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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是一枚玉扳指。

    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质。

    顾淮叶注意到那扳指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纹路,只是这边角度不对,瞧着不大清楚。

    木槿离得远,自然没有看到盒子中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些个首饰什么的,毕竟老夫人的陪嫁也十分丰厚,那些个首饰都是百里挑一,做工精致。

    苏韫玉与苏南修就在旁边,自然也看清楚了玉扳指的模样。

    只觉得这玉扳指的确是玲珑剔透,可瞧着怎么也不像男子带的那种。

    苏韫玉只以为男子才会佩戴这种扳指,众多女子不都是些发簪之类。怎会有人带这种扳指,瞧着也不算好看。

    虽说这扳指成色不错,可总觉得女子带上便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老夫人将盒子盖上,“祖母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淮儿且收着罢,留个念想也好。毕竟母亲的东西,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说话间,便将盒子递给了顾淮叶,“淮儿好好保存着就是。”

    顾淮叶神色如常,“祖母尽管放心就是,便是把我丢了,祖母送我的这些宝贝呀,也不会丢,淮儿定然也会好好珍藏着。”

    不知不觉间便已是晌午时分。

    兴许是真的心情不错,老夫人还用了整整一碗饭,也吃了不少清淡爽口的菜。

    饭菜都是由小厨房做好送到老夫人这边来,用饭之后顾徽还往这边来瞧了瞧,见着老夫人这会子精神不错,也松了口气。

    顾淮叶几人在老夫人这边儿一待便是一整日。

    到了晚些时候,才有要离开的意思。

    府上的小厮在前边儿打着灯笼,将两位姑娘和一位少爷送回别院去,也回厢房歇着去了。

    顾淮叶院里的灯没有亮很久,不多时便被吹灭。

    院外边儿,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去,竟是出了顾府。

    顾淮叶屋里边儿漆黑一片,瞧着榻上隐约有个人影。

    外头的月光照进来,才隐约看清那榻上之人,没想到不是顾淮叶,而是个娃娃脸的丫鬟。

    京都城,某处院落。

    屋里头有人细碎的说话声,听着是两个女人。

    一个曾经出现在万寅嵩的府上,应当是万寅嵩的手下。

    另一个,倒也是位熟人。

    “你确定顾淮叶发觉了这事儿!”穿着黑色骑装的女子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我确定。”

    “你且说说她今日有什么表现?”原本事成之前他们是不应该见面的,万一暴露出去,一切就是大事不妙,所以女子这会儿语气间也有些不耐烦。

    “今儿个她来老夫人这边,不知为何提起了南疆。字里行间都是冲着我来的,想来是对我有了疑心。”烛光打在那人脸上,竟然是木槿。

    那女子正色道,“难不成是你给人留下了什么把柄,不然顾淮叶又怎会知道。”

    “总归咱们这些日子都小心些,我在顾府里边儿待了这么久,最看不透的就是这位顾家嫡女。”

    木槿顿了顿又道,“先不说落水前后性情大变,你只瞧她那眼神,实在教人发怵,我总觉得她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你也不要在这里疑神疑鬼,她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看到你在想什么?”

    “她是个聪明人,不像我们想的那般蠢笨。”木槿面上神情严肃。

    “我自然知道这位顾家嫡女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可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谋划的万无一失,她怎么可能猜得到?”黑衣女子摆摆手。

    “虽然我平日行事小心,可这谁又说的准呢,不然今日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若说她什么都没察觉,我实在不信。”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木槿看向那女子,“万大人那边准备的如何?”

    那女子笑着,“主子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若是不出意外,应当近些日子便可起事。”

    “那老夫人这边儿,也该动手了罢。”

    女子语气有些嘲讽,“哼,你倒是狠心。做了你主子这么多年,也是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会心软的么。”

    “心软?”木槿摇摇头,“没有必要。”

    如果说是真正的木槿,恐怕也做不出这般事情来。可她哪是什么木槿,自始至终她的主子都是南疆圣女。

    “不过我还是搞不明白,你们对顾老夫人动手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不是平白遭了顾府忌恨么?”

    木槿叹了口气,“这都是圣女的意思,我们这些人只管去做便是。”

    实际上木槿也想不明白这中间的缘故,若说是针对顾府,为何偏偏对老夫人下手?

    虽然当初安排自己潜入顾家的并不是现任圣女,可木槿也是心中疑惑得很。

    顾府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是让南疆所在乎的?

    她在顾府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探查过,可最后到现在却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些年与南疆的通信都是依靠他们特有的方式,原先那位圣女,听说是患了重病。这才不得已让位给现在的圣女。

    新任圣女与原本的那位,作风完全不同。

    感觉行事有些冲动,包括这次对老夫人下手。

    木槿颇感无奈,可她不能违抗圣女的意思。

    自己也不过就是听令行事,反正已经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她自己倒是无惧生死,哪怕真的被顾淮叶发现什么端倪,现今也是无所谓的。

    今个出来也是希望能给主子传个信儿,万寅嵩那边也能有个准备。

    万一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不过木槿也知道自己就是多虑,如万寅嵩这般,如圣女这般,手底下多少能人异士,又怎会缺得了自己这一个?

    说起来她都要以为自己变成了木槿,十多年没有一个人联系,反倒是现在有事要做,才想起她这么一个人来。

    有时候木槿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天盛人还是南疆人?

    说是南疆人,她熟知天盛的一切风俗礼法,也习惯了天盛的口味。

    可若是说她是天盛人,她的父母亲都是在南疆,自己的主子也是南疆的圣女。

    “若是没什么事你也赶紧回去,被人察觉到,你也好过不了,不光顾府饶不了你,南疆那边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木槿与这女子平日里打交道比较多,互相也是熟识的。

    自从圣女那边与万寅嵩牵上线之后,并不再用原先的法子,而是藉由这女子来给自己传信。

    二人正说着,只听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