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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卓和杨国强父子俩走后，剩下的一群邻居话题都放到了杨卓身上。
一个大爷，手揣在袖子里，说道“杨卓现在壮嘞很呐，个头还高，同年龄嘞，两三个都斗不过他。”
“那肯定啊，听国强说，这孩子现在给国家队里，天天训练，劲儿比一般人大的多。”
“国家队都进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嘞，听说咱市就他一个。”
“到明，说不定就能在电视上看见他比赛。”
“杨卓不光是国家队，他还在京大上着学嘞。”
“国强跟玉敏他俩算是熬出来了，以后不用发愁杨卓结婚的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间都带着羡慕。
确实。
现在的农村，能出现一个杨卓这样的，已经很了不起了。
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里。
张玉敏看到儿子回来，开心的不得了。
“路上吃东西没？饿了吧？”
杨卓拍了拍肚子“是有点饿了。”
“我去把肉给你热一热。”
闻言，杨卓说道“妈，猪肉不要肥的，那脂肪含量高，我不能吃。”
“知道啦。”
网上很多人都说运动员不能吃猪肉。
其实并不是不能吃。
主要是因为有的猪肉里含瘦肉精，吃了后，尿检可能呈阳性，跟兴奋剂差不多。
这才是不能吃的根本原因。
其次是因为蛋白质含量低，脂肪含量高。
而杨卓家里的是家养的猪，吃麦麸，玉米面和杂草长大的，完全没那种问题。
偶尔吃点瘦肉不影响。
张玉敏开开心心地去厨房忙活，杨卓把东西放回东屋里。
床是新的，被子也都是昨天才晒过的。
屋里没一点霉味。
房顶还用拼接在一起的化肥袋子做了吊顶。
这样，老鼠在房梁上活动的时候就不会往下掉坷垃了。
背包和行李箱放进去后，杨卓又去了趟厕所。
随后来到堂屋，跟杨国强坐在桌前说话。
看到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要点上，杨卓劝道“爸，少抽点烟，没啥好处。”
“你妈老说，我现在已经抽的少了。”
杨国强讪讪地笑了笑，又把烟收了起来。
“以后我给你弄点好茶叶，喝茶比抽烟强。”
说完，杨卓接着问道“爸，现在你没在工地干活了吧？”
“没，就在东院喂了几头猪，还有点鸡鸭鹅。”
东院也是他家的一块地，建了围墙和猪圈，还盖了两间屋。
在那边养家畜。
“这就行，别去工地了，家里又不缺钱花。”
“嗯，你在国家队咋样？”
杨卓虽然这几个月都没回家，但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打电话。
当然，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好听的。
“好着嘞，吃住都不花钱，屋里还有暖气，冻不着。”
“那就好，你妈这几天还总唠叨呢，说京城那边冷，怕你冻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知道杨卓在国家队，条件肯定比家里强。
但没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你们在家完全不用担心我，在国家队有一个后勤团队负责我的事，吃饭，训练，看病，都是专业嘞。”
“吃饭也专业？”
杨国强有些好奇。
“运动员吃的东西跟普通人吃的不一样，得健康搭配，有营养，脂肪含量还得低，像猪肉这样的肉，在那边吃不让吃的。”
“那你刚才”
“咱自己家养嘞猪，没喂饲料，吃点瘦肉没事。”
杨国强点点头，接着问道“过罢年有什么打算？啥时候回京城？”
“初五就得回去，然后到月份出国比赛，出国前回来一趟。”
“嗯。”
杨国强作为一个连飞机都没坐过的农村人，听到儿子要出国参加比赛，心里还是很骄傲的。
父子俩聊了一会儿，张玉敏就端着一盆肉走过来。
有猪肉有鸡肉，都是一点一点挑出来的瘦肉。
放下盆子就又拿碗倒了一碗热水。
杨卓是真饿了，端着盆子就吃。
家里煮的肉，味道可比田管中心的营养餐强多了。
不消一会儿就吃了小半盆。
又喝了半碗热水。
这才没了饥饿感。
张玉敏坐在一旁，问道“小卓，过完年你去不去走亲戚？”
“除了我姥姥家，别的地方就不去了，还得训练。”
“中。”
张玉敏脸上露出笑容。
杨卓姥姥总是念叨这个外孙，所以她很想让儿子去一趟。
晚上。
村里时不时响起放炮的声音。
还有狗叫声，小孩玩闹的喊声。
挺热闹的。
这年代，因为电视节目少，又没电脑，手机啥的。
一到晚上，邻里乡亲的就会在聚到一起聊天。
小孩子也到处跑。
即便没有路灯啥的，也没人害怕。
杨卓没出去，而是站在家里的槐树下发呆。
其实。
他还是没有从早上的测试里走出来。
接近三个月，只提升了秒，跟以前相比那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感到恐惧。
总是在想，万一实力就这样停滞不前了，怎么办？
以前在心里跟自己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岂不是都成了空？
他无法接受。
“小卓！”
身后的声音，让杨卓一愣。
是杨国强。
“想啥呢？”
面对自己的父亲，杨卓没有隐瞒，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沉默半晌。
杨国强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咳咳”
咳了两下后，他问道“小卓，你担心未来的生计吗？”
“不担心。”
杨卓很确定。
他知道太多能挣钱的方式了，不说多，挣个上亿身家真的不难。
“以你现在的成绩，在国内是拔尖的吧？”
“国内没有一个人比我强。”
杨卓很自信地回答。
现在米短跑，国内成绩最好的陈海建，也就跑了秒。
而他今天测试的成绩是秒。
领先了将近秒。
这在米短跑里已经是很大差距了。
“既然不用为生计担心，成绩在国内又是最好的，用电视里的话说，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剩下的努力做好就行了。”
说完，杨国强又补充道“不用去想什么极限不极限的，极限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不就是用来挑战的吗？”
“极限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极限不就是用来挑战的吗？”
杨卓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是的。
就是用来打破的。
就是用来挑战的甘。
如果轻轻松松就能站上奥运会的最高领奖台，哪还有什么意思。
杨卓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他是太浮躁了，想得也太多。
极限又如何，到了极限，他努力打破就行了。
他就不信这辈子站不上奥运会男子米短跑的最高领奖台。
“爸！我回去睡觉了，明天早起训练！”
杨国强看着重燃斗志的儿子，欣慰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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