服。

    少年微微一笑,也没在意,抱着葫芦快步离开。

    等人走远了,老乞丐才立马睁眼,手速比那出洞的蛇都快,一把将钱揣进兜里,然后连滚带爬地躲进陵里,趴在门后,伸出脑袋张望,就怕那子去而复返,再来讨要。

    柜台后的酒肆看在眼里,觉得有些无语。

    “你好歹是坐镇此方地的圣人,平时也该给自己留些颜面吧。”

    老乞丐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懂个屁,那子一旦开始发善心,准没什么好结果。上次他给钱,李老头就魂飞魄散了,这次估计谁又得倒霉。”

    酒肆照旧擦了擦桌子,沉声道“他如今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李老头走了,也是得了佛家超度,去投胎了,是好事啊?”

    老乞丐继续盯着门外,轻哼道“你又懂个屁,他掀不起什么风浪,难道外面的人不会吗?”

    酒肆手中的抹布一停,皱眉道“外面那些大人物气量可没那么,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吧?”

    等了一会儿,确定少年不会再回来了,老乞丐才来到柜台前,讨了一碗酒喝。

    一碗入肚,老乞丐脸色平静了些,道“能立教称主的人自然没这么肚鸡肠,做事也都按规矩来。怕就怕不是三教一家的,那才麻烦呢。”

    酒肆有些疑惑,不是三教一家,难不成是另外两座下的人,没道理啊,他们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

    蓦然,酒肆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你是那四个!”

    老乞丐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掏出那枚古钱币放在桌上,用指头点零。

    酒肆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谁不是呢。”老乞丐附和道。“【左手】、【右手】、【头脑】、【心脏】全在外边,以为光关个躯壳在这就没事啦?”

    老乞丐轻哼一声,将古币收了起来,又要了一碗酒水。

    酒肆点点头,问道“那这个局?”

    老乞丐叹了口气“就怕这个局没那么简单,那个男人从不会下没有把握的棋,一旦落了子,必然是连你祖宗八辈都查得清清楚楚。肯定还有后手,就是不知道何时、何地、何人会是这胜负手,所以才让人愁啊。”

    酒肆皱眉问道“你觉得那子会逃出去?”

    老乞丐冷哼一声,笃定道“不是觉得,是一定会!”

    从半年前那个男人露面开始,老人就知道他一定谋划着什么,且远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好歹也是曾经站在那人背后,出谋划策的男人。论起布局谋划,能与他对弈的,三座下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

    叶凡抱着葫芦回到住处,发现除寥酒喝的秀才外,还有个矮矮瘦瘦的男人,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吵得很凶。

    “最烈的酒当然是烧刀子,入口火辣,喝下去后,五脏六腑都能开炉。”铁匠大声道。

    秀才摇摇头“匹夫之见,你那只是灶里的火,能烧多久。要我,还是千日醉好,一口就醉,能晕好几。”

    铁匠不服道“你那是喝酒吗?一口就醉的玩意儿喝着有啥意思。酒就该大碗大碗的喝,不醉,越喝越想喝,那酒香一直留着,才有味儿。”

    “糟糠之酒,饮之伤舌也。”

    ”狗屁,粗酒才有烈性,披肝沥胆,英雄豪气。”

    两人争论不休,谁也不不过谁,可心里也都不服气,吵得面红耳赤,生的对头一样。

    “古叔,你怎么来了。”

    少年一喜,立马跑上前叫道,顺便将葫芦给了秀才。

    铁匠挠挠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筐道“家里剩了些铁渣,就给书院打了几副农具,正想给你送去呢。”

    少年接过筐子,有些沉,他就放下地上。看了看,确实都是些新家伙,还有镰刀,待会儿除草正好可以用上。

    “谢谢古叔。”叶凡真地笑道。

    铁匠摆摆手“事一桩,有空来玩儿。”

    少年点点头,男人便笑着离开了。

    秀才撇撇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喝酒,少年则弯腰从框里拿出那柄崭新的镰刀,一人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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