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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前去驿馆?还是”

    车外的李容修顿了一下“还是娘娘在此等候,属下一人前去交换公文?”

    车内的离心听了,示意春桃挑开车帘,“有劳李侍卫了,只是,离心”

    院离心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手扶额“刚刚离心撞着那车厢的顶,不知是不是过重的缘故,头晕得很”

    车外的李容修听了,忙过来,透过春桃挑开的车帘望过来“离妃放心,我这就去叫随队御医。”

    说完,便欲迈步离开。

    “李侍卫,留步。”

    离心颇似虚弱的叫道“应该暂无大碍,不必多做烦劳,待离心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稍稍好些。”

    “是,娘娘,那”

    李容修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太阳近西,天色不晚,但也不早了。

    想想到紫藤山庄时,已过正午,虽这紫藤山庄与驿馆距离不远,但走走停停间,亦是耗了颇多的时间了。

    刚刚,离心撞上厢顶的那一声“咚——”的一下,自己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不如,找个空旷的地方,就地休息,也好。

    免得太赶了,这离心的身子看上去,跟以前真的是没法相比,若真的惹出点是非来,倒反而不好了

    念及此处,转过身来,对着跟随的队伍,高声喊道“大家靠边,找个空旷之处,支火烧饭,就地休息,明儿早上,再行赶路。”

    众士兵听了,很齐整的回复“是,李侍卫。”

    离心在车中听了,心内暗道看来,这李容修的威信还是颇高的,从这个高侍卫对他的尊敬以及随行对他的唯命是从,大约可以猜测出一二来。

    李容修吩咐完毕,回过头来,冲着离心一抱拳,“离妃坐好,我们得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方能让队伍休息下来。”

    “好,李侍卫放心,先前一次马车急停的经历之后,离心每时每刻都坐得很好呢。”

    李容修听了,恭敬的道“那就好。属下这就到队前带领大家找可以停驻之处,休息一晚后,明早再去驿馆交换公文不迟。”

    “好,李侍卫只管去吧。”

    李容修听了,转过身去,纵身上马,一扯缰绳,向队前赶去。

    春桃正欲放下车帘,就见那高得尚大步走了过来,弯身深施了一礼“小侍女,且慢,本侍卫还有一事想请教一下离妃。”

    离心依旧保持着以手支头的样子,有气无力的道“高侍卫,知道你赶时间,麻烦你等一会儿,等队伍找着休息的地方了,离心当修书一封,让您带回交差。”

    “离妃果然冰雪聪明,本侍卫想在肚中的话倒是让离妃说出来了。”

    “高侍卫高看离心了,聪明谈不上,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您奉他人之命送信于我,我又焉能让你回去不好交差呢?”

    “多谢离妃娘娘成全。那属下暂且跟在离妃娘娘的车边”

    说完,那高得尚复又深施了一礼后,转过身,向自己的那匹少有的一点杂毛都没有的白马走去。

    马车缓缓的行进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应该是找着休息的地了。

    离心示意春桃把车帘挑开,就见众士兵已在各行其事了,支锅的,搭帐篷的,也有累了,就地休息的。

    正观察间,李容修由队伍的前面,赶了过来,到了马车前,轻松的跃下马背,来到离心的车前“离妃娘娘,今晚准备就在此地露宿,等前面的士兵把帐篷搭好后,娘娘就可以去躺着休息一会儿了。”

    离心听了,“李侍卫考虑真是周到,多谢了。”

    低眸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李容修“李侍卫,可有笔墨纸砚?高侍卫急着回去复命,离心想修书一封”

    “娘娘稍候,属下这就去文书那里去拿。”

    说完,李容修重又翻身上马,向队伍的后面疾弛而去。

    不一会儿,便拿了笔墨纸砚来。

    令离心意外的是,那李容修还夹了一个木制的很小的桌子来。看上去,跟现代的那种床上用的小电脑桌差不多大小。

    离心见了,心道这一个送亲的队伍,还真是象行军打仗一样的,什么都有。

    春桃接过李容修递过来的小桌子,轻轻的放在了离心坐着的身子左侧。

    细心放好后,复又回身走到车边,挑开车帘,接过了李容修递过来的笔墨纸砚。小心的放在了极小的桌子上。

    春桃替离心铺开纸,便开始磨起墨来

    离心执笔,蘸饱了墨,在砚的边缘上蹭了蹭,执笔欲写,一时,倒是不知写什么好来,习惯性地把笔头靠到嘴边,咬着笔头开始沉思写些什么比较妥贴?

    清香怀里的小环见了,漆黑的小珢珠一转不转的看着离心这个离离,陋习还是没改,一遇到难办的事情,便会咬着笔头沉思。

    刚刚看她阅那封信件时,变化多端的脸色,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写封信,都是如此迟迟的难以下笔

    小环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放到嘴里吸吮起来,心道我是不是要做好准备,与离离一起来面对这离离心中的难事?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啊,这可怎么办好呢?

    离心沉思了好长的时间,心道,其实,让那高侍卫传个口信便可以了,何必写封信来,这万一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手,这白纸黑字的,岂不是一个证据?

    无论是对那李容兰,还是对自己而言,都极为不利。

    对了,那李容兰不是让我按她的要求写一封不想入宫,一心想做平民的请求信吗?我便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一封,让这高侍卫直接带给李容兰,这样,她便知道自己已收到她的信,并按照她所说的做了。

    一封让李侍卫择机交给皇上,这样,万一哪方有个闪失,也能确保自己确实是写过这封信的

    因为,这心底里,虽感谢着李容兰的暗中相帮,但总感觉着这李容兰外表看似文静娴淑,那封信亦是言辞恳恳,但自已的心内总觉得这太过完美的情节之下,会不会亦有猫腻?

    记忆里曾过听郑润提及过这李容兰,好象对诗书礼义甚是精通,对那史学典故,兵法战术亦有涉及

    只是,不知为何,对于她这次的看似相助,离心的心里竟是生出丝丝缕缕的莫名惧怕来

    李容兰?离心不自禁的把笔由嘴唇里拿了出来,想也没想,便把笔放置在大拇指与食指的上面,按着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小习性,想把笔转过来转过去的想事情

    一时忘了,刚刚蘸过饱墨,刚一转,车厢内便墨飞四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