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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是客套的话语,但是鄢如寂却出乎意料的受用,甚至有些不似寻常一般的登鼻子上眼。

    “没成想本王子在你心中却是这么重要的吗?怎么前些天走了也不和我们知会一声?”

    前一句话压的声音有些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后面一句话声音倒是正常,却说了是“我们”,其中自然也是算了鄢如斯的,竟然一点暧昧气氛也无,果真是一个玲珑心思。

    舒意倒也不回避对方炽热的目光,他喜欢看自己,那就让他多看看好了,总归也不会少快肉。

    但凡是个人了,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虚荣心的,喜欢享受别人的追捧,喜欢得到别人的夸赞,特别是,当着个别人仪表堂堂而又风度翩翩时。舒意自认不算是神仙,自然不能免俗。

    “总归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难为王子你惦记着,今日竟也抽出时间赶着过来了,我的确感恩的很。”

    舒意与他到底还是生不出防范和厌恶的意思来,原本下定决心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可鄢如寂总给她一种很是亲近的感觉,两人从来都是以你我相称,至少,比和那个人要亲近些。

    想着想着,有突然记起来关于鄢坠欢的事情,就顺嘴问了一句。

    “你们府上的那位皇姑姑可还好?”

    她不知该用什么称呼那个人,自己不能直呼皇室中人的姓名,可看起来鄢如寂鄢如斯和那个人似乎有很大的嫌隙,尊称鄢坠欢一声长公主似乎不和人心意,也只有勉强叫一声皇姑姑。

    鄢如寂听到这个称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出现了一抹不明的笑意

    “她可不值得你叫一声姑姑,不过承蒙你关心,上回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鄢如寂以为舒意是为了上回在宫里的事情担心,出言安慰。

    舒意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脸,若不是真的相信荆芥,恐怕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对这样明朗的少年下手。

    她还想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平白无故让人觉得自己是个长舌妇可不好,索性还是自己在暗中帮个忙算了,免得落人话柄。

    “舒意你在想些什么呢?一路上肯定累了吧,既然你惦记着鄢坠欢,不如去我府上坐坐。”

    鄢如寂和舒意倒是自然的很,从来不曾端着身子说本王子三个字,就像是一个贴心的大哥哥,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有一种依赖的感觉。

    舒意点点头“好。”

    她答应的这样痛快,倒让鄢如寂有些吃惊,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又反悔似的,有些手足无措。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装满了炽热,那样纯净的火焰,舒意甚至不敢直视。

    “我虽不是君子,可也断然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你大可放心了。”

    鄢如寂突然笑了,不是那种含着算计的必胜的笑,不是那种出于礼貌的疏离的笑,不是那种苦涩难言的无语的笑,那种笑容,该如何形容呢?

    像是地狱旁的一株曼珠沙华突然开了花,在它开花的那一刹那,天地间的阴霾仿佛都被一扫而空,其他的花朵,任凭他们再耀眼,也难以与这么奇异的景象争辉,当真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绝色,那样一双深邃的只属于异族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动人。

    “走吧,随我回家。”鄢如寂把在大渊的一个房子称为家。

    今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舒意处理,可底下人看着鄢国王子大步流星的姿态,倒也没人敢上去拦住她说些什么。

    只有荆芥瞧着,很是自觉地跟了上去。

    …………………………………………

    鄢府。

    “舒意!咱们两个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我都不好意思去找你,你看看,我请了好几个琴师来教我扬琴,可他们的哪有你的一半好?我还担心你还一直生我的气呢,现在看来,还是我皇兄面子大些。”说罢,揶揄的看了鄢如寂一眼。

    鄢如斯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除了对着自己十分不喜欢的人以外,大多数时间都还是巧舌如簧,而且也并不计较着说些讨人喜欢的话,她的人缘一向不错。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臣女只是一向抽不出时间来,公主要是有吩咐,只管到玄雾阁叫人去寻我便好。”

    这话说的当真是客客气气,丝毫没有提起从前竹沥的事情,有些事情放在心里面才好,等蛰伏到一定时期之后再打他个措手不及,当然,这个他并不是指鄢如斯他们。

    “你瞧着还是生份了不少,什么公主臣女的,我听到脑袋疼,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鄢如斯,好听吗?”

    舒意觉得古灵精怪,一人千面这几个词已经远远不能形容鄢如斯了,面前这个姑娘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公主,啊,不,如斯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舒意答应着,一面被鄢如斯拉着手在园子里头逛,一面又左顾右盼的,想着能不能看见鄢坠欢。

    “这逛园子也逛累了,不如你就随我一起去弹弹琴吧!我近些天刚刚谱了一首曲子,连舞蹈都编好了,可惜偏就没有一个会弹琴的。”

    这去房间里岂不是更遇不着人了?今日也算是没有什么收获的,不过总是一句来日方长,先打好关系再说吧。

    鄢如斯拉着舒意进了房间,荆芥在外头迟迟不肯移步。

    鄢如寂从前没照顾好竹沥,知道这些丫头对于舒意来说应当是十分重要的,因此也多看的几眼。

    “你家姑娘进去了,你难道不用在旁边跟着吗?”

    荆芥低着头“公主和姑娘在里边谈话,我自然不能进去的,再者说了,里头公主的侍女比我照顾的还要周到些。”

    荆芥的性格和那个竹沥倒真是不一样的很,一个恨不得把头低到尘埃里,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另一个则是没有什么规矩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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