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咱们就此别过！等锤头叔下次回去，咱们再聚！”
锤头和珊珊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不舍地朝着方维靠近，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锤头叔！姗姗姐！你们多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对于他们这群舍生忘死，随时准备着为国捐躯的行动队员们来说，后会有期这句话，只是对彼此最深情的祝福。
“后会有期！回家再聚！”
方维洒脱地冲着众人挥手告别。
仔细清理完现场痕迹的小柯，络腮胡，以及安托万和安德烈几人，依依不舍地，看着方维在魏廉的搀扶下上了车。
寒风簌簌，冬意凌冽，路虎车在夜幕笼罩的小路上绝尘而去。
清晨，薄雾。
耸立在高街西侧的尖塔上的大钟整整响了八下，沙利文警长的右脚刚好踏进东南警局的大门。
“卡尔！你要去哪？！”
沙利文看到精明干练的属下卡尔正巧要上楼，于是急忙出声喊住他。
“头儿！我正要去找你呢！昨晚上，不，应该算是今天凌晨，出大事了！”
卡尔转身冲着沙利文快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帮我打杯咖啡，然后去我办公室再说。”
扫了一眼大厅里忙忙碌碌的同事们，沙利文低声吩咐着，迈步上楼。
沙利文脱掉他那件得体的黑色呢子大衣，顺手挂在衣架上。
他刚坐下，卡尔就跟着进来了，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放在他的面前。
“跟我具体说说，发现什么啦？”沙利文轻啜了一口烫嘴的咖啡，随即发问。
卡尔伸腿跨坐在顶头上司办公桌的边沿，把身子凑上前，沉声说道。
“凌晨时分，巡警接到指挥中心的指令，说是在白金汉宫外的甬道上，有人打斗。”
“可等他们赶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显然打斗者已经逃逸。根据监控，他们锁定了一辆箱式货车。沿途一路追查，那辆箱式货车行至环城公路的一个路口时，拐进去消失不见了。”
“那是条小路，比较荒僻，就是白天也极少有人通过的。你知道，这种地方当然也就不会有监控探头。”
“你继续说！”沙利文又呷了口咖啡。
“快天亮时，两辆巡逻车终于找到出事地点，这应该是第二案发现场了。他们发现小路旁有打斗过的痕迹，于是下车反复查看。”
“人没找到，箱式货车也不见了，只在草丛里找到一些挡风玻璃的碎屑，还有星星点点的几滴血迹。”
“这么说，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沙利文手里捂着咖啡杯，沉声问道。
“头儿！你猜的没错！现场被清理的很干净，绝对是老手干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天黑的缘故，嫌疑人又干的匆忙，所以，现场这点不易察觉的痕迹，还是被咱们发现啦！”
卡尔说着，轻松地吹了声口哨。
“发现了血迹，人和车却没了踪迹。现场还被收拾的挺干净。这么说来，那还真是出事了！血迹比对有结果了吗？那辆车呢，车主是谁，查到了吗？”
“正在查。不过，”卡尔压低声音道。
“在案发现场附近还发现了其它可疑车辆，其中一辆车的信息已经查清楚了，你知道是谁的车吗？”
“卡尔，有情况就一次性说完，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娘们儿！是不是想让我踢你屁股呀！”
沙利文不满地戏骂着手下。
“是左家的车！”
“什么左家？那个左家？”沙利文疑惑地问。
“头儿！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啦？英格兰还有第二个左家吗？”
“你说车是属于左氏集团的左家？”
“缤狗！答对了！”卡尔利落的打了个响指。
“这案子要是涉及到左家可还就真的不好办啦！卡尔，你能确定吗？”沙利文追问道，他的眉头开始皱紧。
“我当然能肯定。我查了沿途的监控，那辆属于左家的路虎车，在开上了公路后，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路回了左堡。”
卡尔笃定地回答。
“头儿！要不我带人去左堡探探情况！”
沙利文的眉头皱得更紧，蓦然，他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冲着卡尔怒喝道。
“卡尔！你他妈的存心不想让我顺利退休是吗？你知不知道左家是什么身份？你知道他们左氏集团每年能给这个国家交多少税？能养活多少人？”
“举凡内政部，财政部，交通部，甚至内阁里的那些大人物，就没有不跟左家交好的。就凭着眼前这点可怜的线索，你就想跑到左家去问询查案？”
“喔！我真心地拜托你，卡尔！我祈求你，别去得罪那个手眼通天，财雄势大的左家，更别他妈的给我惹麻烦啦！只要上头一个电话怪罪下来，我恐怕就得停职回家！”
“头儿！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不过，我也得提醒你，咱们在穿这身警服之前，可都是对着三狮徽章和女王的画像宣过誓的。”
“什么意思？”沙利文睥睨着眼看着他忠心耿耿的属下。
“我说是，只是因为左氏集团财雄势大，为这个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你就权衡利弊，知难而退，你就想背叛自己的良心和职业操守吗？”
卡尔说的有些激动。
“卡尔！你别他妈的跟我谈什么良心和操守！我的良心还在，我的操守也没丢过。人情世故，进退取舍，利弊权衡，这些我比你要清楚的多。如果连这些都不明白的话，你还跟我谈什么职业操守？狗屁的操守，光靠操守活着，你还想破案，做梦去吧！”
沙利文说着说着，也变得激动起来。
“呵呵！头儿！别上火呀！我跟了你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人处事的风格呢？”卡尔说完，得意地笑了。
沙利文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在盛怒之下，不小心上了下属的当。
“卡尔！原来你是想从我这里讨个办法，所以才故意气我的，对吧？”
“头儿！支个招吧！我也知道这案子不好查，回头真要给你招来麻烦，你可别拿我说事儿呀！”
沙利文做直了身子，目光如矩注视着卡尔。
“办案要动动脑子，卡尔！明面上不方便去查，你可以暗地里调查呀！你也是个老刑警啦，这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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