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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田公公来这顾府宣读了圣上的旨意,老夫人本是知道顾淮叶与谢筠的关系匪浅,是以也并不像顾府那些人一般惊讶。

    禀退屋里其他人,只留下顾淮叶自个儿在屋里边。

    老夫人这会儿才将自己想问的话问出来,“淮儿对燕王这婚事是怎样的想法?”

    顾淮叶想了想,谢筠昨晚问自己愿不愿意的时候,顾淮叶本身并不抗拒,若是真的不愿意,顾淮叶只会直截了当地表达出她的意愿。

    实际上,即便顾淮叶不愿意,圣上那边的旨意也是没法儿交代,总不可能拖累整个顾府,就为着这一个小小的婚事。

    “淮儿嫁给谁都是嫁,谢小王爷位高权重,生得又是好看得紧,这京都城还有哪家的少爷能比得上他呢。”

    顾淮叶说的没有错,满京都城的公子少爷与谢筠都是没法比的。

    地位权势与他相当的,容貌又不及他。至于容貌,似乎整个京都城还没有人能与谢筠一较高低的。

    顾淮叶显然也是想到这茬,眸中显出点点笑意,老夫人自然瞧得一清二楚。心知自己孙女这是对谢小王爷也有好感,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就顺利的答应下来。

    想来谢筠那边应当也是已经说服顾淮叶,或是提前告知了的。

    谢筠和顾淮叶被盛帝赐婚的事情很快便在京都城流传开来,有人愤愤不平,有人羡慕不已。

    虽说外头瞧着是万分平静,可实际上,心里边儿怎么想的,别人又怎么知道?

    万寅嵩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这下是真的栽了跟头。原本唾手可得的结果却被搅得面目全非,功亏一篑。

    而南疆那边也传来消息,圣女这会也是不悦的很。

    木槿离世之前同她见过面的女子这会儿正跪在万寅嵩书房里头,低着头,只等着万寅嵩大发一通怒火。

    万寅嵩不再维持平日的伪善,应当这会儿也是被气的狠了。只听他冷笑一声,“哼,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三番五次搅乱我的局!上次在金陵没将他的命取去就算是格外开恩来的,没想到竟还这般不知死活!还以为现在的谢家还是原本的谢家不成!”

    谢从南早就在许多年以前凉国那场大战里边儿殒命在异国他乡,虽然谢筠现在顶着燕王的名头,可手底下的实权又有多少,不过是听着好听些罢了。

    因着万寅嵩手里的底牌不少,至于谢筠,如今年纪也不大,与万寅嵩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万寅嵩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虽然有些小聪明,可论起谋略来,万寅嵩才不相信谢筠能有多少远见。

    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拉拢这朝堂里边儿的众多官员,又培养了许多诸多门生,府上更是家财万贯。

    对于谢筠,他自然是瞧不上的。

    而顾淮叶,万寅嵩更是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女子又能懂些什么,原本想着不过是个麻烦,快些解决就是。

    顾徽虽然在朝中也是有些影响的,可真正的根基还是浅薄了些。

    即便察觉出顾淮叶一事中有自己参与的身影,顾家人又能如何,总归是拿不出半点证据的,自然也没法来找自己理论。

    谁知道顾淮叶竟然搭上了谢筠那条线,暗中去寻盛帝,竟就这般洗脱了顾淮叶的罪名。甚至还被赐婚成为燕王妃,封了个三品诰命夫人。

    杨九重那边,盛帝也派人传了信去,不但顾淮叶毫发无损,杨九重对谢筠做得那些事也是要受到责罚的。

    顾家与谢家这回也也算是绑到了一起,不过也没甚太大影响。等大事成就的那一日不管是谢家还是顾家,都是他要铲除的对象,一刻也不能多留。

    “主子,南疆那边说是圣女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女子轻声禀报,怕自己多说些什么,惹得万寅嵩将这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王寅嵩向来不是好相处的人,从他对待王家的态度也能看出来。对待下属他向来是不当做人看待的,只当做一件工具,一个棋子而已。

    有用的时候便给些甜头,无用的时候,便弃之敝履。

    万寅嵩沉沉地地看了女子一眼,“怎么?这么快南疆就按捺不住,沉不住气了么,也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成事!”

    “那主子要去见圣女么?”女子迟疑地问道,她不知道万寅嵩的意思,自然也不敢胡乱猜测。

    万寅嵩点点头,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你去安排个隐蔽点的位置,免得被人发现,这京都城里鼻子灵敏的狗可有不少。”

    女子赶忙应着,“奴婢这便去传达给南疆那边,主子莫要担心。”

    万寅嵩在京城的宅子有很多处,西街的都安巷尽是一些达官贵人住的地处,这地界比之金陵城王晁住的院子,也是寸土寸金,毫不差劲。

    不过给南疆圣女安排好住处的时候,那边倒是嫌弃的很,对万寅嵩没半点信任。只想着自己随意找家客栈,又因着圣女平日的装扮太过引人注目,寻客栈的时候都是趁着夜色。

    这些日子圣女连门也没有出过,在客栈里头待的烦躁。本来想着能得到顾淮叶被定罪的喜讯,结果却没想到顾淮叶不仅脱了罪,还成了燕王妃。

    这下南疆圣女对顾淮叶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那蒙面的男子半跪在地上承受着圣女的怒火,反正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了的。在南疆的时候,做事稍有不慎,便会惹得圣女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男子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有些甘之如饴。

    “给我杀了顾淮叶!”圣女将桌上的茶盏,瓷瓶通通扫落在地,咔嚓碎了满地。

    有些碎片划在那男子手上,倏地冒出血珠。

    男子不动声色地在衣袖上在擦拭,语气平淡,“您行事定要三思,毕竟我们不占理,若是随意动手,被天盛这边发现,岂不是平白惹人怀疑。”

    圣女冷哼一声,“那也比现今这般畏畏缩缩,成日躲藏在客栈里边儿。还有万寅嵩凭什么要我听他的安排,不过就是个天盛皇帝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南疆!”

    男子对圣女的话不以为然,他虽然没机会接触万寅嵩,可也能想到万寅嵩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单是万寅嵩能在盛帝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保证他们的踪迹不被发现,也能瞧出万寅嵩在这京都城手段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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