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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浓。

    天边昏黄的阳光逐渐暗淡,点点灯火从城市绽放,林立的高层住宅楼,隐约的饭菜香气回荡在空气。

    身披暗红色斗篷的林七夜坐在一座住宅楼的楼顶,身旁放着两只黑匣,微风拂过他的鬓角,他遥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他把两只黑匣都带出来了,不光是因为这是一次集体行动,而且如果他在众人面前使用召唤系魔法的话,事后难免会遇到一些追问,与其多这么一番波折,不如还是费点力,把它们带了出来。

    所有人,汇报一下情况。陈牧野的声音从耳麦传出。

    吴湘南号监视点无异常。

    红缨号监视点无异常。

    等到红缨说完,林七夜手指轻轻打开耳麦,平静的开口号监视点无异常。

    紧接着,就是温祈墨,司小南,冷轩的汇报声。

    林七夜低头看了眼手的劳力士,已经是晚上点分,距离他们提前蹲守到这附近,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除了出入的小区居民,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距离仪式开始,大约还有七个小时。

    那只神秘……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完成这最后一次献祭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入夜渐深,周围的灯火也一个接着一个的暗淡了下来,除了小区路上的些许路灯微光,附近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七夜又低头看了眼时间。

    晚上点分。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依然没有异常发生。

    等到凌晨一点整,几人再度汇报了一次情况后,再度陷入了沉默。

    突然间,温祈墨的手机轻微震动了起来,他看到手机上的号码,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小黑,发生什么事了?

    ……

    什么?温祈墨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了。

    ……

    温祈墨挂断了电话,打开了耳麦。

    队长,事情出了点问题。

    陈牧野的声音立刻从耳麦响起,怎么了?

    还记得那个第四位死者工作的酒馆吗?刚刚小黑打电话给我,说那个酒馆的老板匆匆订了最近一张离开沧南的机票,往机场去了。

    他要离开沧南?

    是的,而且他的神情十分慌张,小黑以警察的身份给他打了电话,老板的状态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大概意思是说,他自从孙晓死了以后,最近几天精神状态很不好,老是能看到有鬼影在他的附近出现,像是邪了一样。

    他觉得是自己店里死了人,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定决心要远离这个地方,出去避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把店给卖了。

    按守夜人的规矩,所有与神秘有关的案件,在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涉及到了主要人物都不能离开本市的范围,这个酒馆老板也算是和死者关系比较大的人,所以也被划入了主要人物之。

    所以,他想连夜坐飞机逃离沧南,是不合守夜人规定的。

    陈牧野皱了皱眉,沉声开口有鬼影在他附近出现?

    他是这么说的。

    确实,按照他们手头上的信息,这个仪式只能用于冤鬼类的神秘晋升,也就是说,做出这一切的那只神秘,多半也是一只冤鬼。

    难道在冤鬼杀完孙晓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附身在了老板的身上瞒天过海?

    可是他们之前也直接审问过老板,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上有什么问题。

    他不能离开沧南。陈牧野仅是犹豫了片刻,就开口说道,让小黑他们去拦住他……不,祈墨,你亲自去一趟,如果他的附近有''神秘''的气息,立刻向我们汇报。

    好!

    温祈墨即刻离开了自己所监视的地点,往机场的方向离开。

    而原本属于温祈墨的监视范围,也被暂时归入林七夜的范围,好在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酒馆老板那边出现的问题,虽然疑似与冤鬼有关,但今晚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这座小区,现在离开一个温祈墨也没关系,但如果再少,剩下的人就有些吃力了。

    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监视这里的一切。

    ……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身影缓缓前行,走过了几家已经打烊熄灯的店面之后,在一家被黄色警戒线封锁的酒馆门口停下了脚步。

    几只老鼠窸窸窣窣的爬过街道,消失不见。

    安卿鱼摘下了头上的兜帽,他抬起头,看向酒馆的招牌,镜片反射出苍白的月光。

    他无视了眼前的警戒线,迈步走入其。

    今晚守夜人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原本用来监视这里的人手已经离开,这条空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穿过酒馆的大门,在每一张酒桌旁缓缓走过,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双眸之浮现着淡淡的灰光。

    他在解析。

    他看过那个录像,记下了录像所有的细节,现在,他正在将所有的细节,与眼前无人的酒馆对照。

    每一张桌子倾斜的角度,每一个杯子摆放的位置,每一个位置上,当晚坐着什么人……

    很快,他走到了酒馆的吧台旁边,双眸微微眯起。

    这张吧台的角度倾斜了一点点,原本摆放着录像机的位置,立着一块号码牌,旁边放着一张照片,表明了摄像机的拍摄角度。

    安卿鱼走过吧台,径直向着后院走去。

    他走到那张还存有血迹的白墙面前,犹豫片刻之后,从酒馆拿起了一张凳子搬进院,整个人踩在凳子上,背靠墙壁,贴在墙上。

    他的身形与粉笔所画的受害人身形,完美的重合。

    然后,他从口袋掏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切下了自己的一只手的五根手指。

    鲜血淋漓。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疼痛之色,只有绝对的冷静与漠然,他仔细的注视着滴落的血迹,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在一刻,他发动了超速再生,断去的十指瞬间止住了流血,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

    他正欲走下凳子,余光突然瞥到自己快速生长的手指,整个人突然一震!

    他的脑海,浮现出了那个录像……

    他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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