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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碧落之原流金灵涧(六)

    寅时三刻的时候,沧曳睁开了眼,窗外还有残留的月色,而卿幼在他怀中睡得并不安稳,甚至微微皱着眉头,感觉到他一动,就条件性地开始拍他的后背,无声地哄。

    然后记忆回笼,他皱着眉起身,将卿幼抱起来,踏进了隔间的浴池。

    “阿曳?”卿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摩挲地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你没事啦?”

    “累坏你了吧?我先带你去浴池泡一泡。我让人进宫把圣女制服拿出来,你眼睛不方便,就在云斗阁出发,好不好?”

    “嗯。”卿幼在他怀里小猫一般拱了拱,又沉沉睡去。

    她确实是累了。

    沧曳指尖燃起一丝火苗,抛进了浴池,不过片刻,整个池水就热了起来,他抱着卿幼直接踏了进去,连衣裳都没脱。

    卿幼窝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任由沧曳给她按着胳膊后颈,后来散了她的长发,给她按头皮,她都没什么反应。

    “阿幼,花神祭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他做完一切,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见卿幼并不回答他的话,他轻轻笑了笑,凑过去咬了咬她的耳朵,“我知道你醒着。你要是再不做声,花神祭结束之后,我就绑你上花轿。”

    卿幼慢悠悠地睁开眼,意料之中仍旧是一片黑暗,她看不见沧曳此刻的神情,却能够想象他眼中的坚决,似乎认识这么久,沧曳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被真正阻

    拦过。

    “你都决定好了,还要来问我?”她抬起脸,在他脸边蹭了蹭,“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嗯。”沧曳低声回答,没有否认,却明显不想多说。

    他能够接受自己在夭璃面前所有的样子,毕竟他是夭璃一手带大的,再丢脸的时候她都见过;但是卿幼毕竟是不同。

    “我觉得我好像记起来了一点,你之前分化性别的时候,在我怀里的模样。”却没想过卿幼出口一句这样的话,直接将沧曳震在了当场,“怎么?你之前也说过,等我的修为突破了仙皇中境,夭璃的记忆就能够慢慢承载过来。现在还觉得在我面前那个样子很丢面子吗?”

    她虽然看不见,但居然伸手勾起了他的下颚,明明窝在他怀里比他还要矮一点,却硬是有种俯视的感觉。而这样的气息,无疑是属于夭璃的。

    “……也不是,只是……以为你可能难以接受。要是把你吓跑了,我可怎生是好?”沧曳此刻低低地笑出声,“所以,愿不愿嫁给我?我都已经让燕炽他们回冥府之国布置场地了。”

    “那,如果我不答应,你五日之后怎么办?苍洌说过,这针只能压住你的发情期五天。”

    “绑你上花轿。”

    “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什么?”卿幼轻轻地笑,尽管眼中中一片无光的迷茫,但到底还是能够透出的无尽温柔,“我已经要嫁给你,你就要对我说实话。第一个问

    题,为什么急着让我晋升?”

    “阿幼,你不同于这世上所有其他的修行者,所有人都是越往上走就越难;但你越往上走,修为增长的会越快,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会一直持续到你完全复苏阿璃所有的记忆,与之前的修为平齐。过不了多久,你会晋升上仙境。但这千年来,唯一一个晋升了上仙境的人,就是苍洌,他当时被夜行阁追杀,差点殒命。”

    “你担心我也会被夜行阁追杀?”

    “不是担心,是你一定会被追杀。千年前,天域轻易覆灭,千年后血洗双城,夜行阁从始至终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要你安全。”

    “当年,夜行阁派了多少人追杀苍洌?”

    “数千精兵。”

    “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没有他们的半点蛛丝马迹?按你们所说,这么大一个组织,怎么可能掩藏得如此干净?”

    “恐怕也是在蛰伏,就跟你留下天折山,我留下洗灵山一样。”

    卿幼皱了皱眉,“那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千年前要将天域覆灭?”

    “为什么这么问?”沧曳轻轻揉开她的眉心,口吻温柔。

    “如果当年你不愿意,我不觉得夭璃会允准人间灭掉天域,而且,你们将绝大部分力量封印进了两座山中,明显就是有目的的。”

    沧曳将脸埋进她胸口,“阿幼,是我贪心,想跟你永生永世,自由自在。你可知道,天域存在的意义,是

    替天命监管掌控人间。万万年,权皇跟魔君被困在这片大陆上,不得自由。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背负这些。”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全是排斥,“而且,一旦新的掌管者诞生,权皇会急速陨灭,而魔君所有的修为都会成为新魔君成长的养分。我不想要有一天,看着你或者让你看着我死去,那太过残忍。”

    “所以……夜行阁,是顺应天命滋生出来的?”卿幼笑了笑,觉得有些荒谬,“这么看,仿佛我们才是背叛者,才该被诛杀。”

    “你也觉得我是错的?是我太贪心?”沧曳掐着卿幼的下颚吻了上去,仿佛要提前堵住她可能说出的话。

    卿幼伏在他身上跟他缠绵,半晌喘不过气来才推开人,却还勾着他的脖子跟他额头相抵,“不是的,阿曳,是人间背叛天命在先,你不过是顺应了天下大势,人间应该感谢你,而不是视你为天命,视你为束缚者,对你立起屠刀。”

    “所以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么?”沧曳将她抱的很紧,仿佛她是救命的那根稻草。

    “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沧曳抱着她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再次钳住她的下颚吻了上去,扫开她的牙关,舔过她的牙床、上颚,缠住她的软舌顶弄,最后压着软了腰身的人,沉进了水中。

    卿幼反应不及,在水中本能地攀上了他的身体,挣扎着被人越侵越深,直到她觉得就要呛水的时候

    ,沧曳渡了一口空气给她,却依旧压着她亲吻,丝毫没有放她出水面的意图。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浮现在脑中,同样是她跟人在水底缠绵,可那时候跟着一次完全不可比拟。

    那一次,似乎是她将人推进了水中,水蛇一般缠在那人身上,甚至连衣裳都是她迫不及待扒的……

    “呼!”忽如其来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肺部,让她的心口都有些发疼,她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沧曳欲念翻滚的目光却仿佛有实质一般,直直地透过衣裳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她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有些发抖。

    苍洌说过,沧曳未与人有过鱼水之欢,那么方才在她记忆中浮现的那个场景,她攀依的对象是谁?沧曳舍不得动她,她却背着他跟别的人有夫妻之实吗?

    难道,夭璃对于沧曳的百般迁就跟纵容,都是为了弥补吗?

    沧曳将她万分珍重地揉进怀里,仿佛捧着世上唯一的珍宝。在没有给她应有的仪式之前,他绝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阿璃跟阿幼一样傻,傻傻地信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和阿璃的命格,他怎么可能怎么忍心用千年来布一个局,来豪赌一次?最坏也不过是失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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