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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是福不是祸……

    “夫人还是断了念想吧,只当萧家从未提起。”说完林二爷执起筷,继续用膳。

    杨氏则在旁叹了口气,为纤纤感到惋惜。

    东边的日头照常升起,自那日起,府衙便开始忙碌了。有时在府里几日都见不着林二爷一面。

    纤纤则跟着杨氏,开始了她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学掌家生涯。

    其实林府中的事物并不多,而杨氏在京时也从未掌过家。只是跟着林二爷来了锦州,才有了些引来送往上的事,需要操心。平日里林府也极少宴请宾客,二房的产业与杨氏的私产,多在平京,都是每月送一次账册。是以如今要处理的事物并不多。

    这日杨氏将几本账册拿了来,准备教纤纤与林钰窈看账本。杨氏简单的讲了些,账册的基本构造与账目的写法。

    便挑了两本分别给了二人“大概的账目式样,也交代给你们了。这是今夏的账本,你们先各自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提。”

    林钰窈接过账本便仔细的瞧起来,模样很是认真。

    而一旁的纤纤,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怎会耐得住这些个账目。翻了两页便放下手来。

    杨氏见此有意道“纤纤可是被账目难住了?”竟而起身,拿起了纤纤手中的账本。

    摊在她面前道“哪里不明了?与娘亲说说。”

    “哪里都不明了。娘亲,就不能不学吗?”纤纤看着蔫蔫的,小脑袋也耷拉着。

    杨氏见纤纤如此有些不舍,便开口“看账的事,娘亲如今也不强求。现下你还小,等大些了还是要学的。”

    先前听见娘亲说不强求,纤纤便开心起来。怎料杨氏话音转的这样快。纤纤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便被泼了盆冷水。

    杨氏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儿的脸,时阴时晴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林钰窈听见杨氏开口时,便将注意力转回屋中。此时正望着一方出神。

    杨氏回头,便见林钰窈这幅模样,不经开口道“钰窈,可是有心事?”

    林钰窈恍然回神,只是摇了摇头。

    大女儿如今也大了,再过一年便就及笄了。在杨氏看来,有些女儿家的心事,也属正常,遂也没再开口。

    当日夜里,林二爷依旧没有回府。只是以前林二爷在衙内歇,都会差人回府中报信。今日却未曾有人前来。

    杨氏起初还未在意,直至亥时都未见有人前来报信,杨氏遂觉着反常,便让下人去府衙那边瞧瞧。

    下人离开后,杨氏在屋中徘徊,总也觉得不安心,遂让人叫了林饶旭来。

    林饶旭此时已然入睡,是被小厮生生叫醒的。睡眼迷蒙中听闻母亲找他,便也只得起身,去往主屋。

    “娘,何事寻儿子。”林饶旭跨进屋便开了口。

    杨氏见儿子来了,便急急道“娘就是想问问,你爹近来可有对你说过什么,”

    林饶旭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没有啊,这些时日爹都很少回府,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爹了。”

    “你爹今日不回府,也未差人来说一声。娘觉着有些反常,这心里老也不踏实。”杨氏紧锁眉头,样子有些惶惶。

    “娘你别担心了,爹许是忙忘了呢。差人去府衙问问便是,难不成爹还会有事瞒着娘?”林饶旭在旁劝慰着,忽而脑中划过一个念想,心中也升起担忧,表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

    “已经差人去了,也不知这几日是怎的,往年也没见你爹这么忙过。”杨氏拉过林饶旭的手,在旁坐下。

    “左右你也被吵醒了,就在这陪娘坐会儿吧。”杨氏说着,眼角不时瞥向屋外。

    林饶旭此时,满脑子都被方才的念头占据着。情绪仿佛被杨氏传染般,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娘儿子还是回房去吧,明儿一早还要去书院呢。”林饶旭说着就起了身。

    杨氏听闻也不好阻拦,便放他离去了。低头一看,方才握着林饶旭的手掌一片湿滑。杨氏心道自己不沉稳,在孩子面前不该露怯的。

    正在杨氏反思的时。林饶旭步履匆匆,就要往府外而去。顶替虎子,成为林饶旭小厮的今生,一路跟着。见他走的,不是回屋的路不禁开口道“这么晚了,少爷不回屋歇息吗?”

    林饶旭才发现身旁有人跟着,见是今生便开口“你先去歇着吧,无需跟着我。”后又想起什么继而道“对了今生,小童现在何处?”

    “回少爷,这几日都未见着小童,可是要奴才去找找?”今生只有些奇怪,大晚上的少爷怎的突然找小童,不敢多问便开口答道。

    今生之前并未跟着林饶旭去接纤纤,是以他并不知晓路上所发生的事。

    林饶旭冲今生摆摆手,让他离开。才发现原本紧攥的双手,全是泠汗。

    此时林饶旭独自一人出了府。

    锦州不比平京,并未有宵禁一说,是以夜间的街道上,也能见着三三两两的人。可近来,不知是否是被那谣传所扰,晚间的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影。

    林饶旭一路向着府衙而去。因着林二爷的关系,林府的宅子本就里府衙近,可今日的林饶旭,觉着自己速度已经够快,却愣是久久都未见着府衙的大门。

    林饶旭赶到时,府衙门口一片寂静,只大门处挂着两只灯笼,看上去有些萧瑟。林饶旭就要转去侧门,忽见门一下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正是先前杨氏派来的下人。

    那人见着林饶旭,赶紧上前行礼,林饶旭止住他便问“见着我爹了吗?”

    “回公子,奴才并未见着老爷,府衙的衙役说老爷今日出了城,许是明日才能赶回来。”

    林饶旭并未与他多说,只让他不得告诉杨氏见着自己的事。

    林饶旭一人行走在街上,思绪有些乱。一会想着,是不是那些贼人狗急跳墙,让父亲陷入困境。一会又觉着,兴许是案情有了进展,父亲带人去封查了。

    此时的林饶旭多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与他说道说道。先前萧晓在时,还有人可以商量。而现在……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处街口,便见左侧的另一条街上,涌出了一大堆手执火把之人。

    林饶旭急忙寻了处隐蔽的墙角,将自己藏起来。小心翼翼的望向街道,观察着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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