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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及笄之礼

    丞相府嫡女,未来的大宁皇后。她的及笄礼,是何其的盛大。

    便是满朝文武官眷,也得来捧场,当今陛下赐下不菲的赏赐,位居慈安宫的太后娘娘,也要派人前来,更别说和罗黛生母有亲戚关系的杨太妃。

    可见,这个未来的皇后,倒是有几分众望所归。

    罗黛随着王玉娇走过花园的时候,便听见了喧哗声,几个女子讽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极为的不舒服。

    仔细一瞧,倒也都是熟人。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当初罗二小姐可就是因为你们姐妹俩才遭此横祸,你确实狼心狗肺的利用罗二小姐的真心,现在还有脸来??”说话最难听的,可不就是蒙玲玲吗?话说她可是秦月莹的好姐妹。

    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倒是将秦月莹说的十分不堪的样子。

    “玲玲还是莫要说了,大家以和为贵。”一直充当老好人的彭灵玉劝了一句,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几分鄙夷。

    “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秦家女子的脸,可是全京城都出名了,陛下和罗二小姐仁慈,不追究秦家,可是我们又怎么能与这样的人为伍?”蒙玲玲冷冷的道,刻薄的看着那个面不改色的人。

    “就是就是,秦家二女做的事情,实在是卑鄙不已!”

    “灵玉你就别劝了,玲玲说的可是实话。”

    “这样的人的确不该来给罗二小姐添堵。”

    这些闺秀的声音不小,便是罗黛都听得清清楚楚,王玉娇看了看被“围攻”的人,再看看罗黛,不解的问“那不是秦尚书家里的那个不受宠的嫡女吗?她怎么也来了?”

    当初王冕的确是没有杀秦墨歌半分,但是秦月莹被“严刑逼供”疯了之后,秦墨歌和秦月莹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被王冕说的清清楚楚。却没有责罚秦家半分,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秦府的没落,是必然。

    ??王玉娇也记得清楚,是秦墨歌害的罗黛,故而才不解的问。

    “宴请各家,自是不能厚此薄彼,秦尚书府若是没有接到帖子的话,倒是罗府——我不知礼数。”罗黛解释道,眼睛却看着秦墨歌的方向,不知道想什么。

    秦墨歌的事情被说出来,自是被那些大家闺秀所不耻,故而看见她,起着幸灾乐祸,或是想要巴结未来皇后的意思,到底是对她指手画脚。

    秦乐淑黑着一张脸,羞得不敢见人,心里满是对秦墨歌和秦月莹的恨意!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偏偏她也被其他闺秀排斥!

    “你准备解围?”王玉娇看着孤立无援的秦墨歌,倒是没有落井下石。

    “不。”罗黛淡漠的看着。

    “墨歌就是有万般的不是,也是对罗二小姐的不是,若是罗二小姐打我骂我也是应该,墨歌全无怨言,可是几位与墨歌非亲非故,又是何故无缘无故的指着墨歌的鼻子骂?”

    秦墨歌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眼中带着寒意,讽刺的道“就如泼妇一般!”

    “你!”蒙玲玲大怒,秦家没落,秦墨歌便啥也不是,她有什么可傲气的!?刚要挣扎着做什么,便听见秦墨歌冷冷的道“今日可是罗二小姐的及笄礼,若是蒙小姐搞砸了的话,可不是好事。”

    话音一落,蒙玲玲便没音了,想来是怂了。

    可秦墨歌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她哪里还有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便是开口便听得出其中的强硬“倒是蒙小姐,听闻你与月莹妹妹可是关系不错,孩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没有半分之前的情谊了呢?”

    是了,就是秦月莹有错,作为她好姐妹的蒙玲玲,也不该落井下石才是。

    “她自己自作孽,我自是不能姑息!”蒙玲玲心虚的道。

    而明明是众人鄙夷的秦墨歌,却挺直了腰,看起来坦荡至极。

    ?“她变得好不一样。”雪梅咕噜了一声。

    “走吧。”罗黛没有回答,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也没看见秦墨歌看着自己的背影。

    及笄礼其实都是一个样子,无非是那一点礼仪,之所以这么盛大,真正的意思,倒是罗儒成想要众人看看自己,和罗家现在的风光罢了。

    罗黛听着杨纤音的告诫,由着王玉娇给自己梳头,脸上的表情得体,见不得有半分的不对。唯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终究是有些空的。

    都说若是有了心上人,心中自是时时都想着他,罗黛不知道王冕会不会,但是她会。若是可以,她希望王冕能亲自给自己戴上玉簪。

    但是不行,不管王冕愿不愿意,作为一国之君,他需要遵守的规矩远远比寻常人都要多得多。就好比,他没有理由能来观礼一般。

    “笄者拜有司及众宾!”

    闻言,罗黛才站了起来,对着众宾的位置,微微抬起头,却是一愣。

    人群之外,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静静看着她,嘴角微扬,像是看自己最珍贵的宝珠。他站在最外面,却比旁人高了一些,恰好露出了脸。再加上那身半新不旧而衣裳,怎么看都不想死杰出的人才。

    这样的人一旦丢进人群之中,便是立刻就找不到的,可是罗黛却一眼便看明了那双眼睛。

    “及笄礼之后,朕定然明媒正娶,凤印为聘,迎娶大宁的皇后。”少年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可是当时的罗黛却没有关心这些。

    而是问了一句“你会来吗?”

    问了之后便觉得自己愚蠢极了,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去看一个女子的及笄礼?想到这里,她便连忙补充了一句“不来也是应该的。”

    少年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轻轻的笑了。

    人群之外,明明是最远的距离,可是罗黛却觉得第一次离王冕这么近。

    对面的人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罗黛也只是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

    朝着众宾的位置,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可是只有王冕和罗黛知道,这一礼,是为谁而行。

    少年随着众宾,同样郑重的回了一礼。

    真是……

    不成体统。

    她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