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当晚霞金灿灿,霞光照映在清溪镇的每一块土地时,
子钰姑娘推开自家的院门,正准备去散步时。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子钰姑娘,又出去散步吗?”子钰没有回头,她听出是罗妈的声音。只嗯了一声,便走出了家门。
现在是三四月天,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子钰姑娘捋一捋额头上的刘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现在她可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叫她一整天呆在家里,的确闷的慌。
她可不是小时候的傻丫头了,只会在家里发呆。如今的子钰姑娘,一米六八的个子。皮肤也挺白皙,一头乌云般黑油油的头发,脸型偏瘦,长的虽算不上大众美女,倒也算的上清秀。
因为子钰小时候身体瘦弱,做兄长的武孝仙心疼她,没有教她习武。没有什么营养品,倒是河里的鱼,池塘里的泥鳅倒经常被武孝仙抓来,变成他家厨房里的好菜。
鱼虾吃多了,身体慢慢的就恢复了。如今长成一个大姑娘家了。子钰姑娘顺着清水河的堤岸向南踱步。河水清清,似乎能看清水里的鱼儿和鹅卵石。河岸两边栽着垂柳。晚风吹来,枝叶轻扬,水波荡漾,的确是很美的景致。
子钰姑娘感觉心情愉悦的很,路上的行人慢慢少了。偶尔还能见到一对对小牧童骑着黄牛,嘻笑着,正向回家的路赶呢!
子钰姑娘边走,边想着心事。爹娘去的早,只留下哥哥武孝仙和自己相依为命。哥哥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如今哥哥去终南山学本领,一年也只回家一次,虽说有罗妈陪伴,但是毕竟年龄有别,心态不一样,沟通也不方便。哥哥武孝仙每次回家,倒是买很多书籍,女工,野史,民间故事之类。给她解闷,闲来无事,子钰也自己学着练习刺绣,虽然不算很专业,但是也像那么回事了!
子钰姑娘看了看前面,走过清水河桥,再向东走,就是回家的路了。这是她一贯散步的路线。可是今天子钰姑娘却想从西边的路绕回去,换换感觉,虽然西边的路窄些,是条小路,而且相对来说,行人稀疏。平常很少有人走那边,因为很少有人主动去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很多人喜欢做容易的事,殊不知容易的事就不会有不平凡存在!
但西边的树木繁茂,树荫蔽日。有很多鸟儿都归巢了,我们的子钰姑娘走在这小道上,听着百鸟争鸣,心灵深处获得一种从来没有的恬静。
子钰姑娘走了一会儿,冷不妨眼睛的余光,发现离自己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地上趴着一个人。
子钰吃了一惊,这是个青年人,穿着一套灰白色的衣服。长的很清秀。这人趴在地上的草丛中,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昏迷了。子钰先是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她是想绕过去,自己是一个大姑娘家,在这里管档闲事,要是被别人撞见了,对名声清誉很不利。
子钰姑娘从那个青年人身边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站住了,看看周围,就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子钰姑娘为难了,这人八成是生病了,却被自己无意中撞见,如果自己走了,再也没有人来,时间长了,那个年轻人会病死在这的,自己的良心会不安的。
可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怎么办?子钰姑娘急的在原地打转,她看了看天空,暮色深沉。最多一个时辰天就会黑的。转来转去,她想到一个办法,先回家,去和罗妈说一声,让她拿主意,让她来看看,自己也能免去嫌疑,不行就请个郎中看看。
想到这,子钰姑娘便加快脚步,兴冲冲的回家了。
子钰姑娘回到家门口,见院子门虚掩着,便招呼道,“罗妈,罗妈。”不一会儿,罗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搓了搓手上的面粉。看了看子钰,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姑娘,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子钰姑娘便将刚才遇见的怪事说了一遍。罗妈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劝说道,“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道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吗?这世道本身就乱!认识的人帮帮倒无所谓,可是我们俩是个女流之辈,弄个陌生男人回来,知道的说我们是救人,不知道的会怎么想?会影响到姑娘的清誉,将来姑娘你还怎么出阁!”
子钰姑娘叹口气道,“我看那个年轻人不像个坏人,看起来生病昏迷的,不如请个大夫去看看吧!”
罗妈叹口气道,“算了,算了,子钰姑娘,你迟早会被你的好心害的。你就不要出头露面了。从现在开始,这事与你没有关系。我老了,无所谓啦!我去找大夫,行吧!你在家等我消息吧!”
子钰姑娘笑道,“罗妈,那就谢谢你啦!最好是雇辆车让郎中把他带到医馆去,好好调治。需要花费多少就是我报销。”
罗妈叹口气,摇一摇头,走了。
子钰在家里绣花,一针一线都很仔细。她现在心里很平静。她觉得人做事要对的起良心,所以她现在很开心。
掌灯时分,罗妈气喘吁吁回来了。坐在椅子上,先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然后气呼呼说道,“我的好姑娘,您好心救的那个人果真和正常人不一样。”子钰姑娘笑了,安慰道,“罗妈,别着急,你将事情的经过慢慢说一遍。”
罗妈苦着脸说道,“我开头叫方大夫去,方大夫不愿意去,后来加他十两出诊费。他才勉为其难坐着马车去的,到那就将那个怪人抬上马车,带回医馆。下车后,那个怪人还在昏迷。方大夫检查了一下,是发烧,给他灌了一副退烧汤,又搭了他的脉,觉得他的脉象很奇怪,乱七八糟,跟正常人根本不一样。
这时候,怪人醒了,力大无穷,就将方大夫推跌倒,还翻了一个跟头。他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到处都是药罐,还好,他没有伤人,转身就走了。消失在黑暗中,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姑娘,咱们对人家要说话算话!十两出诊费,五两雇车费五两药费。你将钱给我,明天上午我去同仁堂将钱给方老板!”