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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光急得房间里走来走去,“难道真的是他使的绊子让你病发吗?”要如果真是那位的话,其心当诛!

    “也怪不得他,现在不垂死挣扎,等到最后要任人宰割的时候再动手就迟了。”现在这个小皇帝还算有点野心,下的了手,什么时候景湛有这份决心就好了。

    “怎么会呢,摄政王府戒备森严,饮食也有专人把控,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呢?”齐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下手害秦怀瑾的。

    “香,”

    “香,什么香?”齐光听见秦怀瑾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晕倒的那天,屋里点的香。”那个房间以前是先帝还在做皇子的时候,母妃住的地方。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维护着,屋里一直有人打扫,连母妃喜欢在房里放水果让果香代替一般调制的香料这种习惯都一直保留着。

    可是那天正好遇上更换水果,管家又说屋里太久没有通风,所以为他点了一炉香,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当真有些奇怪,一般换水果都是规规矩矩的晚上才换。

    “呵,本王身边的老人了,也不可信,是本王大意了。”

    “你知道是谁就好,秦既明可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还是要提防些,免得被最亲近的人害了。”齐光收回了把脉的手,铺开银针袋子准备施针。

    “也难怪了,原先还不知道宫里那么多太医,为什么非要把我叫过去凑热闹,原来就是为了让你受苦啊,他的身体可比你好多了!秦怀瑾,你要是再胡闹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齐光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就算不是因为不遵医嘱而发病,在苏醒之后也不应该到处乱跑,弄的那么多人为他担心。心里不舒服,手上的针也下的重些,秦怀瑾倒是一声不吭的躺着。

    “我估计秦既明已经大概知道你的病情了,伐漠这回去叫我回来,我也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也是试探。”他拔了针,看了看没什么变化的秦怀瑾,叹了口气。

    “对了,你府上那个管家,要不要我帮你找点药解决了?”齐光收拾着药箱,转头问他。

    “不用了,就留着吧。”现在至少知道秦既明的眼线是谁,要是管家被换下去了,有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不如知根知底的,还好掌控一些。

    齐光挑了挑眉,没说话。

    此时,玄雾阁中。

    “哥哥没受伤吧?他们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舒意从驿馆回来就去看了舒朗,见着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算正常,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小意,我没事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他要绑架我?闲的?”舒朗今天在阁中想了一天也没想清楚,与他无冤无仇的,怎么偏偏要惹这种事情。

    舒意给他倒了杯茶,“估计是前些天看我和那个鄢如寂走的太近,有些不放心,想抓走我来威胁鄢如寂交出什么东西吧,但是一时消息没传到位,抓错了人,就让哥哥你了这些天的苦。”

    “要问郑诚摄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哥哥放了,大概是因为摄政王帮我抓到了他,而哥哥是他手上唯一的一个保命符,除了放人,他别无选择。”舒意接着说,语气轻巧的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但只有她知道在哥哥失踪的那几天,她有多么的心慌与手足无措。

    “摄政王?怎么又和他扯上了关系?小意你难道没有听我的话,和他保持距离吗?”

    这个人心思难测,光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个简单人物,里面永远充满了算计和探知,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你扒光了展露在他面前一样,容不得一丝隐瞒。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哥哥有事,我总不能在玄雾阁坐以待毙,食星前两天也传来消息说合晖无事,现在才算是刚刚安定下来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她知道朝贡都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大头戏没有开场,怎么会是安定?大渊虽然给别人展现的是一种国富立强的形象,但真正深入其中,就会发现它只不过是一个被白蚁蛀光了内心的躯壳而已,空有一幅皮架子,而里面的白衣也在分群内斗着,一旦某一方取得了绝对的胜利,他就有能力占据大渊这个巨大的战利品。

    而舒意的目的,就是在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做一个推手,一个来将这棵大树狠狠地摔在地上的推手,断了所有蚁后的路。

    舒朗看着她这样子,也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小就觉得舒意的心思有些重,本来不想让女孩子承受这样的国仇家恨,但真不知道该说是她太懂事,还是太自负。大渊这个地方,快来真的是非得趟一遍的浑水。

    “小意,哥哥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全,下回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你身上……,在大渊,哥哥不一定有信心能保证你也像今天一样毫发无损的回来。”他自认为是有能力的人,但在舒意面前不敢冒这个险,到恨不得舒意能忘了以前的事情,这样至少过的轻松。

    “哥哥不用担心,我倒觉得摄政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虽然他的眼神真的很像黑夜中徐行的一头狼,而且是一头独居的狼,但舒意却真真切切的从他身上感到了一种熟悉。

    就像她一样,尽管没人能理解玄雾阁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但知道内情的人都在为之努力,所以舒意也觉得有什么事情一直指引着秦怀瑾,让他也能一个人在黑夜中孤军奋战。作出一份旁人不可相信的,孤独的努力。

    “小意……,算了,随你吧,我想哥哥能给你的除了帮助,也只有信心。”他拍了拍舒意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他叫舒意忘记,可自己又怎么会忘记?但凡是见过那样的场景,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一个倒在血珀之中,每晚的梦境都重复着那样的场景,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