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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小时候想要拥有宠爱,只不过这份宠爱是来自于舒意而已。

    他喉头滚动,像是有千斤重的誓言压在口中,却难以借这样一个小小的爆发口一下子突破出来,不过还好,还好,这个姑娘是中意他的,还好,来日方长。

    当通敌卖国的罪名变成一桩喜结姻缘的喜事之后,这种没由来的东西总让人感觉到头晕目眩,如坠云端。

    冷静如同舒意也感受到了踩在棉花上的飘然之感。

    鄢如斯最是知晓自己兄长的心思,连忙拉着这个准嫂子坐在自己身边,也就是坐在自己和皇兄的中间,气氛有些没由来的暧昧。

    众人继续举杯宴饮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在每个华灯初上的夜晚都有这样撩拨人心的时候,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这种歌舞升平的感觉,没有人不曾体会过,不必过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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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怎么在皇宫里头留了那么久?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溪苏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见到熟悉的马车,便风风火火地迎了上去。

    舒意作为使臣的身份去,本就比较尴尬,所以不曾带着溪苏和荆芥,在宫里留了两三天,怪不得两个人有些着急。

    “这几日真是惊险,不过也算是平安归来了,没给你们写信,是我的错,难为你们还拍了轿子在宫门口守着。”

    舒意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暖洋洋的,溪苏总感觉姑娘去了一趟,好像有些变化,可是,是哪变了呢?

    “姑娘没受伤吧?”荆芥仔细观察了一番舒意的气色,红润的很,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

    宫里头拍了一个嬷嬷专门送她回来,看着这两个小姑娘对舒意这样嘘寒问暖,不禁打趣道

    “你们对你家姑娘还真是像亲姊妹一样的关心!你们家姑娘日后嫁过去了,一定得把你们也给带着吧!”

    嬷嬷喜气洋洋地说着,忽略了溪苏和荆芥有些不解和严肃的面色。

    舒意本打算找个机会好好说说的,不曾想就被这个嬷嬷这样大大咧咧的讲了出来,也罢也罢,迟早的事情。

    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大锭银子,满满当当的塞在那个嬷嬷手上。

    “嬷嬷一路送我过来辛苦了,宫里头怕不是还有贵人要照顾吧?您且回吧,多谢了!”

    嬷嬷拿到了丰厚的赏赐,也没什么继续留下来聊天的道理,笑容满面地鞠了个躬,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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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是什么回事?怎么她说你要嫁人了呀?女儿家的清白可重要了,若她是胡说的,我现在就去撕烂了她的嘴,年纪大了,就会嚼舌根子!”

    溪苏说话一向是个口无遮拦的,舒意为这一点不知说了她多少回,却总是不长记性。

    “话没问清楚就要去撕人家的嘴,你就是跟谁学的脾气?”舒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边喝边讲着发生的事情。

    溪苏听着听着嘴巴越张越大,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舒意又擦鼻涕又擦眼泪的,怎么说也不肯松手。

    “这可是新送来的云锦段子,弄坏了洗都不好洗,难不成用你的月奉陪我?”

    舒意还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头。

    溪苏抽抽搭搭的,好不容易才把眼泪给止住了。

    “姑娘,你可太辛苦了,哇,他们欺人太甚了吧?这分明就是把你往死路里投给逼,现在还非要逼你嫁给那个南越王子,姑娘,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去找阁主去!”

    溪苏拉着舒意的手就要往外走,真是一个热血的少年郎要拉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私奔的架势。

    “找我还是找那个毛头小子?!”

    一道带着笑意又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真是熟悉,溪苏不由得愣了愣。

    “老阁主!你怎么回来了!”

    舒空流刚刚和造极真人在一边不知道悄悄的聊了些什么,让舒意先行离开了,自己回来的就晚了些。

    见到久别重逢的故人,总是令人兴奋的,特别是像溪苏这样忘性大的人,一下子就把刚才那些委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几个人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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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府。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忧,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今日真是一一对应上了。

    伐漠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回复之后立马就接身体不舒服的由头请了假,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头去了。

    “唉,我说伐漠,平日里跟在主子身边,你可是最积极的一个,怎么今日好好的却躲起来了?”

    血封营的兄弟们关系极为亲近,看着伐漠落难,嘴上是半点也不饶人,开开心心的挖苦着他。

    伐漠可没心思搭理这些糙汉子,主子那边心情沉闷的很,一路上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从前主子也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可气氛就是不一样了,冷的让人后脊背发凉。

    是哪个杀千刀的定的皇上的宴席一定要办三天?!!明天要是再跟着主子一起去,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做人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怂的时候就得怂。

    “谁躲起来了?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明天你们爱去谁去,给你们一个出头的机会还不好!”

    秦既明很自觉的跟着秦怀瑾进了书房,并没有坐下,而是直直的背对着门站着,像是一个犯了错罚站的孩子。

    “敢算计我?你还真是成长了不少啊!”秦怀瑾的嘴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天知道他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控制住情绪。

    一个人可不是生而就无所不能,特别是像他这种见过光明而又坠落到黑暗里面的人,骨子里面有些嗜血和暴力的,费尽心机也终究掩藏不了。

    “皇叔…,请皇叔责罚。”秦既明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原本就是做过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