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百姓不满他们这个时候说话,纷纷拿眼睛瞪他们。正一赶忙闭嘴,余珍珠虽然没低头,但是也没再说话就是。
却说那佛像被太阳一晒,上面渐渐的就现出点点佛光来,在空中慢慢凝聚后,现出了地坛菩萨模样的坐像来。与佛像中略有不同的是,地坛菩萨手里多了一只金碗,瞧着跟大日金光钵一模一样。
早在地坛菩萨的虚影出现后,周围的百姓就磕起了头,嘴里更是念念有词。等这金碗出现后,大家越发的激动了起来,一个个仰着头,捧着手,像是在等着什么。
葭月和余珍珠对看了一眼后,纷纷摇起了头,最后齐齐转向正一,正一正满脸惊讶的看着对面,见她们回头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葭月和余珍珠只好又朝对面看去,就见着点点功德金光从金碗里飞出,聚于天顶之上,先化成祥云,最后化雨,将枯山和周边近些的山川都淋了个遍。
葭月几个倒也罢了,那些百姓淋了雨后,却是一个个喜笑颜开。枯山和周边的山川原本寸草不生,这会子淋过雨后,竟冒出了些许绿意。百姓见此,越发的高兴起来,一个个也不嫌地上脏,又匍匐着磕起了头来。
雨停,佛像上的虚影也跟着消失。连着画轴也卷了起来,再次回到优昙华之中。等那朵优昙华也跟着消失了,对面的和尚们又唱起了梵文,一个接一个的回到了寺里。钟声再次响起,百姓们也跟着下山往对面的枯山去了,听说今个枯山寺里有免费的斋饭可以吃。
见此,余珍珠立马道:正一,你快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菩萨显灵呗。不过我来过几回,这还是第一次见。正一简短的道。
余珍珠便道:骗骗那些凡人罢了!这也是我们道家如今不争香火了,不然哪里轮到他们出来显摆。
正一则道:也不是这么说的,总归百姓得到了实惠。
余珍珠还要跟他争一争,忽听沈妙妙道:我们还找不找南风呢?
余珍珠立马道:你还想着他了。不找了,不找了,找到了我们也抓不住,兴许还得送命。
可我们就这样不管真的好么?沈妙妙说着看向葭月,希望她能支持自己。
葭月却道:此事非是我们能管的,我们还是别添乱的好。
阿月,你怎么也沈妙妙说到一半忽的意识到不对,连忙道:对不起,阿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嗤,你只是想见南风对不对?阿月这叫有自知之明。余珍珠说完还朝葭月抬了抬下巴,阿月,我说的对吧?
嗯。葭月点点头。
我沈妙妙跺了下脚后叫道:你们两个合着伙来欺负我一个。
你想去找他就自己去呗,我们又不拦着你。我其实很想知道,你找到他后要干什么?余珍珠摸着下巴道。
你你沈妙妙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南风,她就是忍不住想见到他。她心道,要是当初没有回头就好了。
余珍珠凶巴巴的道:我什么我?就是挤兑你,免得你脑子进了水还想连累我们。
沈妙妙到底没有去找南风,不过却跟朵打蔫的小花一样,无精打彩的。
余珍珠见了,就跟葭月咬耳朵道:阿月,你说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葭月摇摇头:不说的狠一点,她怕是听不进去。
你不是不管闲事呢?
这不是怕你们又说我无情嘛!
那你这次救了槐序,他说了要以身相许没有?
没有。
那你可亏大了。
葭月:
往枯山寺去的路上,槐序忽然叫住了葭月,却原来他发现了疑似执棋者的老乞丐。当然,准确的来说是阿葫发现的。说来也巧,阿葫被寺里的钟声吵醒了后就从葫芦里飘了出来,就这么往满山的凡人头顶一瞧,就瞧见个头顶卧金龙的。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正一多瞄了几眼才道。
你能看出来就是稀奇,我早发现你被那些大和尚给养废了。余珍珠随口道。
余道友,我没得罪过你吧?正一不解的道。
槐序拍拍他的肩膀:别理她,她喜欢无差别攻击。
我说闷葫芦,你是不想跟阿月好了,小心我天天在阿月跟前说你坏话。余珍珠双手叉腰道。
对付她的法子,要不就无视,要不就打一架。槐序说着拔出了刀。
打什么打,还不把刀收起来。葭月说完槐序,又对正自得意的余珍珠道:你也给我闭嘴!
余珍珠连忙道:我没说话。
槐序无奈,只得收了刀。
正一见余珍珠和槐序同时偃旗息鼓,忍不住道:原来葭道友才是最厉害的。
葭月全当没听见,快步朝着那老乞丐走了过去。
彼时正是秋末,天已经有些冷了,老乞丐还穿着件单衣。不过瞧他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冷。
老乞丐也没拿什么东西,除了一个小包袱,再加上一只黑漆漆的碗,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连手里的棍子,也是不知道从哪捡的。葭月用神识扫了一遍他的包袱,发现里面就几件衣物外加数个铜板。所以,她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他手上。
老伯,你这是从哪赶来的?葭月略带着笑问。
老乞丐缓缓回过头,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脸来,我在这镇上住了都有数年了。
正好,我想跟老伯你打听个事?葭月说着手一伸,递了一颗珍珠过去,老伯,你可别嫌弃。
老乞丐眼睛一亮,伸手就将那粒珍珠拈在手上,笑眯眯的道:姑娘请说,老头我定知无不言。
瞧老伯这谈吐,莫不是读过书?葭月故作惊讶的问。
老乞丐愣了下,这才自嘲道:读过,怎么没读过。不怕你笑话,天下共主我都做过。不过都是些旧事了,如今嘛,就是个讨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