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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她那么怕疼

    “……不复婚,那我们以后可以当朋友吗?”即使姜茴不回答,蒋驰也猜到她的答案了。

    他不想让自己太难堪,更不想再像之前一样勉强她做决定。

    于是,蒋驰直接转移了话题。

    蒋驰这边给了台阶,姜茴立马就顺着下来了。

    她点点头“当然可以。”

    姜茴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蒋驰老死不相往来。

    就算真的不在一起了,他们也有这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在。

    他们恋爱结婚,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交友圈子重合度很高。

    姜茴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做到彻底斩断联系。

    与其刻意不联系,还不如顺其自然。

    不过,姜茴也没有忘记一点“但你以后女朋友要是介意的话,最好还是避嫌。”

    姜茴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蒋驰一下子就听出来姜茴是在催他找女朋友了。

    理解到姜茴的意思后,蒋驰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打算。

    如果不能跟姜茴复婚,他大概率以后都不会再谈了。

    但,他不会在姜茴面前说这样的决定,因为他不想给姜茴造成任何心理负担。

    ………

    两人在楼上聊了二十几分钟便下楼了。

    杨媛见姜茴跟蒋驰下来了,便让阿姨抱着孩子上去了。

    蒋驰中午留在这边吃了饭,下午姜茴和孩子要休息,蒋驰和郁柳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郁柳问蒋驰“你们今天聊什么了?”

    蒋驰“你猜不到?”

    郁柳笑了下,“大概猜到了,她怎么说?”

    蒋驰“答案应该也跟你猜的差不多。”

    “她不跟我复婚,说是这样对我不公平。”蒋驰把姜茴的意思跟郁柳传达了一遍。

    类似的话,姜茴之前已经跟郁柳说过几次了,郁柳听见这个答案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过看蒋驰的样子,还是挺失望的。

    人嘛都是这样的,就算无数次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也没用,现实真正来临的那一刻,还是会被虐得体无完肤。

    郁柳正盘算着说点儿什么安慰蒋驰,就听蒋驰问“他人呢?”

    郁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追问“谁?”

    蒋驰捏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几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名字“陈涞。”

    郁柳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蒋驰阴沉的脸色,一阵无奈。

    果然是情敌,提起对方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的。

    “他身体不太好,回去美国接受治疗了,不知道现在到了没有。”

    虽然加了陈涞的微信,但是这两三天,郁柳没跟陈涞联系过,也不知道他启程出发了没有。

    蒋驰“他怎么了?”

    蒋驰对陈涞的这个决定十分不爽,“有什么病是需要他丢下孩子不管出去治疗的?”

    既然他做不到对孩子和姜茴负责,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么离谱的事儿来?做了还不肯承担责任,真是叫人看不起。

    郁柳听出了蒋驰的不爽,她回忆了一下陈涞那个状态,然后跟蒋驰解释说“他病得挺严重的,身体已经快垮了。”

    “我知道他身体不好,国内照样可以治疗,他直接丢下姜茴和孩子走了是什么意思。”蒋驰说,“不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吗?”

    “他之前被确诊了抑郁症。”郁柳说,“极度厌世,吃不下东西,晚上睡不着,术后免疫力又很低,他一直没休息好,身体越来越垮。”

    “其实他早就应该去接受治疗了,苏钰给他找了很厉害的医生,一直在等他松口。不过他不肯走,非得等姜茴生完孩子。之前苏钰找了姜茴让她帮忙劝一下陈涞,陈涞答应了姜茴,等孩子出生了他就走。”

    “……”蒋驰无话可说。

    他甚至有些惊讶,陈涞竟然确诊了抑郁症?

    蒋驰仔细回忆了一下姜茴生产前那几天的事儿。

    那几天陈涞几乎天天都会来姜茴的病房,但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也不见他喝水吃东西,就默默在旁边坐着。

    当时蒋驰注意力都在姜茴身上,没怎么关注陈涞。

    现在一想,陈涞的行为确实是有点儿反常——

    “所以,他这个时候走,也是姜茴的意思。”郁柳长叹了一口气,“陈涞这个病情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他的抑郁症发展得有点儿恐怖,一开始医生只是说他有抑郁情绪,开了药吃也没有控制住,现在应该已经到中度了。再耽误下去估计会更严重,搞不好会做出来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蒋驰“……”

    他当然知道重度抑郁症有多么恐怖,到那个时候,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

    自残,自杀,都会变成家常便饭。

    美国,普林斯顿。

    这是陈涞回来这边的第二个晚上。

    已经凌晨一点钟,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毫无睡意。

    陈涞这趟回普林斯顿,苏钰和周自倾都跟着来了。

    医院和医生都是苏钰安排的,周自倾帮着打打下手。

    医院管控很严格,不允许病人到处乱跑,陈涞住的单人病房,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每天还有护工提醒他吃药。

    美国私人医院服务很到位,可是陈涞并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住进来第二个晚上,他仍然失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姜茴和孩子。

    今天她应该要出院了吧,不知道她好点儿了没有。

    陈涞到现在还记得她在产房时痛苦的表情——她那么怕疼的人,为了孩子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陈涞想,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样的姜茴了。

    还有孩子……

    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

    他已经有四天没见过孩子了,她应该跟刚出生那个时候长得不一样了吧。

    想着这些,大脑皮层越来越兴奋,怎么可能睡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